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阳王托付古疆巫师给你送了家信,可是有什么要紧事?朕记得,当年南泽有一位妙手魔医,叫什么子的了…”
“皇上,叫魔医卜算子。”邓公公在一旁轻声提醒道。
“哦,是了,魔医卜算子。”
皇帝说完,看着南宫瑾白继续道:“当年南泽政变,又恰好遇上瘟疫,为了控制住疫情,便把东北境的所有百姓都驱逐到千山万壑谷,你的舅舅安阳王和所有的百姓,都把魔医卜算子当作大海中的浮萍,定海神针,卜算子自从进入千山万壑谷中后,再也没有关于他的消息和踪迹,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不等南宫瑾白开口,又往下继续说道。
“安阳王这些年来都一直还在寻找着卜算子,突然地,这次找到古疆巫师托他带信给你,莫非是找到了魔医的行踪?”
说完又补了一句:“你舅舅的信,朕可否能瞧瞧?”
自从南宫瑾白被送到清川以来,直到如今,清川与安阳王送过来的书信,都逃不过清川皇帝的眼。
清川皇帝说完,等着南宫瑾白的回复。
南宫瑾白沉默片刻后。
不紧不慢地从怀里拿出一封蜡黄的信封。
“小邓子,给朕宣读吧,朕刚才怒急上头,头有点儿晕。”说完顺势往龙椅后一靠,抬手捏捏眉心。
闻言,南宫瑾白眸光一暗。
还不是觉得这信封是从千山万壑谷带出来的,怕是沾染上什么病毒,他这哪是头晕,分明就是怕死。
“是。”
邓公公拿起信封,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抽出信纸看一眼,一愣。
抬头看向清川皇帝说道:“皇上,信上只有一句话。”
“一句?念。”
邓公公一口气念了出来。
“侄儿瑾白,尔等一切安好,勿念,保重。”
“安阳王托人千里传信,就只写这么一句?”清川皇带着怀疑的语气看着南宫瑾白,他明显不信。
南宫瑾白淡淡说道:“回皇上,古疆巫师说起过,他当时正好游历到千山万壑附近,正好碰见出来视察的舅舅,知道他正好要去清川,就匆匆忙随手写下的这封信,托付他带给臣,想必是让臣知道他们一切都好,不必挂念他们罢了。”
清川帝这只老狐狸可是不信这区区几句说辞。
“哦,是吗?”
“既然是匆忙,那也总该有几句口信吧?”清川帝漫不经心地说道。
南宫瑾白眸光骤冷。
想不通这被所有人都避之不及的千山万壑,还有已经被南泽抛弃的安阳王,还有什么值得被清川帝如此这般上心,到底是何原因呢?
“回皇上,舅舅他并不是十分信任古疆巫师,所以并没有让他给臣带任何口信。”南宫瑾白说道。
“舅舅他只写了信上的这一句话,皇上你也是知道的。”接着又说道。
“哦?”
“朕还以为安阳王与那古疆巫师是生死之交,才有此一问。”
“若他是舅舅的生死之交,臣当时定亲自去拜访古疆巫师。”
“在一个月里你是否去过九龙寺?”
“并未。”
“那好,孙悟说古疆巫师之死并不是意外,而是人为杀害,在这一个月里,巫师日常都是在宫里为太后讲经和各国的风土习俗,见过宫里人,另一个就是你的随从,巫师不是清川人士,暂居住在九龙寺,也没有仇家,现在最大的嫌疑便是你那个叫若言的随从。”
说完清川皇帝看着南宫瑾白,又说到:“朕已经跟孙悟说了,为了避免出意外,暂时先把你那随从关了起来,待案子查清,若此事与他无关,再把他放出来。”
南宫瑾白已经恢复如常的脸色,顿时微变。
“孙爱卿,平身吧。”
“谢皇上。”
孙悟立马站了起来,想必是刚才瑾王的那句造反,让皇上心里有所怀疑,身在高位,对这种事最为敏感,所以让他跪了这么久才让他起来。
“瑾王,这会儿顺天府的人估计已经到了瑾王府,若是瑾王想见见他,本官交代一声便可。”孙悟对南宫瑾白说道。
他前脚进宫,孙悟后脚就派人去拿人。
打得真是个好算盘。
南宫瑾白垂眸不语。
孙悟又说道:“皇上,永禄宫宫人来报,说太后心口痛,请皇上宣召乌院首去永禄宫给太后娘娘瞧瞧。”
殿外有一小太监慌张地朝邓公公招招手。
邓公公过去听说后,赶紧回来向皇帝禀报。
清川帝听闻一愣。
“心口痛?今早儿还好好的,朕过去看看。”
说完便站了起来,抬步往外走去,还不忘丢下一句:
“去宣乌太医。”
“是。”
清川帝刚听闻太后不舒服,便匆匆赶去永禄宫去看太后,现在顾不上理会瑾王,随即挥手让他们出宫。
出了宫门,南宫瑾白叫住了孙悟。
“孙大人,本王一会儿去一趟顺天府天牢,请孙大人行个方便。”
“好说好说。”
孙悟看着南宫瑾白突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