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齐没有继续说,但时璞玉心知肚明,“你是说他遭了噬魂灯的反噬是把?落落带他回了胥用山,我们在术狼族的坟塚里找到了办法,师尊如今是没事,但是脾气怪异了些。“
司齐哦了一声,身形定住,似乎有些犹豫:“那落落一定在师兄身边吧?我还是先不去打搅了,她,对我有偏见。”
时璞玉闻声急忙劝慰:“她的性子直率了些,但是人并不坏,我想其中指定是有什么误会,到时候说开了,也就好了。”
司齐仍旧不肯,时璞玉便硬拉着他去了她留宿的客栈,落落果然在见到司齐的一刹那,就压了耳朵,龇牙咧嘴,几乎要扑上来。
时璞玉一边劝慰落落,一边还要拉着他办理入住,等见了裴琢,司齐的模样更是让人不忍责备,堂堂七尺男儿,竟然落了泪,在裴琢面前,几乎没了尊严的道歉。
落落很是不屑,直言他假惺惺。
裴琢却没怎么应声,只是看了一眼时璞玉,交代她全权决定,便往自己房间去了。
时璞玉自然是决定要司齐留下,并且安慰了他许久,但司齐心事重重似乎对与众人的汇合心生芥蒂,常常失神不知在肖想什么。
三日之期很快就到,关于锦海深幽的祭祀,楚玉虽有说明,但并未邀请时璞玉参加,锦海深幽更像是一种专门惩治叛徒或者敌人的监狱。
里面气候恶劣,衣食短缺,如若被拷上锦海深幽的特质脖戒,便连灵力也要被禁锢,在锦海深幽如同一只普通的精兽,完全得益于动物之间的本能。
食物,水源,缺了哪个都可以遭受灭族之危。
而这种祭祀,就是为了能够加强深幽的魔力,可以将那些被锁在里面的精兽老老实实。
时璞玉本来对这天很是忌惮,据楚玉所说,之所以选在这天祭祀,完全是因为这日的子时是锦海深幽魔力最弱的时候,他们要赶在这个时辰之前,重塑深幽的魔力,以防异变。
裴琢自从知道了虬龙族的祭祀,便分外安静,她摸不清师尊的真实想法,害怕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便常常一刻不离的待在裴琢的身边,惹的裴琢频频侧目。
“我不认为我需要看护,隔壁那个似乎才更需要吧!”
裴琢说的是司齐,但时璞玉仍旧厚着脸皮待在裴琢的屋子里,对他的揶揄视若无睹。
裴琢冷笑一声,轻手轻脚的移到了时璞玉的身后,伸手拂过她的肩膀,轻轻捏了两下。
时璞玉身形一顿,仿若吃了麻藤,浑身上下都不自在。
裴琢低头略过时璞玉的耳尖,轻轻吹了吹发丝,低语道:“你在监视我?”
一阵酥麻顿时略过周身,裴琢的一只手不自觉的绕上时璞玉的腰身,她不敢动,但想一巴掌打回去。
“不,不是,只是担心师尊,所以在这里候着,以备不时之需!”
裴琢轻声笑了笑,愈发的邪魅狂卷,“别的不需要,只是我良久不沾女色,你身为徒弟,可看得我难受,不若...”
他一只手揽过时璞玉,另一只捏住她的下巴,姿势要多暧昧有多暧昧。
距离越来越近,时璞玉的心跳忽然快了几拍,只觉得周身血液全都涌入大脑,她的脸蓦的红的酱紫,伸手一推,将裴琢推开。
“裴启,你完没完!“
裴琢叼了叼唇,对她的推搡不以为意,反而辖制住她,将时璞玉粗暴的摁在身下。
“知道是我,还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在我眼前晃,你是胆子肥了,还是受人所托?”
时璞玉蓦的一愣,她被戳了心事般心虚不已,她在裴琢的房间待着,一来是自己不放心,二来,二来也是因为楚玉交代她留意裴琢的动向。
但她没有旁的本事,只能靠一双眼睛苦苦支撑。
时璞玉默了默,咬了咬唇不肯说话,她歪过头,假装不去看裴琢的眼睛。
裴琢却不肯饶恕她,贴着她的耳朵,细细雕琢她的每一寸棱角。
“告诉楚玉,千万不要漏出任何破绽,否则,他的锦海深幽就要易主了!”
说罢,裴琢直起身来,低头俯视身下的人,他的喉结动了动,却道出一个字:“滚!”
时璞玉顿时羞赧,巨大的屈辱感仿佛一阵冷雨,浇的她从头到脚,就像落入冰湖般生无可恋。
临出门,时璞玉扭头对裴琢道:“羞辱一个人会给你带来什么?快感还是成就感?你知道你和我师尊最大的区别在哪里吗?他比你懂得尊重别人,蝼蚁如是,而你...“
时璞玉也学着裴琢的样子,冷哼了一声:“徒有其表,败絮其中,撑不起我的师尊二字!”
裴琢顿时生气,他几乎不用动身就捏住了时璞玉的脖子,力气足够大,但却不至于掐死她,“我是太纵容你了,才让你觉得我的脾气你也敢忤逆?时璞玉,想要死的话,我不介意成全你!”
他的力气逐渐加大,大到时璞玉觉得自己心肺间的气息逐渐消失,一种濒死感迎上心头,她莫得咳嗽了两声,伸手捏住了裴琢的手腕。
如果他在多一分力气,她的脖子当下就断了。
但两人眼神彼此不分上下,时璞玉的坚决似乎更胜一筹,裴琢忽的松了手,任她掉落瘫倒在地。
他蹲下身,捏过时璞玉的下巴,强硬的抬起她的头,视线突然躲闪:“你知道坏人两个字怎么写吗?坏人就是,我喜欢你时,你是天上的瑰宝,不喜欢你时,死亡就是对你最大的恩赐,作为一个坏人,最大的修养就是决不后悔!”
说完似乎还是不够解气,他拎着时璞玉起来,伸手将其身上的服饰整理好,“我在锦海深幽,最擅长的手段,就是啃你这样的硬骨头,不过你放心...“
剩下的话,裴琢没有说,但时璞玉可以想象的出来,绝对不是什么好话。
裴琢盯着时璞玉的面部神情阴晴了片刻,突然拍拍手,掸去她肩上的尘土,笑着道:“有兴趣去看看我曾经生活过的地方吗?”
时璞玉一怔,还未来得及反应,便被裴琢带着,御剑从窗户处飞出。
她在前,而裴琢在后,某人的手仍旧放在她的腰肢上,她不敢拒绝,某人真敢把她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