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五十六章岩阴山二十(1 / 1)奈章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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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下的弟子来禀报的时候,时璞玉正在用早膳。

他们惊慌失措,一副天下大乱的样子:“时璞玉,快去看看吧,师尊和师叔打起来了。”

时璞玉急忙丢下手上的吃食准备出去看看,却被楚玉一把拉住。

他伸手拭去时璞玉嘴角的食物碎屑,温声安慰:“急什么,先吃完。”

时璞玉急的像个热锅上的蚂蚁,推开楚玉的手就往外跑。

师尊和司齐的确打起来了,而且打的很是惨烈,司齐功法不济,眼下受了伤,正持剑蹲在地上休憩。

时璞玉急忙奔过去,张开双臂挡在司齐的面前,质问裴琢:“师尊,你究竟想要做什么?你告诉我,我帮你做,求你放过这些弟子,放过司齐,他们何其无辜!“

“无辜?”裴琢邪性一笑,灵力波动引起的风将裴琢身后的黑发轻松吹起,

他悠悠飞至时璞玉的跟前,伸手捏过她的下巴,上下打量了一眼,“小东西,你去问问你身后的人,为何要将噬魂灯藏起来?”

时璞玉一惊,转身去看司齐,司齐心肺受伤,蓦的喷出一口鲜血,再次扬起的脸颊便苍白许多,“时璞玉,信我!”

时璞玉不知道该不该信。

“司齐,你知道的,这东西对师尊很重要,如果你真的拿着,便交出来吧!”

时璞玉声线早已颤抖,她觉得自己就像站在独木桥的两侧,哪一边都有巨大的危险掉下去,她不敢动。

动则万劫不复!

裴琢显然没有耐心,他见司齐不肯就范,当下飞出美人剑,那剑在空中盘旋了一圈,直朝司齐而去。

时璞玉见状急忙去阻拦,司齐已经受了重伤,若受了这一剑,必死无疑。

眼看拿剑就要穿过时璞玉的心胸,裴琢脸色玩味,似乎并不是很在乎,千钧一发之际,那剑被透明的灵矢打偏,楚玉从天而降,缓缓行至时璞玉的跟前。

“都说了吃饱了再来,现在没力气打架了吧?”

楚玉一贯吊儿郎当,总是一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他的眼神略过半空,不肖片刻,便全都了然。

“拿了人鱼鱼皮,睫毛,尾骨,是要做噬魂灯吧,但你们大约不知道,这东西副作用极大,稍不留神就能遭到反噬。”

楚玉围着打斗的现场踱了片刻,扭头对司齐道:“他不在乎,你又何必强人所难,救急不救穷,救智不救愚,这点道理,还需要我虬龙族来告诉你们?哼!胥用山也不过如此!”

司齐咬了咬腮,心中往事反复重现,一时之间寂静无声。

时璞玉蹲至司齐的身边,扶他坐稳身形,才后知后觉道:“所以你怕师尊遭到反噬,才哄骗我们那灯被人偷了?”

司齐的脸颊凹陷,几日来殚精竭虑的制作噬魂灯,如今心中放下了一桩事般,长输出一口气。

“那灯在我寝殿,要拿你们便去取。”说罢扭头看过时璞玉,哽咽道:“我真的尽力了。”

时璞玉点点头,伸手在司齐的后背拍了拍,以示安慰。

裴琢取了灯便消失了,一直到半月之期到来,都不曾露过面。

时璞玉因与楚玉的约定,要在半月之期满时,与其同回锦海,但临走之前都未能见到师尊,时璞玉仍觉不安,便让司齐代为转告,然后依依不舍的骑着楚玉,离开了胥用山。

她没想过,楚玉说要娶她的事,认真的让人害怕。

三书六聘,八抬大轿,红妆十里,样样齐全。

且每一样都亲自过问,与她商量。

时璞玉心中惦念的事情太多,只能表面上配合他的欣喜,然而楚玉乐此不疲,对她的敷衍并不在乎。

楚玉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天下十大幸事之首,便是失而复得。

时璞玉不懂,也懒得追究,时常窝在寝室里,一整日也不肯出门。

大婚之期很快到来,然则婚礼前夕,虬龙族却出了个不大不小的乱子。

仙门大会时楚玉说过的难搞的妖祟去而复返,如今在周边的小镇中各种作祟,偏偏那妖祟很是厉害,来无影去无踪,尝尝搞了事,还不留下任何马脚。

时璞玉见楚玉为了此事心焦,便主动提出要推迟婚期。

一来她确实并不神往,二来,为了周遭百姓免受荼毒,楚玉多半会答应。

某日楚玉回来一筹莫展,时璞玉便在用晚膳时与他闲聊起这妖祟。

“既然是妖祟,那虬龙族的各种灵器符咒为何没有用?”

楚玉砸了砸舌,故作轻松:“大约是我灵力不济?”末了,伸手挽过时璞玉鬓边的碎发:“对不住,未能按期迎你入门。”

时璞玉假装夹菜,状似无意的错开了楚玉的亲昵,一边高兴的安慰道:“还好,好事多磨。”

这话不知是在安慰楚玉,还是在安慰自己。

她说的好事多磨,也是为了师尊吧。

其实她能明显的感觉到师尊并非泯灭人性,如果说他的决绝是种保护罩,她几乎坚信,那里面的人绝对会有一个她。

临睡前,楚玉在时璞玉的额上轻啄了一口,满意的关门离开,时璞玉呆愣了片刻,关灯睡觉,可躺在床榻之上辗转反侧,脑海之中乱成一团,她头皮发麻,索性坐起身来。

黑暗之中,一个人影正站在她的衣架旁,时璞玉揪了揪衣领,往床榻的里侧躲了躲,“谁?谁在那?”

话音刚落,时璞玉在定睛一瞧,却什么也没看见,她摇了摇头,怀疑自己产生了错觉。

时璞玉起身想要去倒杯水,路过那衣架,一股熟悉的檀香味道钻入鼻腔,时璞玉不敢停驻脚步,状似从容的倒水,饮了一口,又普普通通的爬回榻上。

直到被子覆上她的脸颊,眼泪才敢夺眶而出。

是师尊!

时璞玉压抑着哭声,揪着被子蓦的失了神,师尊想起她了吗?否则为何会忽然来看她?

但不管怎么样,只要师尊没事,她便心满意足。

楚玉只顾着抓捕领地内的妖祟,全然没发现时璞玉的变化,比如时璞玉更不喜欢出门,天已擦黑,就将自己锁在房间里。

她在赌,赌师尊还会来,她准备了许多掏心掏肺的话,可一到了晚上就觉得所有的言辞都苍白无力。

她抱着被子坐在榻上,眼睛死死的盯着那衣架,生怕它长了腿跑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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