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俊在抓住了也先派来的使者后,对于他们进行了区别对待。
瓦剌人,只是被扣押在宣府。但是汉奸喜宁,却被押送到了北京。
“太皇在瓦剌可好?”
朱祁钰其实并不关心他的哥哥,他巴不得也先一刀把朱祁镇给砍了,这样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继续当他的皇位。
至于他对着高磐问话,只是做做样子而已。
高磐哭泣着说:“太皇在瓦剌的时候,时常被喜宁这个汉奸所羞辱。”
朱祁镇交给高磐带回来的书信,被朱祁钰和群臣们传递了一圈。
绕是朱祁钰不想让朱祁镇回来,但是在看到书信中,朱祁镇历数喜宁的种种叛国误君的罪行后,他也是愤怒了。
朱祁镇八岁登基,前面八年都是他的祖母张太后和内阁“三杨”主政,到土木堡之前,朱祁镇亲政也才六年。
六年来他虽然宠信太监王振,搞得乱七八糟。但是凭借着他祖父和父亲的“仁宣之治”,明朝到也没有被祸害得多惨。
满朝文武重臣,都在朱祁镇手下为官多年,对于朱祁镇这个旧主,他们还是有感情的。
他们是看着朱祁镇,从一个小娃娃长大成人。
朱祁镇在信中写着他的凄惨遭遇,以及喜宁的厚颜无耻,这都让群臣恨不得将喜宁杀之而后快。
对于汉奸,于冕更是深恶痛绝!
一个人是多么的不要脸,才可以向敌人输出忠心,才可以背叛自己的民族,才可以对自己的同胞下死手!
于冕知道,朱祁钰一定不会让喜宁在活下去。但是一刀把喜宁杀了,于冕觉得太便宜喜宁了。
“臣请陛下,将喜宁千刀万剐。一来,为太皇出一口恶气。二来,为土木堡乃至北京城下阵亡的我军将士报仇。三来,警示后人不可做汉奸!”
朱祁钰狠狠地点了点头:“如果喜宁不是女真人,我非要诛他九族不可!喜宁,当受凌迟之刑!”
朱祁钰又说:“于冕,朕命你为主官,凌迟喜宁。”
于冕对于汉奸有着很大的仇恨,他义不容辞的接下了这个差事。
在商议完怎么处理喜宁后,朱祁钰又拿起也先的国书,看了起来。
“啪”的一声,朱祁钰把也先递来的国书,重重的扔到了桌子。
“之前要打得是他们,现在要议和的,又是他们。”朱祁钰很生气。
朱祁钰真正生气的,不是也先求和,而是也先想要把朱祁镇给送回来。
权力这个东西,如果没有接触过倒也就算了。一旦拥有过,就再难再放手。更何况,还还是高高在的皇权。
俘虏朱祁镇后,也先觉得自己得了一个宝贝。
朱祁镇是明朝皇帝,也先打算挟持他来要挟明朝。
如果能够用朱祁镇来叫开明朝的边关重镇,也先可以不废费一兵一卒。
再不行,用朱祁镇从明朝获取钱财也是极好的。
可是明朝硬气,朱祁镇被俘后,他们又立了一个新皇帝,遥尊朱祁镇为太皇。
明朝的意思很简单,皇帝没了,咱们在立一个就是了。想要捞好处,没门!
朱祁镇对于也先来说,成了一块烫手的山芋。
杀了朱祁镇,也先可不敢。不杀,再继续留着也没什么用,反倒给了明朝复仇的理由。
朱祁钰任用于谦、石亨、杨洪,取得了北京保卫战的胜利。
北京一战后,明朝边关将领,又接连打退了瓦剌人的好几次进攻。
朱祁钰的皇位,已经稳固了。
朱祁镇已经做了十四年的皇帝,大臣们都是他的旧部。
朱祁镇是明宣宗和孙太后所生的嫡长子,他才是明朝法理的正统继承人。
朱祁钰担心随着哥哥朱祁镇的回来,会对他的皇位产生影响。
朱祁钰的心里,本来就十分不情愿的接朱祁镇回来,哪里还会想着主动的去接他。
“当初我本来不想当这个皇帝,是你们硬把我推皇位。如今你们又要迎回太皇,他一旦回来了,我们兄弟、你们君臣,又该如何自处。”
朱祁钰很不高兴,他的话里带着不满情绪十分严重。
朱祁钰越想越生气,越想越委屈:“就听你们,把太皇迎回来。到时候让他重登皇位。至于我,这皇帝不当也罢。”
皇帝哪有说不当就不当的,朱祁钰这分明是在发小孩子脾气。
这也怪不得朱祁钰发小孩子脾气。他也只比他哥哥朱祁镇小一岁,他也才是一个二十二岁的年青人。
于谦是推举朱祁钰当皇帝的第一人,他不是宰相,胜过宰相。
望着其他重臣看过来的眼神,于谦知道自己必须表态了。
“九五大位,名分早定。我大明以孝道治理天下,陛下应该践行骨肉亲情,作为天下表率。”于谦是这样来劝说朱祁钰的。
皇位,只能是朱祁钰的。于谦这话,给朱祁钰服下一颗定心丸。他的脸色,没那么的难看了。
户部尚书陈循,对于旧主朱祁镇感情很深。
当初于谦他们准备拥立朱祁钰继位,陈循就不同意。陈循那时就想着把朱祁镇迎回来后,再续皇位。
虽然陈循心坏旧主,但是如今大局已定,陈循也知道,皇位已经稳固,不宜再变。
陈循也出来劝说朱祁钰:“陛下才是我大明的皇帝,这一点不容置疑。陛下皇位的法统,来自孙太后。就算是为了答谢孙太后的册立之恩,也该接过太皇,全了他们母子之情。”
陈循的意思有两点:第一,朱祁钰这个皇帝,天下人都是认同的;第二,不该让孙太后饱受失去儿子的痛苦。
陈循的话,又让朱祁钰的脸色缓和了一点。
五朝老臣,也是七十多岁的礼部尚书胡濙也出来劝说。
“太皇对于陛下这个弟弟,也是爱护有加。按照祖制,藩王不得留在京师。但是太皇当初让陛下留在北京,正是出于和陛下的兄弟之情。陛下不该致骨肉之情不顾。”
杨洪是朱祁镇时期的正统朝第一名将,对于土木堡的时候,宣府无力救援,杨洪也是心中有愧。
杨洪拱手请奏;“臣也请求陛下,接太皇回来。”
石亨,是从土木堡孤身一人逃回来的。
在后来的北京城一战,石亨不顾生死的冲锋陷阵,就是为了洗刷之前的败军耻辱。
石亨对于自己没能周全大军,没能护卫好皇帝朱祁镇,也是心怀愧疚。
石亨也出来说话:“君王被俘,是我大明朝的奇耻大辱。只有迎回太皇,才算是挽回颜面。”
朱祁钰算是看明白,满朝大臣的心里,都还有朱祁镇这个旧主。他们都赞同接朱祁镇回来明朝。
这时的朱祁钰,显得势单力薄。他才当皇帝,正是用人之际。他不可能一意孤行的和满朝文武对着干。
“好好好,听你们的。”朱祁钰也是无可奈何。
朱祁钰的服软,也表示着明朝权利重心的转移。从洪武、永乐时期的君强臣弱,变成了如今的君弱臣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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