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太极宫。
一处偏殿前。
“当当”两声响,火花四溅,寒光闪烁。
两道人影交错而过,手中宝剑狠狠相对,杀气盎然。
一人身穿盔甲,肩披白袍,另一人则一身黑色的武服,面容俊朗。
这二人不是别人,正是李君羡和李景恒。
此时正值晌午,又值七月时节,日头渐毒,就连空气中也弥漫着灼热。
李景恒和李君羡浑身都已被热汗打湿,可二人的面却满是坚毅,不厌其烦的持剑相对,没有半分想停下的意思。
“景恒加油!”
长孙娉婷坐在偏殿前,浑身也被热汗打湿,但一双美眸却死死的盯着李景恒,俏脸布满紧张。
但就在这时,只听“咣当”一声响。
李君羡和李景恒再次持剑相对,火花再次四溅,可李景恒手中的宝剑却发出“咔”的一声响,随即裂纹密布!
“啊?!”
长孙娉婷俏脸一白,慌忙站起身子。
“哈哈……小郡王,今日你赢不了的!”
李君羡大嘴一咧,顺势发出得意的笑声,但整个人却不敢有丝毫大意,手中的宝剑迅速向李景恒刺去。
李景恒面色如常,丝毫不为李君羡的话所动,即便手中是一把断剑,这会儿也不退反进,直直向前冲去。
看的长孙娉婷俏脸惨白不已,刚想前制止两人,却听“哗嘞”一声响。
李景恒手持断剑挡住李君羡的攻击,随即身子陡然一转,断剑擦着李君羡的宝剑向前划去。
火花四溅之下,李君羡眼中的瞳孔骤然一缩,双手当即一翻,借力弹开李景恒的断剑。
可就在这时,李景恒的嘴角却掀起一抹冷笑。
持剑的手微微一抬,被李君羡弹开的断剑当即向飞去,再左手向下,右手向,竟是在空中完成了断剑交接!
再之后,便是直直的一剑刺去!
“嘶”
李君羡倒吸一口冷气,刚想向后退去,脖颈间便猛然一凉,李景恒的断剑已经抵。
只要再向前半寸,必能让李君羡血洒当场!
“呵呵……不打了不打了,小郡王手下留情,我李君羡认输了。”
李君羡举手苦笑道。
“好哎,景恒万岁!”
长孙娉婷高兴的在原地直蹦,比自己赢了都还高兴,立马提着裙子飞快向李景恒跑来。
见状,李景恒早已是满脸的无奈。
但李君羡却是面色一白,慌忙的看了一眼四周,冲着长孙娉婷小声道:
“长孙小姐怎可这样说话?万岁二字只有圣才当得起。”
“有什么大不了的?”
长孙娉婷压根不在乎,反而不屑的看着李君羡道:
“你一个月输给我们家景恒六十多次,还什么左武卫将军呢,哼,真不知羞!”
“…………”
李君羡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畏惧的看了李景恒一眼,当即苦笑摇头道:
“拜托长孙小姐,小郡王可是连尉迟将军都打不过的人物,我李君羡输给他也是理所当然。”
“可你手中拿着的是我们家景恒的青釭剑啊!”
长孙娉婷撅着小嘴道,说完看李君羡满脸尴尬,大大的眼睛都满是笑意。
“唉!”
李君羡幽幽一叹,望着手中的青釭剑,只觉心中一阵羞愧,当即向李景恒双手呈青釭剑:
“长孙小姐言之有理,小郡王,你还是把青釭剑收回去吧!”
“此剑在我手中,连一柄断剑都打不过,简直有辱青釭之名!”
“对对对,景恒,青釭剑明明是我们家的,干嘛要给他?”
长孙娉婷一阵点头道。
李景恒面色如常,并不伸手去接,只是静静的盯着李君羡的左臂道:
“李将军左臂的伤好了吗?”
“哦,已无大碍,多亏小郡王的那副药。”
李君羡微微一笑道。
“既如此,青釭剑还请李将军暂时保管。”
李景恒心中一定,同时伸出手,将李君羡手中的青釭剑推回:
“待景恒要用时,自是会问李将军要。”
“这……”
李君羡面色一怔,不明白李景恒这么做的用意是什么?
长孙娉婷也是黛眉一皱,死死的盯着李君羡手中的青釭剑,生怕下一秒李君羡就给抢跑了!
这会儿看李景恒还一脸的无动于衷,长孙娉婷当即一跺脚,嘟着小嘴道:
“景恒,你每天都要练剑,又不是不用,自己拿着不好吗?”
“我可是听父亲说,这青釭剑可是传世名剑,早已失传,外面很多人觊觎,就是卖也能卖一大笔银子呢!”
“……赵国公还跟你说这个?”
李景恒无奈的摇了摇头。
“嘻嘻……我死缠烂打,父亲就算不想对我说也不行啊!”
长孙娉婷甜甜一笑道。
“唉,这世间怎么会有你这般女子?”
李景恒幽幽一叹,话虽如此,但望着长孙娉婷的双眼却甚是明亮:
“每天来我这都不烦吗?”
“当然不烦了。”
长孙娉婷红唇微启,笑嘻嘻的拉着李景恒的胳膊道:
“我巴不得每天都黏着你,就算你想甩也甩不掉!”
“怎么?难道你烦了?”
说到这,长孙娉婷黛眉倒竖,但拉着李景恒胳膊的手却紧了三分。
“呵,这倒没有。”
李景恒嘴角一勾,顺势摇头道:
“只要你别一口一个我们家景恒就行了。”
“哎,我偏一口一个我们家景恒!”
长孙娉婷得意的扬了扬小脑袋。
看到这,李君羡的脸色早已是尴尬不已。
长孙娉婷也烦的慌,这也是她为什么喜欢怼李君羡的主要原因。
一月以来,天天待在他家李景恒身边,愣是没有一点眼色,不知道什么时候待在这什么时候滚得远远的!
殊不知李君羡心里也苦,若是可以,他自是不想整天陪着李景恒。
怎奈……唉!
想到这,李君羡也觉得很是奇怪,不明白魏国公为什么非要他监视李景恒?
他乃武将,非文臣,不懂政事,更加猜不出李世民的心思,只知道忠君之事,为君分忧,这才当得起左武卫门将军。
当然,李君羡也不是傻子,什么事该向禀告什么不该,他自己心里也有一杆秤。
比如刚才长孙娉婷喊得那一声“景恒万岁”,就是刀架在李君羡脖子,他也不会告诉房玄龄。
也正因为此,李景恒适才那柄断剑,才没有不小心插进李君羡的脖子里!
卿不负我,我不负卿!
李景恒这一月以来虽无所事事,但大脑并非一片空白,他知道李世民的心里在想什么。
便如李君羡手中的青釭剑!
不是李景恒不取,只是时机未到。
时机未到,青釭剑在手也无用。
可等时机一到,这小小的太极宫,便再也困不住他李景恒!
也就在这一刻,身后传来“踏踏”的脚步声,还不待李景恒回头,一声苍老的笑声便先传来:
“哈哈……景恒,可否送老夫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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