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27章 众筹(1 / 1)冷文二少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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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辜、辜教习!”辛垣淳扭头看到下面背着手的老头子,憨笑道,“好巧啊!您也来墙头看风景。”

“太子殿下,你身为一国储君,如此玩物丧志,教老臣如何跟陛下交代啊?”老头原先的稳重全被这满面的纵横老泪抹走了七八分,辛垣淳在一旁想捂耳朵又不好意思捂,只能捂脸无奈扶额,“老辜,你别哭了,我这就去给你!抄《素问》、画《药谱》。”

“额,我、我也去。”夏若初也挺尴尬,跳级第一天就迟到,还是乖乖认罚吧。

“夏若初是吧?”老辜的眼泪真是说来就来,说止就止。

夏若初点点头,恭敬道,“辜教习好!”

“你就不必去了。”辜老头叹了口气,摆摆手道,“你回家去吧!”

“不是,教习,我上课第一天就迟到是不对,但也不至于因为这个就要被勒令退学吧?”夏若初申辩道,“这惩罚是不是不太合理?”

“是啊老辜!”辛垣淳搂住老头的肩膀挤眉弄眼道,“夏若初又不是别人,我跟她一块儿混到大的,你这不看僧面还不看佛面啊?”

“我的太子殿下,你别为难老夫了行不行?”辜老头急得跳脚,直推他往倚云栽去,“你赶紧抄书画图去,再晚点宫里检查功课的人该来了!夏若初的事,不是我有意刁难,是初学监那边的意思。”

“初学监?”辛垣淳挑挑眉,“那不是老三的地盘吗?”

“这个辛垣寻,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搞什么幺蛾子?”夏若初怒不可遏,“我找他去。”

初学监。

辛垣寻似乎一早就知道夏若初会来,让她一路畅通无阻地进了官舍里面。宽敞明亮的案台边,是劳心劳神的祁王。

“你来了。”辛垣寻仍旧批着他的公文,头也不抬,只沉声道,“案头左边最上面的卷宗,监察御史刚送来的,你看完再责问我不迟。”

夏若初拿起卷宗看完,沉默半晌,问道:“父亲贪污受贿?你们有证据吗?”

“卷宗下面的账簿就是证据。”辛垣寻放下笔道,“每一笔账目都清清楚楚,某年某月某日,某某官员以何种方式贿赂了多少银两,所求何事。六小姐觉得,这还不够清楚吗?”

“我……”夏若初被噎得说不出话来,想不到老夏不仅感情上复杂,职业生涯还有这么大的bug,她叹口气问道,“这件事情最坏的结果是什么?我父亲会受到怎样的惩罚?”

“此事只怕不好办。父皇已经召见夏丞相了,结果如何还不好说。”辛垣寻道,“若是能将所贪钱财如数上缴,或可免去一死。但是铁证如山,官职定然是保不住了!”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出了初学监,夏若初兀自漫步在街道上,无精打采地踢着路上的小石子,夏若初暗想:天上果然没有白掉的馅饼,夏南亭看着挺老实的一人,平时也挺朴素的,没想到会是个巨贪。

忽然被挡住去路,夏若初抬头一看,原来是不言不语又贼偏心她的夏林暄啊!

“二哥!”夏若初看着她,原本不觉得怎样委屈,忽然间也难受起来,闷声闷气地唤了夏林暄一声,人就扑到他怀里。

“我在。”夏林暄的声音还是淡淡的,让人听不出悲喜,好像不带什么感情,带有一种干脆的冷厉。

“父亲出事儿!夏家会不会就此垮了?”夏若初靠在他怀里喋喋不休,“我们以后会不会无家可归?我好害怕!好好的为什么父亲就成了什么贪腐案的主谋呢?”

“府里有家贼。”夏林暄摸摸夏若初的头发,“该来的总会来。”

“家贼?”夏若初震惊片刻,倒也想明白了,“这账簿肯定不是明面上的,可是家里的钱之前都是母亲管。现在她人没了,账簿应该在父亲手上才对吧?”

夏林暄提醒道:“金花银花没死,现在已经是府里的新姨娘了。”

“那更不可能是她们了!”夏若初挽着夏林暄的胳膊走在街上,分析道,“她们是跟着母亲多年的人,现在跟了父亲,若是把这件事捅出来,不是自己断自己的前程吗?所以这个家贼应该不会是夏家人,会不会是手底下的什么丫鬟小厮之类的?”

“待夏家败落了,自然就知道了。”夏林暄忽然道,“如果可以离开西辛,你最想去哪?”

“唔——”夏若初放开夏林暄,搓着手考虑半天,道,“我想去神京或者北漠,想去看看白焰痕和沧寒生长的地方。”

“好!”夏林暄点头,“我记下了。”

“二哥哥呢?”夏若初在路上蹦哒着问道,“你最想去哪儿?”

“春梨雪山。”夏林暄道,“哪里有全大陆最杰出的灵师。”

“灵修圣地,的确是好地方。就是门槛太高了,三品以内才能进,全大陆加起来能在三十岁之前进去的,只怕是没几个。”夏若初虽然修行没有大长进,不过那些杂七杂八的书也没少看,五行大陆的常识她可是恶补过的。

“鄢都帝修可以做到的事情,我也可以。”夏林暄忽然来了这么一句,夏若初但笑不语,这个鄢都帝修到底是何方妖孽,真是男女通吃啊!连夏林暄这么不近人情的家伙竟然也把他当标杆!

夏林暄和夏若初回到夏府时,府里已经是一片惨淡光景。早上出门还僮仆成群,回来就剩些几个老熟人了。

“少爷,这些人也太不是个东西了!”锦衣来迎夏林暄,愤愤不平道,“御史台那边才把老爷扣下,这些下人就来找荆叔告假结银子走人,还让我们查出顺走了不少东西。”

“其他人呢?”夏若初倒是难得像夏林暄这样淡然了,树倒猢狲散,人性本薄凉,她在现代就已经见怪不怪了!

“哦,大小姐、大公子、其他小姐荆叔他们都在花厅了。”锦衣道,“老爷进宫面圣一直没回来,大小姐从刑狱司那边得到消息,人已经被关进天牢了!大小姐做主把想走的人的契书还了,账也清了。现在就等着六小姐你和我们公子一起吃散伙饭呢!”

“这……”夏若初知道长姐雷厉风行,但这速度简直了!

花厅膳堂。

“今儿也不分什么主仆了,能留下来的都是我们夏家的自己人!”夏夕凉道,“事到如今,咱们在座的都是一条船上的人,要想保住父亲,保住我们的命,只能把账簿上的银两补全,府里库银肯定不够,我的意思是把这座宅子卖了,能多凑一点算一点。我自己可以再贴补个三五万两,余下的大家再想办法吧!”

“这件事肯定是商氏那贱人干的!”夏荷风愤恨道,“她这是死了也要拉我们陪葬,府里的账一直是她管着,从来开销就管得紧俏,我们平时衣食用度已经是世家子弟中最差的了,那还有富余的给她擦屁股?”

“话也不能这么说。”夏池洛叹道,“不管怎么样,没有父亲母亲,就没有我们的今天。我这里开销不多,紫气来有月份,我再去找个世家教习的事情做,凑个七八千两来应急应该是不成问题的。”

“我这边在四象空间售卖炼制的灵器也能补上五六千两。”夏月烟也跟着道,“最近我再多费点功夫,争取再凑一些。”

“我,我……”夏茗琴“我”了半天,绞着手指头道,“没……没钱。”

“四姐,谁不知道你是商氏心尖尖上的人,全府上下就你一个人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六妹都比不过的。”夏荷风哼笑道,“你没钱,忽悠谁呢?”

“老二,说话注意点。”夏夕凉提醒道,“二娘她对钱财是管得严,但之前也没有缺过谁吃的喝的用的。现在家中突遭横祸,我们是筹钱,不是抢钱。能给多少就是多少,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处!”

夏若初从前只觉得这位二姐心直口快,如今倒要刮刮眼睛重新看了。不过当初以为夏茗琴是个宅斗高手,现在看来,倒也有小白花的发展趋势。

“十万两。”夏林暄直接拿出了一沓银票,“钱庄自取。”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夏林暄一个人出的钱就比现在所有人的还要多差不多一半,没有人相信有谁会傻到把全部身家拿来补恶毒后母的窟窿。那夏林暄到底有多少资产?这是个值得深思的问题。

“我也不知道自己有多少银子。”夏若初挠挠头,不太好意思,“你们等我回红石院翻一下啊!”

“走了。”夏林暄素来冷淡,大家也不指望他现在多出多少热情。不涉及到夏若初的事情,都不关他的事。

“我这里也有两三万两。”夏清露取出银票,又取出一个算盘,噼里啪啦打了一通,“现在就以我们给的最高数目来算,我们在座的一共可以筹到九万五千两,加上暄弟的十万两,一共十九万五千两。”

“那就差得不多了。”夏夕凉道,“指证的账簿上是缺了二十万两。”

“那就只差五千两了!”夏清露道,“父亲平时那么宠六妹,区区五千两想必不在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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