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的婚礼本是吸引注意力的幌子,这边好戏方散,西辛皇宫里已经是剑拔弩张。祁王谋划已久,破釜沉舟,辛都禁军已经全数在他掌握之内,东宫与皇帝寝殿被兵士围得似铁桶一般。
本该先去皇帝寝殿拿到传国玉玺的,不过有娴妃在那边,祁王来了觊觎已久的东宫。
铁衣甲胄,手握龙泉,辛垣寻不再是以往那个处处谦恭有礼的祁王,他步伐矫健,在近侍风萧、云栈的陪同下踢开了东宫的殿门。
“三弟好大的阵仗啊!”殿门开了,太子的带刀侍卫石响和比太子还白白胖胖的得宝公公严阵以待,“我等誓死护卫东宫、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干什么呢!干什么呢!”辛垣淳的大殿被改成了厨房,他正在熟练地清理鱼鳞,斥责手下人道,“三弟难得来东宫做客,看看你们俩说的什么话!还不退下!”
“殿下!”得宝的公鸭嗓发出又嗲又娇的怨念之声,“他们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辛垣淳将鱼处理感觉,把刀往砧板上一掷,刀尖稳稳地切入砧板之中。
跟了太子殿下这么多年,得宝很了解自家殿下的脾气,只得挥挥拂尘,与石响退到一边去了。
辛垣寻见状,愈觉有诈,也挥手示意风萧、云栈退下。辛垣寻握着宝剑往前来,问道:“二哥这是何意?”
“三弟还没尝过我做的糖醋鲤鱼吧!”辛垣淳笑道,“以后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不妨趁此机会尝尝。”
“好!”辛垣寻不明白,自己兵临城下,辛垣淳到底是在虚张声势还是另有筹谋。拉张凳子在灶台前坐下,辛垣寻心里暗道,包围了皇宫,引走了花储,聂丞相也下了大狱,独孤那边已经表过态不参与西辛内政,太子党的人都除得差不多了!
反正现在已经胜券在握,他倒要看看这个胖子能搞出什么花样!
辛垣寻的剑撑在面前紧紧握着,辛垣淳的刀却早已放下。胖子哥哥正不疾不徐地给死鱼做按摩,有条不紊地把前期准备好的食材一一放入锅里翻炒。
炉火烧得很旺,整个大殿烟熏火燎的,平日里养尊处优的祁王殿下显然不太适应,等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辛垣寻终于耗完了耐性,一剑劈了案桌,在噼里啪啦的一堆响声过后剑指兄长,问道:“辛垣淳,你到底有完没完?你是辛垣家的男人,我们就堂堂正正比过!”
“比修为的话,我可比不过你。”辛垣淳并不在意,甚至没有被这忽如其来的暴怒之举惊到,他笑着把锅里的糖醋鲤鱼起出来摆盘,“比厨艺的话,你也比不过我。”将鱼放在锦缎铺就的圆桌上,辛垣淳把筷子碟子给拿过来,道,“鱼好了,尝尝!”
“本王的耐性是有限的。”辛垣寻看着这鱼,虽然制作的全过程他都看到了,但难保之前没有动过手脚。
辛垣淳率先坐下,拿筷子夹了一筷吃完,道,“你现在可以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