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奉全没再搭理胖警长,依旧继续饮着茶。
王警长走到了条案前,拿起了金丝檀木匣子,打开了。
他哼了一声,“赃物在此,看你还有什么话说。佟奉全,你急着出手这赃物,是想卖个大价钱来打点刘总长,是吧。可惜,你没这机会了。”
接着,他手一摆,高声喝道:“来,把他给我铐了。”
十几名警察应声冲了进来,将枪对准了佟奉全。
佟奉全还是没应声,只气定神闲望着门口。
他在等一个人。
“佟掌柜,您怎么还搁店里待着呢?”伴随着一声问话,佟奉全等的人进来了。
正是冯秘书。
他只身一人,连个随从跟班的都没带。
胖警长瞅见了他,立马眼神鄙夷瞟了他几眼,并用语带讥讽说道:
“冯管家,你可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啊,我一来泛古堂办案,你就来凑热闹,哪儿都有你呀。”
冯秘书瞪了胖警长一眼,用很是不屑的语气说道:
“爷才没闲工夫管你的破事儿,我是奉了刘总长的命令,来取他买的东西。”
“冯秘书,您要白跑一趟了,刘总长要的珐琅彩橄榄瓶,今儿怕是没法子送到了。”佟奉全终于开了口。
“怎么个茬儿,您该不会把东西卖给旁人了吧,刘总长还等着我回去复命呢。”冯秘书似乎有些焦急说道。
佟奉全望着胖警长手里拿着的匣子,正色壮容回答道:
“冯秘书,我本来正准备将东西送到刘府,谁知王警长带人杀来了,说这是赃物,要充公。”
“充公?我看谁吃了熊心豹子胆!”
说着,冯秘书摘下了毡帽,轻轻弹了弹,然后望着胖警长,语气柔中带刚问道:
“王警长,怎么,是你要查抄这两只瓶子?”
“这是赃物,我收缴充公是天经地义!”胖警长板着脸,理直气壮回答道。
“呵,真是老虎打呵欠,好大的口气,连刘总长的东西都敢收缴。”冯秘书的眼神骤然一冷,然后忽然从王警长手里将匣子硬生生夺了去。
胖警长顿时气得直抽鼻子,伸手准备将东西反夺回来。
冯秘书一把推开了他,并语带威胁说道:
“小子诶,劝你把狗爪子拿开,要是瓶子被打翻了,你可担待不起。”
胖警长愣了片刻,这才缩回了手。
他气得猛一挥袖子。
瞬间,十几把枪又齐刷刷瞄向了冯秘书。
冯秘书倒也不惊不慌,只瞟了瞟拿枪指着他的警察,然后语气轻蔑说道:
“王胖子,行了,甭搁我这儿耍天桥把式,就你,开一枪试试。”
王警长气得两眼直冒火星,摆着苦瓜脸,语气却很坚决说道:
“冯管家,今儿我可以不跟你计较,但这两件赃物,我非带走不可。”
“嘿,你小子是吃了秤砣铁了心,敢跟刘总长过不去?”冯秘书问道。
“哼,你以为你们俩在我面前唱唱双簧,我就信了,当我是三岁小孩子?”
“王胖子,看来你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呀,行,那咱走吧,让刘总长做主。”
胖警长忽地一愣,“什么,你要我去见刘总长?”
“怎么,没胆儿,怂了?”
“笑话,今儿就是刘总长来了,这两个瓶子我也要带走。”
“口气够大,好,那就甭废话了,走吧。”
很快,三人便就进到了刘总长的府邸。
冯秘书刚跟刘总长说明了事情的前因后果,胖警长就挣着脖子驳斥道:
“刘总长,您可别听他瞎掰,我去泛古堂是为了追查赃物。”
刘总长拉长了脸,怒道:
“王胖子,你胆儿见长啊,连我看中的玩意儿也敢抢!”
“刘总长,您误会了,没有的事儿,我要早知道您喜欢这玩意儿,肯定也会想尽办法给您弄两件。再说,我这不也是为了办案,为了维护四九城的安定嘛,”
“这么说,你非但没过,还有功了?”
“刘总长,我哪还敢邀功啊。我中了歹人的圈套,我认栽,但我必须得说句忠心的话,这两件东西它真是赃物。”
“还敢狡辩!“刘总长猛地一拍桌子,“今儿,冯秘书跟你说了这东西是我看上的,你为何对他还不依不饶?
怎么,是我的话不好使了,还是你翅膀硬了,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
“刘总长,我说的句句都是肺腑之言。我这么做,是因为我一直谨记您平日的教导,对任何案子都要彻查到底,绝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要是没真凭实据,我怎么敢造次。”
听到这话,刘总长微微一怔,然后又抬眼望了望冯秘书,“王警长,你真有证据?”
“刘总长,我可不敢编瞎话蒙你,您先稍等片刻,证人随后就到。”
“证人?”佟奉全不禁一愣,“看来,是那帮没进刘府的警察去通风报的信儿。”
“他说的证人是谁?杨子?呵呵!”
佟奉全正思忖着,忽然发现冯秘书眼神有些担忧地望了望他。
佟奉全给他回了个眼神,示意他甭担心。
半晌,刘府的警卫禀报道:“刘总长,外面来了个人,说要见王警长。”
王胖子一脸兴奋说道:“刘总长,是人证来了。”
刘总长瞥了冯秘书一眼,然后摆了摆手,“放他进来。”
等那人进来时,佟奉全也一脸诧异。
竟是王财这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