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猫妖乱她就在那里、你得认
“失血这么多,还能活着。”
汪驴看着已经开始有了复苏迹象的陆安康:“这也就是你这样的身体。”
睁开眼时,陆安康人已经到了碧草药庐当中。
自己怎么到了这里?
仔细回想一下,好像是那个九命猫妖。
伴随着喵呜一声,陆安康扭头看到旁边蹲着那个小女孩。陆安康叹息一声:“过来,孩子!”
那小女孩停在那里,没有动弹一下。
陆安康无奈的摇摇头,汪驴只好催促道:“我说公主殿下,陆先生当年为了你差点把皇宫都给拆了,如今又是为了你,差点命都没了,你就算是再生气,也可以暂时停一会儿吧!”
那小女孩沉默的低下头。
陆安康勉强的坐直了身子,瞧着那小姑娘:“你能说话的?为何成了人之后,又不会说话了?”
小女孩依旧沉默着。
陆安康忍了忍:“思儿”
“先生”
那小女孩抬起头,眼中含泪的望着陆安康:“先生为何要舍命救我?”
“要化解你心头的怨恨,自然是一命换一命啊!”陆安康言道:“昔日我错过了救你的时机,如今自然要还回来的。”
更何况,从始至终,这件事情的主谋都不是这只所谓的九命猫妖。
新鬼一郎啊!
这个家伙可真是一个比那个自称领袖,略微狂妄的家伙还要人命。
仅仅只是在幕后,便搅得如此风云,不晓得如果硬碰硬的话,双方会是什么后果。
陆安康沉默着,思索着将来之事。
安定思就跪在那里。
直到陆安康再度开口时说道:“起来吧!孩子,你爹娘与我关系如亲人一般,你便是我家亲孩子。救你是应该的!”
对于安定思,陆安康自然也有了他的打算。
这个时候,梅若华憋了许久,从飞蛇刀中现身。安定思自然瞧得见她的存在,让人意外的是汪驴竟然也能瞧见她的存在。
“老家伙,你可是吃了什么见鬼的法子?”
梅若华冷声问道,汪驴笑了笑:“昔日吃过某些奇异的果子,倒是能见到一些常人见不得的东西。”
汪驴主动退开,他只是一个大夫,本质上不想参与到这些混杂的事情当中。
等到汪驴离开之后,梅若华指着安定思说道:“小丫头,以后跟着我们混吧。我们这边有了我这个鬼,再多你一个妖也无所谓啊!”
对于安定思的拉拢,安定思没有回答。
而这时,碧草药庐外的敲门声,跟呼喊声打断的几个家伙的对话。
“老陆!”
是沙陀忠的声音,梅若华身形一动,再一回来:“狄仁杰跟你媳妇也来了,还多了两个人。”
陆安康随即提醒安定思:“孩子,一会儿见了你爹娘,听我的话。”
伴随着沙陀忠几人入了碧草药庐到了陆安康的房间里面,李治急忙扑过来:“老师,你身体可还好些。”
陆安康点点头:“得陛下挂念,已经好很多了。”
李治起身,正儿经的朝着陆安康拜了拜:“此生得老师几次大恩,无以为报,若有来生”
“陛下、老臣有一事相求。”
陆安康看着李治。
李治这一次前来,并非是大张旗鼓,而是在狄仁杰秘密安排下到来的。
而两个人中,另外一个也并非是武媚娘,而是秘密打扮起来的尉迟真金。
瞧见这里的时候,陆安康便知道事情没有他想得那么顺利。
李治跟陆安康拜了拜之后,陆安康提出了请求时,他急忙说道:“老师尽管说!”
“让我把思儿带走吧。她已经没法再留在这里了。”
陆安康看着身边的小女孩:“以后若是有机会,我或许还能带着她回来再瞧瞧你们。”
李治随即看向安定思,一时间情绪难以克制。
这个本质上善良的家伙,一声钟爱武媚娘,这爱屋及乌,自然也爱他的孩子。
“孩子啊!”
那种无以言表的父爱是此刻话语所描写不出来的。
他完全把安定思猫妖的身份已经忘却了,上前将安定思揽入怀中:“是父皇无能,让你受了苦啊!”
安定思到底经受了什么?
为什么会变成一只猫妖,尚且不知道。
但眼前,或许这是生存下去另外一个好办法。
面对着李治完全不嫌弃的情绪,在陆安康挡刀之后,便化解了许多怨气的安定思此刻也哭出了声音。
然而这其中还有那么一点遗憾。
而陆安康会满足她最后的这点遗憾。
昭阳宫内。
因为安定思的事情,武媚娘已经连续几天都在忙碌朝政。她想要用这种忙碌的生活来麻醉自己。
然而,越是麻醉,脑海中便越是那只猫,那只满是猫毛的孩子的身影。
“不!”
她愤怒的将手中的折子全部都扔到了地上:
“她不可能还活着!”
“她不可能还活着的!”
武媚娘在那里发疯的嘶吼着。
宫殿之内,竟是她让人猜测不出意味的吼声。
一旁的上官婉儿是第一次看到武媚娘情绪如此的失控。或许她之前有过的,那应该就是在安定思公主不幸早夭的时候
她应该也崩溃过。
上官婉儿跪在那里,等待武媚娘将她的愤怒全部发泄出来之后。
殿中的宫女和太监们都给赶了出去。
只余下上官婉儿一人跪在那里。
武媚娘失神的坐在大殿冰冷的地板上面,她失神望着大殿的天花板。
“她怎么还活着?为什么还活着呢???”
这一刻,她掩饰不住哭声,在那里低沉的吼着。
一旁的上官婉儿踹量了许久之后,开口道:“娘娘,您若是想去看她,便应该去。”
“你住口!”
武媚娘冲着上官婉儿吼道:“我怎么可能认一个妖怪当女儿,那样天下该如何看待我?”
上官婉儿跪在那里,武媚娘愤怒的抓起一个花瓶狠狠的砸在了上官婉儿的头上。
花瓶碎了,上官婉儿脸上也竟是鲜血,但是她依旧直挺挺的跪在那里。
说道:“可她终究是娘娘的女儿,是娘娘此刻真正思念的人”
站在那里,沉默,沉默,还是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