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五十五章岩阴山十九(1 / 1)奈章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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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是一种他不太喜欢的表情。

那人阴谋得逞般,围着裴琢讥笑几声:“早来晚来,都要来,裴琢,欢迎你回家。”

裴琢身上的痛楚早已消失,扑之而来得是血脉的觉醒,就好像他突然没了人身的束缚,体态可以尽情的舒展。

“回家?这里不是我的家!”

那人哂笑,在狼身和人身之间随意切换,他有时用狼身讲述,有时又用人身解释,变换之迅速,令人咂舌。

“不若,讲个故事给你听!”

那人变换之间,周围的景象随之切换,那是岩阴山的最深处,术狼族世代生活在这里,每一代,都会有身负狼王标志的狼崽诞生。

裴琢就是那天选之狼。

但术狼族与虬龙族世代为敌,势力可谓不相上下,可惜天不遂人愿,裴琢的诞生却带来了种族灭绝的前兆。

他根骨奇佳,却是最善良的术狼,宁愿吃草,也不愿意伤害山林间的小兽。

然而,违背天性的本性,就是种族灭绝的开始,尤其他身负狼王标志。

狼王没有野性,术狼族将无以为继。

贴心的大巫想了个独辟蹊径的方法,那便是用他极善之身,孕育极恶之源,为了狼群,他们不惜舍弃掉原本的裴琢,让那极恶的本性带领术狼族,称霸一方,称为狼王。

但所有人都没有料到,孕育出的另一个裴琢,却失去了狼王的标志,他们始料未及,且并不打算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

裴琢性情受到提纯,更加纯善,但提炼出的另一个裴琢,却逐渐漏出自己的野心。

凭什么狼王只能由红眼白颈的术狼担任?他的计谋,野心,哪点比别人差?

他给自己起名叫做裴启。

代表术狼族新的开始。

然而,他没有预料到的是,称霸狼族最大的阻力,却是来自族内,他们枉顾他冲锋陷阵的功劳,却将所有的名誉,都给了裴琢。

那个只知道养护精兽,和凡人谈恋爱的愚蠢狼王。

这一切的不公都在嘲笑他的存在,身为术狼,他承担了与外族打拼时的最大风险,然而对内,他就像是裴琢的影子,无关紧要,且毫无地位。

与虬龙族大战的前夕,他本已经搭上了南雀一族,想要将虬龙族吞并,趁机瓜分其领域。

问题却出现在裴琢的身上,他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不惜在大战前夕逃走,扔下一堆烂摊子再也不能成行。

所有人都在打退堂鼓,哪怕裴琢并没有真的上过战场。

而他,只因为没有狼王的标志,便无法施展号令,成了族群里最大的笑话。

他们笑他:“没有狼王的命,却生了狼王的心,可笑至极。”

“不看自己几斤几两,若是真的杀出去,才是要灭了本族。”

“裴琢不在,也轮不到他一个愣头青发号施令!”

......

那些嘲笑如潮水般涌入他的耳边,而某些人只顾着嘲笑讥讽,全然不顾已经杀入术狼族领域的虬龙族。

如他所说,违背天性,就是灭族的开始。

他一人之力无法扭转乾坤,只能被敌人拘禁,压迫,生活在暗无天日的锦海深幽,日日期盼重见天日的那一天。

“现在知道了?你我同源,我就是你!”

裴启盘旋着身形围着裴琢绕了几圈,“顶全族之力,我才得以出现在这里,裴琢,接纳你的骨血,我们合二为一,重震天下,族群需要你!”

裴琢摇了摇头,“我凭什么相信你!”

裴启飞至裴琢的跟前,嘴角溢出得逞的讥笑:“凭什么?凭你关键时刻为了女人抛下族群,凭你优柔寡断太过纯善浪费狼王的身份,凭你无法带领术狼重振雄风,凭你自私自利,不配,做只术狼领袖!”

裴琢痛苦大叫:“我不是,我没有,你在胡说!”

裴启阴谋得逞,瞬时摆出高高在上的姿态:“你若不肯,也没甚关系,你的女人,那个试图逆天改命的你的心肝,你就不想知道她在哪里吗?”

裴琢双目微睁,强烈而清晰的记忆如同过旋风般全部塞入他的脑海,他想起了那个为之抛弃所有的女子,为了她,他不惜舍弃自己,舍弃族群,舍弃本身,然而...

他还是没找到,又或者,她根本没有重生。

所有的一切,只是个令人不齿的笑话。

“我可以答应你,但...”裴琢紧跟着道,“前提是你帮我找到人。”

裴启神色讥讽,从高处落下,迈步至裴琢的身边:“无论何时,你也改变不了自己是个情种的事实,裴琢,你到底凭什么占着这一具身体?”

梦境如同一剂戳心的箭矢,伤的裴琢遍体鳞伤,记忆是恢复了大半不错,他也想起了那个为之疯狂的女子,但...这一切都过于顺利,每个节点虽都符合逻辑,但又在细枝末节处透着一丝诡异。

比如,他为何会不顾所有人的阻拦抛弃族群?

为何在他的脑海中,那女人的面容却是一片模糊,甚至连名字,都记忆不清?

为何在他的记忆中,那女人是无限支持他为种族而战?

裴启说的当真是事实的真相?

他不敢确定,也不能确定,为今之计,就是尽快的找到所有的谜团的答案。

比如,先找到那个女人。

他可以承受一切,但真相只有一个。

...

清晨的胥用山总是鸟语花香,时璞玉醒来的时候,楚玉正撑着下巴在她床榻一侧,一副花痴的模样,她吓了一跳急忙退到床榻里侧,见是楚玉,才长舒一口气。

“大早上的,干嘛躲这里吓人。”

楚玉却不认同:“什么吓人,看自己未过门的妻子,有错吗?”

时璞玉指着那大敞的寝殿门道:“你如何进来的,昨日我明明关好了的。”

楚玉回头侧目瞧了一眼,又怼上一个温暖的微笑:“这事儿不赖我,我来的时候这门就这样,就算我在等不及与你行夫妻之礼,也绝对不会未经你同意就僭越,不过,你可以问问落落,她是不是住你这屋?”

时璞玉略想了想,又思及落落的餐食全靠自己狩猎,为准大清早便出门打猎去了,于是转换态度,退了楚玉肩膀一下:“那你便出去,我先梳洗,等会儿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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