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若曦与天祁合奏之后，每次见到他，便觉得脸红心跳。

她作为恶毒女配，主要的任务就是完成任务，维持人设，推动剧情。对男主心动，这对若曦来说可不是一个好现象。

若曦前思后想，得出一个结论：自己与天祁朝夕相对，孤男寡女，太容易日久生情。

天祁是一位好老师，他的讲解深入浅出，循序渐进。对于若曦听不懂的地方，他不厌其烦的用各种方法让若曦能够理解。两个人一起学习的时间虽然不长，但若曦学习上的进步却是突飞猛进的。

对于各个学科的知识，天祁已经带她入了门，剩下的就要看她自己。实在不行，还有系统的高分喷雾为她保驾护航。

她也该与天祁保持适当的距离，来杜绝自己不该有的心思。

这天下午，若曦对天祁表明了自己的想法：“天祁，你教给我的东西我都学得差不多了，汉语拼音你也已经学会了。剩下的几天，我想在寝室里复习，从明天起，我就不过来了。”

她一脸的云淡风轻，仿佛她所说的是“今天天气不错”这样无足轻重的话。

他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没有错过她脸上的任何表情，令他失望的是，他没有看到一丝的不舍。

“发生什么事了？”他试探地问道。

“什么事也没有，我只是想专心备考罢了。”不想看见天祁那一脸受伤的表情，若曦别开了视线。

就算没有了不懂的问题，两个人一起学习不也很快乐吗？难道她宁愿独自一人窝在寝室里，也不愿意同他在一处吗？

还是说，他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她就将他像一块用过的抹布一样，毫无感情地丢掉了？

“我知道了。”他终究什么也没问，压下翻涌的情绪，举步就朝门外走。

“等一下。”若曦怯怯地开口叫道。

他的动作停住，转身凝视着她。

她是不是后悔了？

“咱们每日在状元阁学习的开销，不能让你一个人承担，这是一百两银子，请你收下。这样我就不欠你的了。”若曦拉过他的手，将银子塞进她手里。

与天祁AA制，也算是疏远他的一种方式吧。他那么骄傲的人，估计以后都不会理自己了，她心中泛起一丝苦涩。

天祁不理她，才更符合剧情的设定，她也能更好的去扮演爱而不得的恶毒女配了。

自己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也能被扼杀在摇篮中了。

他气得发抖，双手在身侧握成了拳，任由冷冰冰的银子硌得手心生疼，这点疼，比起他心里的痛，又算得了什么呢？

他克制着自己的怒意，冷声道：“好，从此以后，我们两不相欠。”

若曦一手提起裙摆，一手推开门，抢在天祁前面，镇定自若地走了出去。

她的步子迈得飞快，好像后面有妖怪在追她一样，不一会儿，她的身影便消失在了他的视野里。

他一把将手里的银子砸在地上。

********

接下来的几天，若曦打起十二万分精神，全心全意的备考。

无论任何学科，她都全身贯注地听讲，与从前那个在课上走神打瞌睡的赵若曦判若两人。

先生们望着她的眼神也带上了赞许，还时常在卢先生面前称赞她的态度认真，进步神速。

从前上课时如果若曦被提问，十有八九是答不出的，而如今，她已经可以口若悬河，对答如流了。

只是，她平日里低调了许多，不再时时出现在同学面前维持人设，也不在天祁面前刷存在感了。每天一下课，她就奔向斋室，三口两口用完午饭，就赶回寝室发奋读书、学习，或者去教场练习骑射。

要以考试为重，以大局为重，她不断在心里告诉自己。

当头脑被知识塞满的时候，自然也就没有时间再生什么旖旎的心思了。

她这个办法果然很有效，她最近几乎都没在课下遇见天祁，只是一天晚上，自己竟不由自主地梦到了他，梦到了那天两人合奏的场景和天祁缠绵的眼神。

若曦醒来后惊出一身冷汗，如临大敌，她赶紧给自己制定了更加严格的作息时间表，每天早起一个时辰去练习射御，晚上也要挑灯夜读礼乐书术，累得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课间时，天祁望着托着腮不停点头的若曦，心里叹了口气，这个时间的讲室里，学子都在谈笑嬉戏，在如此嘈杂的环境中竟然还没醒过来，昨天晚上不知道她又熬到了什么时辰。

她自己可能都没有发现，最近，她时不时地打呵欠，一副精神欠佳的样子。

程立峰顺着天祁的目光，看见了打盹的赵若曦，他早就察觉到最近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微妙，好像闹了别扭，谁也不理谁了。

他心里暗暗得意，面上却不显，装作不经意地问：“诶，天祁，最近怎么没见你去辅导赵若曦功课了？你们闹别扭了吗？”

闹别扭吗？好像没有吧，若曦对他的态度忽然间就冷了许多，一副想要与他撇清关系的样子。他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没有。只是我教她的东西她都学会了，想要专心备考而已。”天祁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到现在，自己还要帮着若曦说话。

他有些哀怨地瞥了若曦一眼，后者依然一无所觉地打着盹。

程立峰从天祁的话中听出一丝可怜兮兮，他马上抓住机会，开始煽风点火；“依我看，她这哪里是专心备考，分明就是想要卸磨杀驴，看你没有利用价值了，就急不可耐地想把你甩开……”

“立峰，别胡说，别忘了祸从口出。”周蕴赶忙截住了程立峰的话头，给了他一个警告的眼神。

这小子，真是没记性，他这么快就忘了上次天祁为什么生他的气了。

程立峰立刻闭上了嘴，不敢再说什么了。

“立峰，你上次答应我，不再背后说她坏话的。”天祁的神色果然冷了下来。

“天祁，我说错了，我收回刚刚的话，”程立峰立马转变了态度，“赵姑娘以学业为重，也是为了你啊！”

“为了我？”天祁惊讶地问道。

“当初你答应了卢先生要辅导她功课，让她取得进步，如今考试就要来临，她自然是为了你的荣誉和尊严，才会如此发奋读书的。你想啊，从前什么时候见她如此努力过？可见，她这么努力学习都是为了你！”程立峰振振有词道。

原来……是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