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蛇相对要沉稳许多。
“上次遇见凡人好像是百年之前了吧?谁知道是那狼王的女人,可怜我口水横流,只能看不能吃啊。”
男蛇神往补充道:“如今这个瞧着也不错,别说那么多了,赶紧下手吧,我都等不及了。”
时璞玉:...你也知道你俩话多!
两个蛇怪忽然发动攻击,一人过来去咬她的脖颈,一个攻击她的下盘,时璞玉措手不及,只好拿了牙刀在空中飞舞。
在即将触及时璞玉的间隙,他们的头上各自被插了一个灵力铸就的箭矢,二人吃痛,分别退回去从长计议。
女蛇狐疑:“有帮手,他师尊?”
男蛇补充:“不可能,没有旁的凡人味道。”
女蛇斯哈吞吐了信子,似乎是不太相信:“你头上的箭矢,我怎么瞧着那么眼熟?”
男蛇斗鸡眼往上瞧,被女蛇一巴掌打在后脑勺:“瞧什么瞧,人都跑了,赶紧追!”
说罢,二人分别从树藤越上更高的地方,在藤间灵活穿越,时璞玉行动受阻跑不快,还没怎么逃便被追上。
这回两个蛇怪学精了,他们一边注意周边的偷袭,一边趁机靠近时璞玉。
女蛇性子稳,打算从藤上跃下来一口咬断时璞玉的脖子,她招呼男蛇为自己放风,保护她的后项。
两妖分工合作,眼看离时璞玉越来越近。
暗地里的箭矢被男蛇打击掉,顺势发现了出剑的方位,他邪魅一笑,打算去瞧瞧是谁这么不长眼,要坏他的好事。
时璞玉眼见跑了一个男蛇,但似乎女蛇更加难缠。
她的眼中都是贪婪的目光,决计是胸有成竹,似乎是早已计算好了她的下一步反应。
时璞玉心想,这下真的要完了,她拿着牙刀决绝的瞪着女蛇,即便是死,也不能坐以待毙等着被吃。
女蛇对她的不自量力很是不屑,她哂笑道:“乖,不疼,一下就好。”
说罢立刻飞身上来去咬时璞玉的脖子,然而下一秒,时璞玉只听到女蛇的一声惨叫。
“我的牙...”
时璞玉急忙睁开眼睛,却见身侧站着师尊,她眼眶一酸,爬起来站在师尊身后,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男蛇听到女蛇的惨叫,急忙奔回来,见女蛇捂着一张血嘴,作势要去寻仇,然而等瞧清了面前的人物,他肝儿上一颤,拉着女蛇就要逃。
女蛇不肯:“怕什么,我们两个人还打不过他?”
男蛇张开嘴,指着自己其中一个豁牙道:“瞧见没,那人干的,别说那么多,跑的慢了小命儿都没了,他是术狼的狼王。”
女蛇惨痛一笑,嘴中亦吐出一颗毒牙,男蛇低头瞧了噗嗤一笑,“一左一右,也算天生一对,这下你可找不到由头揶揄我了。”
俩蛇怪在树藤间蜿蜒躲闪,不多时便消失不见。
等妖走了,时璞玉便仰头去瞧裴琢,只见他眉宇之间都是淡漠,像是他那木头人师尊,却又不完全像。
她试探着喊了一声,“师尊,我找你找了好久。”
说罢就要去拉裴琢的袖子,裴琢不动神色,将玄色的袖子从时璞玉的手中抽出,无情的回了句:“不自量力。”
时璞玉不解,她紧追这裴琢的步伐,只觉得找到了主心骨,“师尊你去哪儿?”
裴琢行了两步,见身后脚步声不断,当下回过身来,袖子一扬,将时璞玉震出好远,“落落求我救你,旁的,别奢望。”
说罢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时璞玉被震的心肺都像裂了缝,只觉得周身疼痛不已,她爬起来紧紧的跟在裴琢离开的方向,即便他三番五次的拒之于千里之外。
师尊这是怎么了,怎的好像不认识她了般?
落落又在哪里?
时璞玉不敢靠的太近,只是远远的跟在裴琢的身后,他一路向西,貌似是去那术狼的坟塚。
那地方时璞玉去过,但上次去的时候是被些妖兽陷害,他们跌落下去,浑身是伤。
而这次,裴琢走的是正门!
时璞玉只觉得奇怪,师尊明明没死,却表现的好像不认识她,明明死而复生却好像对这个地方更加的熟悉。
术狼坟塚的正门!
时璞玉眼见裴琢像个无事人一样迈入,丝毫没有胆怯或者犹豫的样子。
他的师尊,又好像不是她师尊。
时璞玉趴在坟塚外的石首旁边许久,才听到落落清脆的声音,“阿玉!我央求主上救你,你倒好,趴在门外也不说进来。”
时璞玉有些尴尬的笑了笑:“主上?我师尊他...”
落落拉着她的胳膊往坟塚里拽,“说来话长,我们进去再说。”
落落说起话来底气十足,倒好像是她与师尊更亲近些。
时璞玉心中生起一丝异样的情感,隐约觉得像是嫉妒。
但又觉得好笑,她竟然要去嫉妒别人只因师尊救了那人没救她,与别人在一处却要抛下她。
就连救她于蛇口,也是因为落落的央求。
那她算什么?
俩人进去的时候,裴琢正坐在高处的王座上,单薄紧致的唇抿了口墨绿色夜光杯里的美酒,眼睛不屑的瞧了行进来的两个人。
时璞玉环顾四周,却见这坟塚之中别有洞天,该有的全有,不像之前她离开时残旧破败的样子,她瞧着这地方似乎不是之前那洞穴,倒像是居家立院的府邸,各种陈设,不说金碧辉煌,也决计不是破落寒酸的样子。
她站在殿中,又温声喊了句师尊,裴琢只抬了抬眸,并未应声。
落落招呼她坐在殿中的客座上,一边倒茶一边解释。
“真是不可思议,你师尊竟然是我族的狼王,如今他恢复了记忆,我族有救了。”
时璞玉不自觉的重复:”恢复了记忆?“
那是否代表着,他失去了胥用山的记忆?所以才不认识她?
时璞玉颔首侧头,悄悄去打量座上微醺的师尊:“可是他也是我们胥用山的师尊,如今倒是左右为难,留在这里的话,胥用山怎么办?”
这话她只是说与落落听,不想却被裴琢听的清清楚楚。
“自然要回去,我与胥用山,还有账要算。”
落落神情有些失落,“主上回去的话,我怎么办?阿玉,胥用山远吗?”
时璞玉摇摇头,“若是御剑的话,顶多就一日。”
远的不是距离,是她和师尊的心,这更让她失落,就好像失而复得的东西却不在属于她,这种感觉让她彷徨,茫然,全然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