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云落含着笑,静静的望着赵勋,那一脸思索的神态,是令夏云落最为着迷之处。
“许是要保护什么人……”夏云落朱唇轻启,柔柔的开口。却令一直苦思冥想的赵勋顿时眼前一亮。
“对!”赵勋狠狠的点了一下头,颇为赞同自己的妻子夏云落得观点。
“嚯!”赵勋站起身形,背负起双手,在桌边慢慢的踱起步子。“依拓跋颜都那老将的脾性,一般人或事定不值得他如此大费周章,此次陈兵与邬江北岸,定是有不可告人之目的。但若是单单想震慑于我大夏,那也没有必要,反而将自己的兵力暴露于我大夏面前。若非此目的,便是有着极为重要之事,令拓跋颜都不惜暴露己方兵力,也要对我大夏施加压力!”“若是如此,那便是有对北凉极为重要之人偷渡邬江,来到了我大夏!”
“唰!”赵勋的双眼中闪过一道神光,唇角慢慢的咧开一抹微笑。
“但若是一般的无名之辈,依拓跋颜都那目空一切的性子,定是不屑于此,故而依我所见,若真是有北凉之人潜到我大夏,那也必定是令拓跋颜都都不敢忽视之人,北凉文武,未有令拓跋颜都重视之人。故而,很有可能,是北凉的某位皇室来到了大夏!”
“砰!”想到此处,赵勋一拳打在了面前的一棵一人多粗的柳树之上,震得上面的柳叶竟都“簌簌”的飘下几十片,有几片落叶掉在了赵勋肩头,赵勋不为所动,眼中闪烁的兴奋的光芒,似乎掩盖了面前的一牵
夏云落轻轻的走到赵勋的背后,一双玉臂环在赵勋的腰间,俏脸贴在赵勋的背后。“若是真如夫君推断,那夫君可知,是哪位北凉的皇室潜到我大夏,却又不知,是何目的呢?”
感受着赵勋背后的温度,夏云落幽幽的唇语轻轻的飘进赵勋的耳郑“这……”闻言,赵勋轻轻蹙起了眉头。
北凉的皇室何止数百,无论是现任皇帝的子嗣,还是其他王侯,其子女妻儿,皆在皇室的庇佑之下,故而皇室之称,亦不过一个统概,皇家亲属,皆可称之为皇室。
“这……为夫倒是未曾细想,还请夫人解惑。”赵勋转过身来,轻轻的握住夏云落的一双柔荑,眼中带着诚恳,虚心求教道。夏云落眼波流转,望着自己丈夫的一双剑眉,一对星目,朱唇轻抿,却是笑而不语。
…………
临江城,悦升客悦升客栈是临江城中最为奢华,也是最大的一家客栈。
四层的楼阁,用极为名贵的黄花梨木制成的镂空雕花的窗台木栏,一块块闪耀着七彩的琉璃镶嵌在屋檐之上,在阳光的映射下,绚丽多彩。
悦升客栈的菜品更是一绝,比之临江城中最大的食府也不遑多让,其中最为低廉的一道菜,也要纹银十两,足够令普通的三口百姓之家,安逸的生活一个月。
客栈中的房间更是集奢华于一体,舒适于一身。四层的楼阁共有四十间房间,从上至下,依次以,极,地,人四等区分。其中每一楼层的十间房间,又以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十等列班排次。
其中字号房最为豪华,字号中又以甲等最为舒适。内中的装潢设计,家具用料,皆是由大夏最为擅工的织造坊和工师所制,其奢侈程度竟与大夏的王公不相伯仲。此刻,在悦升客栈,字号甲等房间中,传出了一阵阵含嗔带怒的声音。
“雨儿,你若再要拦本公主,本公主就死给你看!”“公主,哦不!姐,你快下来啊!万一山自己,雨儿便是万死也难赎啊!”“就不!不让本公主出去,那本公主就死给你们看!”
房间内,一位身着淡黄色衣裙的女子正站在一只金丝楠的木凳之上,一双绣金的云鞋,包裹着一只巧而匀称的三寸金莲,正踏在这木凳之上,摇摇晃晃。
“姐,你万不可乱来啊!雨儿求你了!”这女子身下,站着一位同样身着淡黄色衣衫的丫头,头上梳着两只抓髻,一张白嫩的俏脸上泛着焦急之色,双手抱住木凳之上的女子,声音中隐隐带出了哭
“雨儿,你可是从与我一起玩到大的好姐妹,你,你就忍心将我关在这一间密不透风的房间里吗?”木凳上的少女张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如花的面颊上泛着两朵淡红的红晕,一双娇嫩的樱唇轻轻的撅着,似乎颇为委屈。
一头如墨似瀑的黑发披在肩后,头上用一只晶莹剔透的玉簪将云髻别住,两侧的秀发轻挽,露出两边白嫩可爱的俏耳,一对散发着七彩琉璃光的精致耳坠,牢牢的系在这少女的双耳上,随着少女光洁白净的脑袋一摇一晃,那两只耳坠发出一阵阵绚丽的光芒。“雨儿,本公主答应你,就出去一,就一。”
少女弯下腰,伸出一根葱白的玉指,在身下露出一脸委屈之色的丫头雨儿面前晃啊晃。“姐,你不要为难雨儿了好不好,姑爷了,要你乖乖的待在房间里,一直等着他回来……”
“哼!浩云哥哥老是这样,我都来了南夏四五了,每都被关在这个破房间里,好闷的!又没有好玩的东西,也没有好吃可口的饭菜,早知道如此,还不如待在皇宫里呢!”“可是姐,是你非要缠着姑爷,要来南夏见见世面的啊……”“你这个妮子!老是揭我的底!”
少女伸出葱白的食指,狠狠的点在丫头雨儿白净光滑的额头上,令后者疼的一双眼角顿时泪光莹莹。
“呀!”见丫头雨儿有种想哭的冲动,站在木凳上,在房“雨儿,你,你没事吧?我,我不是有意的!我……”
一边替丫头轻轻的抚着额头,少女一边语无伦次的向着雨儿道着歉,那双颊间的两朵红晕却是更加的鲜红了。“嘻嘻!姐上当啦!”丫头雨儿冲面前的少女扮了一个鬼脸,伸了伸香舌,却是颇为得意的道。
“你!你这个死妮子!不要跑,看本公主挠花你的脸蛋儿!”少女见自己被贴身侍女雨儿摆了一道,也顾不上方才一直寻死,逼迫雨儿放自己出去的事。踏着一双莲足,追着雨儿在房间之中打转。“吱呀……”
一声房门轻启的声音,顿时使处在玩闹中的两名少女提起了警惕。“谁?”那被雨儿称之为姐的少女望向门口,一双秀眉微微皱起。
“是我。”随着一道回答响起,便见门口外,走进一名身穿白衣的俊逸公子,年纪不过二十左右,剑眉星目,却是俊朗不凡。
进得门来,这男子向门外仔细的扫视了一遍,确定未被跟踪之后,才将屋门轻轻关上,顺手插上了门“姑爷!”见门口外走进的这名男子,丫头雨儿一脸敬重的微笑,冲这男子甜甜的喊道。“嗯。”
这男子笑着点零头,然后望向面前一脸委屈的少女,正了正色,然后一甩双袖,便向面前的这名少女单膝跪倒。“臣拓跋浩云,拜见公主殿下!”
“哎呀!浩云哥哥,你这是做什么,快快起来,这里又不是宫里,用不着行此大礼的,又没有别人看见!”
身穿黄色衣衫的少女见男子向自己施礼,一张俏脸露出了有些不悦的神色,想去将面前的男子扶起,又怕僭越了君臣之礼,只好吩咐一旁侍立的丫头雨儿道:“雨儿快替我将浩云哥哥扶起来。”“是,姐。”
雨儿俏生生的应了一声,然后弯下腰,将这自称拓跋浩云的男子扶了起来。“此时尽管不是在我大凉宫中,但君臣之礼亦不可废,公主即是公主,臣即是臣。但有外人在场,拓跋浩云只有僭越,不与公主行礼,但无外人之时,君臣之礼必须执校”
“唉,好啦!好啦!我不过了一句话,浩云哥哥却讲了一大堆道理来教训人家,我现在宣布,本公主不高兴了,要去外面玩一圈,散散心!”少女嘟起了嘴,一脸的不高兴我,但一双亮晶晶的星眸中却充满了狡黠的目光。“不行!”
拓跋浩云摇了摇头,自然看透了面前这少女的伎俩,眼神中充满了坚定的拒“恕微臣直言,我等如今在南夏地界,若是被南夏的探子,探到你我君臣偷偷潜渡于此,必定会招惹出不少的麻烦,微臣性命是,但公主安危事大。故而微臣只得委屈公主再暂避数日,待微臣将事情处理妥当,再将公主护送回大凉。期间若有怠慢或者冒犯之处,还请公主见谅!”
拓跋浩云向面前的少女一拱手,颇为恳切的道,同时望向面前俏生生的少女,眼中有一抹化不开的柔情。“哎呀!不好!不好!不好!”连了三声不好,少女又鼓起了嘴,坐在一边的软塌之上,将一只用金丝缝制的蚕丝枕扔到霖上。
“早知道这样,本公主就不随浩云哥哥一起出来了,待在这还不如待在皇宫舒心。在宫里最起码还有母后陪我话,没事的时候,我还能和宫里的公公和宫女玩,在这里,除了雨儿能陪着我,一个人都没有!不管了,浩云哥哥,求你了,让我出去吧!就一个时辰,要不半个时辰也行!”
少女从软塌之上站起身来,跑到拓跋浩云的身边,拉住对方的右臂,不住的哀求道。“公主,恕微臣难以从命!离宫之时,微臣曾亲口答应过皇上,要把公主平平安安的送回宫中,微臣在皇上面前立下了军令状,若是公主山分毫,不用皇上下令,微臣便自行了断,以报皇上知遇之恩,以偿公主切肤之痛!”拓跋浩云低下头,向面前的少女重重抱拳道。“唉!好啦!好啦!贝儿不出去便是了,浩云哥哥老是拿自己的生命来压我,明知道贝儿一直将浩云哥哥当做亲哥哥看待,是舍不得浩云哥哥有个闪失的,若是浩云哥哥为了贝儿,受了伤,即便是一点点的伤,贝儿也会过意不去的!”少女撒开拓跋浩云的手臂,撅着嘴,又重新坐回了软塌之上,将另一只绣金的蚕丝枕一甩手,也扔在霖“只是哥哥吗……?”拓跋浩云在心中暗自苦笑了一声,心情有些落寞。但一看到坐在床沿边上的少女,压抑的心情又有些缓解。
“虽然出不去,但浩云哥哥有些有趣的见闻,不知贝儿妹妹可否愿意听呢?”拓跋浩云放下了微臣的自称,改用少女最为熟悉,也是最容易接受的称呼,显得二人更加亲近起来。
“真的?”少女闻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顿时一亮,回过头来,望着一脸微笑的拓跋浩云,有些惊喜的问道。“自然是真的,难不成,浩云哥哥还会骗我们的贝儿公主吗?”
“那快来听听!”少女睁着美眸,迫不及待的催促道。“前几日,我出去打探消息,回城之时,却望见一名短发青年,被那守门的看门官误以为是我们大凉的人,千般阻挠,百般刁难。”“那后来怎么样了?”
少女扬起娇俏的脸,一双美眸流光溢彩,盯着拓跋浩云那一张俊俏的脸,颇为好奇的问答。“后来我看不过,便欲将那看门官击杀,却被那短发青年拦了下来。”“拦了下来?浩云哥哥不是替他出头吗,为何那男子要将浩云哥哥拦下来?该不会是怕看门官日后寻他算账吧?!”
“不会,依我看,以那男子的实力,别那看门官日后想找他麻烦,那男子不将那看门官杀掉,那也是这南夏“浩云哥哥,那,那是为何?”少女睁着一双充满灵气的大眼睛,一双白嫩的手拄着光洁的下巴,俏生生的问道。“我观此人武功不在我之下,甚至犹有过之。”拓跋浩云摇了摇头,语带自嘲的道。
“怎么会?!”少女闻言,一双亮晶晶的眼睛顿时睁得大大的,手抓住拓跋浩云的双臂,一脸的不可思议。“浩云哥哥可是我大凉年轻一辈中的翘楚,怎么会不及一个南夏人呢?”“下能人异士数不胜数,比我武功高者亦是不乏其数,而且此人年岁怕是比我还不及。”
拓跋浩云端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和少女各满了一杯茶,雨儿想要帮忙,却被他轻轻的摆了摆手拒绝了。
“浩云哥哥,你不会看错吧,南夏果真有这么厉害的人?”“不会,我在此人身上感受到一股浓浓的血气,这血气之庞大,令我也不能觑,而且当时他身负一柄古剑,虽然剑鞘看似破破烂烂,但我的直觉告诉我,这柄剑亦不是凡品!”
“难道是浩云哥哥平时的剑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