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妖祟会如此大费周章,弄两种死法出来。”
裴琢说完,环顾四周,唇角翘起一不似察觉的弧度,他转头朝着楚玉道:“不知你们虬龙族最近有没有重要的祭祀,据我所知,有种妖祟会借机搭顺风车,完成自己的阶级进化。”
楚玉摸了摸下巴,很是奇异的点评:“这倒是个很奇异的说法,我族三日后确实有个祭祀,地点...”
说到这儿,楚玉蹭一下站起来揪住裴琢的衣领气愤的呵斥:“是你在搞鬼?”
时璞玉和落落见楚玉说翻脸就翻脸,当下也有些无措,落落去掰他的手,时璞玉拽了拽他的衣袖,让他平静下来慢慢说。
楚玉看在时璞玉的面子上稳了稳心神,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没好气的解释:“不怪我怀疑他,三日后的祭祀在锦海深幽,他的族人可被关在那,谁知道他是不是为了救族人,所以才搞出这些事!”
众人听及顿时全都安静下来。
落落自然是关心自己的族系,但她自出生起就没有见过其他术狼,虽然心底里非常想要将那些族人全都救出来,但事情没有急迫到火烧眉毛的状态,她其实观感并不深切。
裴琢自与裴启融合后,性情多变,此时面无表情,看不出他的真实心境。
时璞玉揪更是旁观者的姿态了,她自知道术狼族到现在,不过几个月,至于那些种族之间的恩怨,她自认为没有能力和权利去将之协调解决。
楚玉狠狠的瞪了裴琢一眼,语气很是不善:“在场的只有你一人身负族群使命,除了你,还有谁会暗中搞破坏?”
裴琢冷哼一声,薄唇轻启,说出的话却大大的逆了楚玉的意:“我要救,你拦不住,我若不救也不会搞这些幺蛾子,楚玉,锦海深幽要是易了主,你以为会是谁?”
楚玉被噎的一句话没上来,薄薄的扔了一句:“反正不是你!”便站起身走了。
时璞玉和落落面面相觑,对裴琢的口气狠狠竖了大拇指,谁知裴琢站起身来,竟像个无赖般,冷淡又自持的回了句:“那些话别太当真,我的逍遥日子还没过够,不想给自己惹麻烦。”
落落很是长舒了一口气,结果被裴琢一脑锛崩在额头上吃痛,她龇牙咧嘴的想要揉揉,却见他眉眼弯弯,神色温和的盯着时璞玉的脑袋。
等她在定睛一瞧,裴琢又换成了冰冷无语的娇持模样,面无表情上了楼,速度均定且决绝。
时璞玉也侧目瞧了一眼,会转头来托了腮支在桌子上,对着小二刚上的素菜没了胃口。
“那是谁要借东风呢?虬龙族的祭祀又是怎么回事,我的脑子不够用,实在容不下这么多秘密,啊,救命!”
落落是同样表情甚至更加愁苦,“术狼族如今就我和主上,但我怎么瞧着,主上一点要救人的意思也没有啊!”
两人唉声叹气的又做了片刻,直到小二犹犹豫豫的靠近,伸手将一个信封放到了桌上。
时璞玉拿起来一看,上面端端正正,写的是她的名字。
很奇怪,她在锦海并没有认识的人,谁又会给她送信呢?
落落探了头,俩人神神秘秘的将那信打开,上面却只是约了她晚上在东边的小树林见面,落款是司齐。
时璞玉皱了皱眉,司齐若是来了锦海,为何不立刻来找她,反而用书信这种老掉牙又不怎么安全的方式。
裴琢自与裴启融合之后,并未回过胥用山,司齐即不知道他的状况,又在忌惮什么?
楚玉?
能让人给她送信,大约是知道她住在这个客栈,楚玉最近很少来,不至于称为他如此害怕的对象。
时璞玉捏着那信纸良久,决定晚上的时候先去跟他汇合,兴许他有不得已的苦衷也未可知。
落落砸了砸舌,不置可否,大约是对司齐的印象不好,提起他总是一肚子怨气,尤其说道当时师尊遭到噬魂灯的反噬,司齐的反应可谓可圈可点。
若不是身份限制,她就要怀疑他是主上的仇人了。
晚膳过后,时璞玉收拾了一番,换了身不大显眼的衣服,落落非要跟着去,被时璞玉决绝的留下,“不行,我们两个都出门了,师尊会发现的,你在这里替我打掩护,我快去快回,不会出事的。”
落落咬了咬唇,勉为其难的交代:“那你小心些,发现任何不对劲,就赶快跑,千万别傻乎乎的听从他的摆布。”
时璞玉温声同意,伸手摸了摸落落的毛耳朵,“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说罢便趁着月色往城东而去,那边是一片稍有规模的小树林,里面种满了香樟树,稍一靠近就能闻到其独有的味道。
她在树林中等了片刻,身后蓦的传来窸窣声,一回头,便看到司齐趔趄着奔了两步,扑通倒在地上。
似乎深受重伤。
她急忙跑过去扶起司齐,一脸关切的问道:“出了何事,你怎么这幅样子!”
司齐咬了咬腮,似乎极力忍受自己的苦楚:“师兄出了事,其他家族知晓了之后,便趁机围攻消减胥用山的势力,我等并不对等,被他们打了个措手不及,如今山中的弟子多半四散逃脱,我知你在锦海,便来寻你,如今胥用山算是彻底败了。“
时璞玉有些困惑,即便师尊是那仙门之首,但仙门里能者众多,倒不至于没了师尊就不堪一击吧,她将自己的疑惑和盘托出,却听司齐愤慨不已道:“这事说来话长,基带长老的首席弟子是他的私生儿子,为了寻仇,将胥用山的各种布放泄露,又准备了毒药,迷倒一众弟子,我们不战而败。“
时璞玉点了点头,她对这个基带长老印象很深,似乎是个自私自利的小老头,只是上次阴差阳错,死在自己研制的毒药中,想来其子定心有不甘。
要说复仇也说得过去,只是搭上整个胥用山,也不知如今寄人篱下,会作何感想。
时璞玉扶着司齐,慢慢的往城中走,路上,她轻声解释道:“师尊没事,只是中间发生了很多事,你若是见了他,便多担待些,他现在,与之前有些不同。”
司齐张大了眼睛,很是不可思议:“你说你师尊没事?他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