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行秋抬手,示意常洪不要说了。
门外传来一声闷响,似有什么东西被拍到了门上。紧接着,听见脚步声渐渐远了。
“姑娘?姑娘!”
那婢女并不知晓发生了什么事,见唐妧妧一把将剑穗甩在门上,扭头就走,连忙追上去。
“可是婢子说错了什么话,惹得姑娘生气了?”
“与你无关,”唐妧妧冷声道。
“姑娘……”
“你不必跟着我。”
婢女停住脚步。
“殿下……”常洪看看唐妧妧,又看看谢行秋,最后“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老奴多嘴,还请殿下责罚。”
她……应当是全都听见了吧……谢行秋看着那道纤细却走得极快的身影,良久,轻轻叹了一口气。
“你下去吧。”
唐妧妧走得急,颇有些慌不择路。
路过竹林时,一时不慎撞上了石桌,疼得她眼泪都要出来了。看着桌上那盘未下完的残棋,她愣了片刻,随后一吸鼻子,也不知从哪儿来的力气,竟一下将石棋盘掀翻,棋子骨碌碌滚了一地。
到了栖凤殿,她一通翻箱倒柜,将自己的衣裳首饰都找出来。
早知道谢行秋不喜欢她,甚至还想了各种法子要将她赶出去,她便不来这里了。平白被人欺负了这么多次不说,连命都差点儿没了。
她埋头翻找东西,可是她忘了,进宫以来,她又新添了不少物件儿,越收拾东西越多,越收拾越多,最后都不知道该从哪儿下手了。
她急得眼眶通红,眼泪一下子就涌出来了。
一众婢女嬷嬷忙上前安慰。
“姑娘这是怎么了?”
“可是被人欺负了?”
“哪个人这么大胆子,姑娘切莫再哭了,同我们说说那人是谁,我们一并将他打残了丢出去喂野狗去!”
……
谢行秋远远儿地打了个喷嚏。来到栖凤殿时,见着的便是这么一副混乱的场面。
衣裳、首饰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小物件儿摆了满屋,一众婢女嬷嬷围着唐妧妧七嘴八舌的说着些什么,见着他来了也没有行礼。
或者是,根本就没有人看见他。
“咳咳。”
谢行秋掩唇轻咳几声,一个眼尖的婢女瞧见了他,唤了一声“太子殿下”,余的人才纷纷回过神儿来。
“殿下。”
“殿下。”
……
谢行秋负手在屋子里走了一圈儿,发现几乎没有可以落脚的地方。
在这里谈事属实不太合适。
他把躲在最后的唐妧妧揪出来,“随我来,本太子有话要与你说。”
“我不去,”唐妧妧拼命摇头,“我今日便回将军府,”她朝谢行秋摊开掌心,“你给我出宫令牌。”
“你不去我便不给。”
“你给与不给我都不去!”
“由不得你说了算。”
说完,谢行秋一弯腰,将唐妧妧扛在肩上,径直往外走去。独留栖凤殿一众人面面相觑。
“谢行秋!你放我下去!”唐妧妧拳打脚踢,情急之下,竟是连谢行秋的名讳都直呼出来了。
谢行秋半带威胁道:“你能不能消停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