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鸣深夜里私会夏若初,又有了六小姐不是废材是奇才的重大发现,千里马与伯乐、教习与学生、独孤将军与相府小姐的传言满天飞。
把虞方斋抓到武神殿狠狠教训了一晚上的夜修绝知道这些消息,气不打一处来。
“主子,您怎么了?”顾野看到夜修绝从初学堂回来就咬牙切齿、摩拳擦掌的,忙关心道,“马上就是满月之时,您是不是……?”
“不是!”夜修绝道,“把虞方斋带回刑狱司去。她的破事,本座不管了!”
“好嘞!”顾野答应道,“我这就去。”
“等等!”夜修绝叫住顾野,“让他把吐出的事情全都写出来,摁了手印再放回去。”
“明白。”
天色渐暗,夜修绝已经感觉到体内的五行之力运行加速,他瞬移到夏府红石院,夏若初已经睡下了。
自己为了帮她彻夜未眠,她倒跟独孤鸣深打得火热!这个小没良心的就活该嫁他这样的男人。
在夏若初身边躺下,夜修绝有无衣这个内应,轻轻松松就入了夏若初的私人领地。不过,这次他不能隐身。
“主人!”无衣见到夜修绝,忙上前躬身行礼。
“夜修绝,你怎么会在这儿?”夏若初看了看贻妮,小声道,“空间界小霸王,你这安保工作也太差了。”
“这不能怪我。”贻妮贴着夏若初的耳朵道,“你没听到无衣叫他主人吗?无衣在这儿,他的主人进来当然不会受限制。”
“无衣,我需要跟夏若初单独待着。”夜修绝吩咐道,“你们先出去!”
“是!”无衣直接将贻妮和玫瑰一起拎走了,这片草地上只有夜修绝和夏若初两个。
“我就说怎么会有那么巧合的事!”夏若初不满道,“无衣果然是有问题。”
夜修绝不说话,一把将夏若初抱到怀里,五行之力的暴动平息了很多。
“喂!你这人懂不懂礼貌?”夏若初使劲掰他的手,又捶又打的,夜修绝仍紧紧抱着不放,“流氓!变态!快放开我!”
“嘘!别吵!”夜修绝的下巴蹭着夏若初的耳廓,微小的胡茬擦出暧昧的火花,“安静一会儿,我只是需要抱着你,不会做别的。”
不怕流氓有文化,就怕流氓会说话。夏若初见到的夜修绝一直是强硬蛮横、游戏人生的纨绔子弟,似乎没什么事情会让他认真,也没有什么事情能使他狼狈。
可是他现在这样带着虚弱的强硬却让夏若初有点心酸。算了,自己一个现代人,抱一抱又不会死。
由他去吧!
夏若初不挣扎也不主动,夜修绝抱紧她,比起上一次的意外相拥,这次的抱是这样的温暖而富有力量。他的五行之力太强大了,暴动起来根本难以承受。
夏若初和他一样体质特殊,一个至阳至刚,一个至阴至柔,刚柔相济,这狂暴的力量才能彻底被化解掉。可是他不想趁人之危,索性娶了她!只有与夏若初成了亲,这暴动才会永远平息。
夏若初的特殊体质和能力已经崭露头角,为免夜长梦多,夜修绝心想,这婚事不能再等了。
被连根带起的玫瑰第一次出睡梦之间,一片湛蓝的天让他迷了眼,“原来外面是这个样子。”穿过碧蓝的虚拟世界,无衣将贻妮和玫瑰带到辛都城外,黑夜和蝉鸣笼罩着整个田野,蛙声一片,玫瑰带着满身的泥土欢喜地在田间地头蹦哒,东瞅瞅,西看看,像一切没见过世面的小孩子一样。
贻妮跟无衣漫步在窄窄的田坎上,对他们空间娃娃来说,这对人而言跟独木桥似的窄过道足够宽阔和漫长。
“无衣,你主人一直知道你在睡梦之间,对吧?”贻妮再不像以前那样黏着无衣,而是始终跟他保持着距离。
“嗯!”无衣答完,又恢复沉默。
蝉鸣蛙声吵嚷得厉害,贻妮却出奇地沉寂。她稳稳地一步一步往前,又道:“其实你那天救我是故意的,不是偶然吧!你总是装作很弱的样子,可是你吃东西的举止、说话的语气都和你的脸一样,让人觉得特别好看。这样的好看,跟我们这样放任自流的野空间一点都不一样!”
无衣不懂她想说什么,只静悄悄地等下文。
“我也不问你为什么要接近我们了。”贻妮勉强笑道,“我只要你给我个准话,你主人的目的会伤害到我的主人吗?”
“不会。”无衣很意外贻妮的表现,他以为贻妮既然知道被欺骗了,以她以往的脾气一定会大闹一场的。
没想到她这样的冷静,冷静得全然不是他印象中的贻妮,可是他心底反倒希望贻妮别这样,像以前一样打他也好、骂他也好,他不会还手的。
“我还有多久才能回去?”贻妮问。
无衣道:“外面一个时辰,里面就是两天。一个时辰就足够了!”
“好,我会过一个时辰再带小丑花回去。”贻妮飞身朝田野里去,“你救了我一次,这次我不跟你计较。曾经喜欢过你我不后悔,从今以后划清界限吧!走了,不用送!”
无衣站在原地,抬起手摸摸自己的心口,他为什么会感到难过呢?这件事情办得这般顺利,主人交代的任务也完成得近乎完美,不应该很有成就感吗?
睡梦之间里,夜修绝抱着夏若初不肯撒手,黄昏渐暗,夏若初自打来到五行大陆,作息完全被古人化,太阳一落山就困得不行。
抬手戳戳夜修绝的腰,夏若初打着哈欠问道:“大哥,咱能不能换个姿势?我真的好困啊!”
“睡吧!”夜修绝将人打横抱起。
“不是,这样你手不酸吗?”夏若初人生头一次被公主抱,她使劲晃晃腿笑道,“还挺舒服!”
“不困了是吗?”夜修绝无语,这是一个闺阁女子该有的反应吗?
“你还别说,真没那么困了。”夏若初笑道,“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什么?”
“沙发!”夏若初仰着脖子笑,“我小时候也是这样坐在我家的单人沙发上的。”
“沙发是何物?”夜修绝完全听不懂这个外来词。
“类似带软垫的坐椅吧!”夏若初笑道,“原来公主抱是这种感觉。真挺舒服的。”
“嗯。”夜修绝静静地抱着她,他也觉得很舒服,跟夏若初待在一处,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舒服。
夏若初不说话了,侧着身子靠在夜修绝怀里呵欠连天,就那么自然而然地睡着了。虽然体内狂暴的五行之力已经渐渐平息,可是夜修绝不敢大意,仍旧抱着夏若初不肯放开。
低头看着她的脸,一张很清秀的脸,初看并不觉怎样惊艳,可是越看越觉得有一种由内而外的不可替代的美。
在空间里睡了一晚上,夏若初醒来时发现自己还躺在夜修绝的怀里。他坐在草地上,曙光下,薄唇紧紧闭着,像小孩子在赌气。
“我怎么感觉……你在生气?”夏若初看着他的眼睛,发现他真是睫毛精本精了,睫毛又细又长又密,绝对是老天爷赏饭吃的类型。
“没有!”夜修绝面无表情,将人松开就离开了,夏若初仿佛已经习惯了他的莫名其妙,不顾形象地在草地上打两个滚,伸伸懒腰,站起来继续开启她的晨读晨背,好不容易能正常修炼了,她得好好恶补一下相关知识。
夜修绝从梦里醒来,看着床上仍沉睡着的夏若初,又看了看自己这被某人口水浸湿的衣袖,表情有些一言难尽。
回到武神殿,夜修绝吩咐润遥立刻回神京请道赐婚御旨。
润遥试探着问道:“主子,这事儿要不要跟文神殿那边说一声?”
“你是嫌现在想要夏若初死的人还不够多是吗?”夜修绝一句话将润遥的后话全部截断,看来事情已成定局,绝无挽回的余地了!
润遥才走,顾野回来就跪下道:“主子,顾野有罪,请主子责罚!”
“出什么事了?”夜修绝坐在主位,看着自己沾了口水的半边袖子漫不经心地问。
“我将虞方斋押回刑狱司的路上遇到一群修为不赖的黑衣人,他们把人劫走了。”顾野低头道,“顾野办事不力,请主子责罚。”
“罚就不必了!”夜修绝抬手给了他一个任务信封道,“将功补过吧!”
“谢主子!”
自从夏若初是天降奇才的事情人尽皆知以后,她在丁室的待遇没有比以前好多少,反倒有点更糟的感觉了。闲言碎语比以前也是有增无减,各种版本。
对此,宁墨非小朋友非常不平:“这群人真是恬不知耻。你是废材的时候他们说你不好,现在你是奇才了,他们反倒说得比以前更厉害。我现在才知道什么叫作人言可畏、三人成虎!”
“哦呦,墨墨今天变成小哲学家了!”夏若初坐在他身边笑道,“你知道芥川龙之介吗?”
“不知道!”宁墨非第一次听到这个新奇的词,问道,“这是什么?”
“是名字!”夏若初在纸上写下这五个字,又在旁边写下一排小字。
宁墨非低头读道:“旁观者的利己主义。这跟这个芥川龙之介有什么关系?”
“这是一个故事,想知道吗?”夏若初笑道,“首听免费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