处于青春期的少年,对于好看的姑娘总会有遐想,徐长安又不是圣人,该有的自然也会有。
“你在看什么?”徐湘漓联想到徐长安之前的话,柳眉微蹙。
“没什么。”徐长安干咳一声,他率先迈开脚步,去买了一些零食和水。
他看着徐湘漓漂在半空中,眼睛好奇盯着那薯片包装袋上的牛肉图片,主动解释说道:“里面是吃的。”
“我知道是吃的。”徐湘漓点点头,喃喃说道:“画的……真好。”
“这不是画的,你可以理解是印上去的。”徐长安想了想,说道:“就好像姑娘朝我脑袋里拓印东西。”
“这样?”徐湘漓应声,随后视线移开,跟着徐长安去收银台,之后离开了商场。
外面的雨已经停了,徐长安背着背包,一手拎着给妹妹买的衣服,没有急着离开,而是在一旁的屋檐下站着,取出自己的手机。
算着时间,差不多该去买票了,到时候在候车室里坐一会儿,就上车。
他准备先在app上把票定下,一会直接去自助机器把票给取了,省的过去排队。
嗯。
也不是怕排队,这个日子不年不节,估摸着车站都没有什么人。
徐长安知道自己只是不想与人接触,哪怕是买票窗口的工作人员。
所以说,这样性子的他居然能够接受徐湘漓的存在,只能说……他们两个很有缘分。
订票期间,徐长安回头看了一眼徐湘漓,发现对方也在好奇的看着她的手机,随意问道:“怎么了?”
“既然这儿是商铺,你拿了这么多东西,不用付银子吗?”徐湘漓问。
“我给过钱了。”徐长安取出身上一张百元大钞,说道:“现在已经不用银子,使的是这种钱,然后你就当这种钱能够让我收在手机里就行。”
“……嗯。”
徐湘漓点点头,心想徐长安手里的那个好像镜子一样的东西真的很厉害,不仅能能够显现古物的样貌,还能替代银钱。
钱币的更换,对于这一点,徐湘漓一点都不惊诧,她早就习惯了。
就和从贝币到铲币到交子一样,如今不过是换了一种钱币。
她看着徐长安的背影,眼睛微微眯起了一些。
……
不久之后,徐长安走入候车室,眼看着徐湘漓跟着自己从安检门出来,安检人员却没有任何反应,徐长安轻轻叹息,心想果然这个姐妹就不是现代科技所能理解的产物。
而且不出徐长安的预料,候车室里只有寥寥几个人,整片大厅都空着。
徐长安走到一侧坐下,伸了一个懒腰。
徐湘漓学着徐长安的样子,在他的身边落座,双手轻轻压在青裙上,问道:“现在要做什么?”
“等车。”徐长安说道。
“等车?”徐湘漓眨眨眼。
“驿站、邮驿,知道吗?”
“知道一些。”
“在这儿等车来,然后坐车……回家。”徐长安拿起水喝了一口,随后看向东方。
“家……”
徐湘漓望着徐长安眼里的温和。
徐湘漓其实很清楚一件事情,那就是这个少年从始至终都在警惕她。
仅有的温柔,一是在接他妹妹电话的时候,二就是如今提起“家”的时候。
“家是什么。”徐湘漓问。
“姑娘把我从千里之外叫过来,应该不是想问这么奇怪的问题的吧。”徐长安打了个哈欠,神色慵懒的说道:“家,就是让我想要回去的地方。徐姑娘虽然如今是器灵,可应该也有过家人,朝夕相处的那种。”
虽然做火车一天一夜真的很累,身边有一个器灵也无法让人放松下来。
但是徐长安一想到回家可以见到自己的妹妹们,心情就好了很多。
“朝夕相处?”徐湘漓转过头,看着窗外的阳光透过玻璃洒在徐长安的面上,她犹豫了一会儿,说道:“你算吗?”
“我们只相处了一夜,可算不上家人。”徐长安说着,忽然看到面前走过来一个拎着行李箱的少女,正巧听到了她的这句话。
徐长安轻轻推了一下自己的蓝牙耳机。
“呸,渣男。”少女看垃圾一样看着徐长安,随后走到候车室距离徐长安最远的位置坐下,似乎是怕被染上脏东西。
“……”
徐长安嘴角微微一抽,随后才意识到自己那句:“我们只相处一夜”在其他人耳中听起来是怎么样的意思。
可不就是一个给女朋友打电话的渣男?
徐长安很是无奈。
徐湘漓是好看,但是他可什么都没做。
别说碰不到,就算碰得到,他也不会去做的。
徐长安自认为他还算是有原则的人。
徐湘漓没有注意这个插曲,她抬头说道:“原来我算不上是。”
徐长安摊手,不置可否。
“你很想回家。”徐湘漓问。
“当然。”徐长安点头。
“很远吧。”徐湘漓想着自己给徐长安托梦时候的距离,说道:“这么远的距离,也许我不该唤你。”
“不远,也就几千里路。”
“……”
“哦。”徐长安看着徐湘漓有些僵硬的神情,摆摆手:“没多远,坐这儿的车,差不多二十个小时……就是十个时辰就能到了。”
“十个时辰?”徐湘漓惊讶,忍不住怀疑道:“真的?”
“我还能骗你?”徐长安摇摇头:“其实如果我不坐火车,而是选择高铁,三个多时辰就能直达。”
“那为什么不选更快的车马。”徐湘漓问。
“没钱。”徐长安干脆的说道。
开玩笑,火车硬卧也就二百六十多,高铁二等座都要接近六百了,不过是睡一晚就能省三百多,他为什么要花冤枉钱。
“钱……”徐湘漓点点头。
徐长安已经说过许多次他只想要钱了,如果能给他钱,他应该会很高兴吧。
“这次真是白跑一趟。”徐长安说着,看向徐湘漓,又觉得这不能算是白跑一趟。
“要是……老宅子真有银锭就好了。”徐长安说着,随后拍了拍自己的脸:“五分钟,火车进站。”
“银?”徐湘漓眨眨眼,问道:“过去的银钱,在你这儿也能用吗。”
她记得,当人们用铲币的时候,贝币就没有价值了。
虽然也有许多年金银都通用,但是这个时代宛若仙境,徐湘漓自然没有将银子和徐长安手机里的钱联系起来。
“那可太能用了,金银可是硬通货。”徐长安摇头:“不过现在也不是做梦的时候,车要来了。”
“宅子里有三枚银铤。”徐湘漓忽然说道。
“上……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