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某人就是要在耳边不止不休地索要答案。
很过分,但她却无可奈何。
付羡白:“小弥儿?小弥儿,你就可怜可怜我吧,嗯?”
付羡白:“我可以哄着你呀,但你至少要给我一点儿希望好不好?”
付羡白:“小弥儿,我真心喜欢你的。”
这些,她当然是知道的。
喜欢她……从重逢的那一刻起,付羡白就一点儿没收敛,喜欢就是喜欢,想追就是付出行动,她躲不掉,最可怕的是,她惊觉自己其实并不想躲。
付羡白的话语在耳边回荡着,好久好久。直至苏盛浔再也撑不住他的‘谴责’,终于将那恨不得埋到地底下的脸缓缓抬起,眸子与他的视线撞在一起时,只一瞬,苏盛浔便将视线挪向了别处,张了张嘴,不可避免地染上点儿抱怨的情绪:“……你能不能别说了?”
羞得她快受不住了。
这还不足够,说完后,苏盛浔的手在他的肩上再次敲打了两下:“还有,你抱够了没?”
好可爱。
恼羞成怒又无可奈何的模样,让人只想更过分地欺负她。
“没有哦,”付羡白半噙着笑,苏盛浔不看他,他就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看得她受不住,手起鸡皮疙瘩为止:“怎么可能够呢?小弥儿,不可能够的,”说着,某人稍稍低下头,索性附在她耳边呢喃:“一辈子都不够。”
苏盛浔:“……”
付羡白:“所以小朋友,你能回答刚才的问题了吗?”
淦!
这都猴年马月了,您怎么还不放过我啊?
苏盛浔简直不敢想象付羡白这人到底是有多不要脸了——吐槽也止不住,因此只能是强忍着,舍不得骂,拒绝不了,便只好在无尽的挣扎之下选择了认命。
难得的,一向说一不二的苏盛浔忽然软了下来,依旧不看他,但总算开了口:“你要我回答什么呀?”
当然是……
你到底喜不喜欢我啊。
付羡白在心里想着,那话到了嗓子眼,几乎要脱口而出——可事实上,就是他不敢。
他喜欢这么一个人喜欢了这么多年,人只有一个,吓跑了,他上哪儿找去?
还是……循序渐进吧。
有些不爽,但这也是委曲求全,很保守的一个方式。
付羡白那眯起的眼里闪过了某种情绪,有些无奈,但同时又觉得挺满足的:“说什么……啧,我刚才不是问你了吗?我问小弥儿,你不会食言,也不会拒绝我的,对吗?”
食言暂且不论,拒绝的话……
绝大部分程度上,她是真的舍不得。
一时间,苏盛浔垂着眼,阴影落在脸上,明明灭灭,平添了几分不可言说的楚楚可怜。
可付羡白就是不说话了。
他就这样沉默着,像是在耗着她,逼着她。
是有那么一点儿舍不得,但俗话也总说,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有舍才能有得,这个道理付羡白实在切身体会过。
忍着漫上来的心疼,付羡白甘愿就这样陪她耗着——
两分钟后,怀里的小孩儿好像被折腾得没办法了,整个人软了下来,方才不乐意看他的眼神也在此时看向了他。
跟无奈,有点儿委屈。
但同时,又很软软甜甜,服软似的:“嗯,不会拒绝,”说着,苏盛浔的眼神又有了闪躲,认命且大胆地继续道:“我……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