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既处理好后续的事情,屁颠屁颠的跑去傅寄寻的办公室,推开门,瘫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翘着二郎腿:“累了没?要不考虑考虑和我换换门诊时间?”
傅寄寻门诊时间按例在周三,阮既排班在周六上午,可他周六有事儿,调班这事儿跟他不知道商量多少回了,愣是没同意。
“周六我休息。”
“傅寄寻,是不是哥们?周六我要去相亲,那可是一辈子的大事儿!你大发慈悲帮帮我,兄弟我一生的幸福,成败在此一举!成不?”
傅寄寻停下手中的动作,双手交叉搭在办公桌上,往后一靠,瘫软得跟没骨头似的,掀起眼皮,阮既瞪着一双以为他这是要同意的眼神,满脸期待,不曾想对面的人薄唇一张一合:“不成。”
若换别的时间,他倒是能考虑考虑,唯独,周六不行。
“你真的忍心看兄弟孤寡一辈子?”
傅寄寻拿起一旁的钢笔,懒得再看他,垂眸的瞬间散漫着语气,不疾不徐吐出两个字:“挺好。”
阮既:“……”
他大概是上辈子表里为奸,做了十恶不赦的坏事儿,这辈子才会遇上傅寄寻这么个不好说话的活祖宗。
翌日。七点三十分。
傅寄寻准时出门诊,一旁的阮既咬牙记恨,连带着瞧他的眼神都不怎么美好,偏生傅寄寻这个人,除了对病人有点耐心以外,性格寡淡,与他共事这么多年愣是没瞧见他对哪件事、哪个人感兴趣,总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有好几次他旁敲侧听想让他去医院男科瞧一瞧。
毕竟,一个男人,除了医院就是家,不参加任何活动聚餐,不给任何爱慕他的女人机会,洁癖严重得他都怀疑世界上为什么会有这种奇葩!
生活索然无味,一点情调都没有。
他要是这辈子都讨不到老婆,那肯定是被傅寄寻给掰弯的。
“我说,要不你再考虑考虑?”阮既歪着脑袋,立刻变脸,一副讨好的神色,难得他母上大人给他挑了一个他看照片看得还算顺眼的。
傅寄寻直接忽略他的存在,带好口罩,抬起眼眸看着一旁的护士:“叫病人。”
阮既:“……”
“啪嗒”,门被打开,进来莫约一位二十五左右的男人,推开门,阮既往旁站了站,最后朝着傅寄寻做了个鬼脸直接退了出去。
医德,他还是有的。
不能耽误病人的时间。
“哪里不舒服?”傅寄寻直视面前的男人,双手交叉放置,有些随意,神色却十分认真,开口语气有些淡薄,透着丝丝凉意。
“昨天取快递时没注意,整个人撞在玻璃墙上。”男人说着,伸出一只手撩起搭在前额的头发,颈项往前伸了伸:“额头碰肿了,感觉有些疼。”
后面站着的护士差点笑出声,用手中的病历挡住脸,上齿咬着下唇,憋得有些难受。
额头撞了一个大包,能不疼吗?
吴琼觉得这位先生不仅要来神外看看,还要去眼科那边走一遭。
“头部撞伤引起的头疼,先做一个头颅CT,然后把片子拿给我看看。”
男人连连点头,站起身:“好的,谢谢医生。”
人走后,小护士立刻叫下一位。
余清舟垂眸看着自己手中的号,慵懒地掀起眼皮,推开门。
小护士看着推门而入的女孩儿,这女孩儿她昨天见过,依旧是一身简单白T,下面的牛仔短裙变成了短裤,散乱的头发扎起了高马尾,马尾扎得很是随意,两鬓垂下几根细长的发丝,落在锁骨处,不施粉黛的脸颊如凝脂,倒显得黑眼圈有些厚重,软瘫在座椅上,架着的腿来回晃荡,白得有些晃眼,粉嫩的小嘴叼着一根棒棒糖,挂号来看病,吴琼第一次见这么潇洒自在的。
“哪里不舒服?”
余清舟将叼在嘴里的棒棒糖拿在手里,手肘撑在桌上,歪着脑袋,姿势慵懒又惬意,一双好看的眼睛眯着,平淡的语气加上吊儿郎当的模样,整个人从头到脚都透着痞气:“我打了我妹一巴掌,我爸说我脑子有病,让我顺道来看看。”
一旁站着的吴琼:“……”
傅寄寻听这声音愣了好半晌,翻看病历,余清舟三个字映入眼帘,掀起眼皮,眸色微颤,他们……又见面了。
他等他们相遇这一天,等了三年。
她当真是一点都没有变,还是和以前一样,喜欢吃糖,性格不羁,活得潇洒自在。
“余小姐?”
“嗯。”
“出门右转电梯上五楼,这边建议你先去那边检查。”
余清舟收回翘着的脚,“哦”了声,拿着自己的病历出门右转,听他的话上了电梯按下五楼。
“叮——”电梯门缓缓拉开,余清舟阔步走出去,抬眸,映入眼帘三个大字:精神科。
余清舟:“……”
好看的眉眼蹙起,暗骂N句:艹他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