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间,任定宗的脸色阴沉如锅底。他双目阴沉地看着别卿筠,说道:“你竟敢如此对待本王!”
恐吓的话语,经过他的口说出来,此刻竟是一点震慑力都没有。别卿筠不仅没有被他吓到,反而觉得十分好笑。
好笑,且解气。
她大大咧咧地勾住凌玉渊的肩膀,说:“我就这么坑你、害你了,你能怎么着?怎么样,有本事你过来打我呀?哦,或者你大声喊,说不准还可以将你的随从喊来哦。”
她掩嘴偷笑:“不过叫来的是人是鬼,那就不知道了。”
凌玉渊:“原来你还对大周兵马下了手,难怪,难怪你敢如此明目张胆地找他。”
任定宗:“很好,你果真很好。”
“我自然知道我很好。”别卿筠抬起下巴一笑,然而下一刻,她笑不出来了。因为系统来了一条新的提示:
“恭喜宿主,任定宗对您的好感值已经达成一百!恭喜宿主,他已经对您情根深种!目前,您的积分为两百五十万,请您继续努力,继续加油!”
别卿筠:“……”
她奇怪地看了任定宗一眼,说了两个字:“变态!”
她道:“拿下任定宗,新月城就是西陵的了。”别卿筠看向凌玉渊,“就当是我送给你的合作大礼。”
凌玉渊同样笑看着她:“多谢。”
随后,他身子一轻,转瞬间便来到了凌玉渊身边。他伸出手,眼看着就要抓住任定宗,谁知——
“住手!”
话音一落,一个黑影从天而降。霎时,剑光四起:
“快保护王爷!”
顷刻间,数名大周将士从外冲进,齐齐攻向了凌玉渊。凌玉渊下意识躲闪,不多时,便从任定宗的身边离去了。
见状,别卿筠连忙出手,几招过后,便将攻击凌玉渊的男子打退。
她定睛一看,看到的是本该在西陵援军营地大杀四方的银风。银风会这么及时地出现,这是别卿筠所料想不到的。
“银风护卫来得可真是及时啊,赶巧在你家主子落败的时候赶来,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主仆心有灵犀?”
此时,银风握着长剑,他望着别卿筠的眼睛寒冷无比:“别姑娘,在下念你是主子的妻子,因此处处忍让,你不要做得太过分。”
别卿筠听了直冷笑:“到底是谁做得过分?你可真好意思说啊。好像你主子没干过坏事儿似的。我如今被人通缉,都是你主子害的。我小小报复他一下,怎么了?呵,多说无益,反正你们是一丘之貉,都是人渣!”
说罢,她掌中凝起内力,二话不说便向他攻去。
银风左闪右避,与她斗得难解难分。
但他终究不是别卿筠的对手,不过数十招,他便已经落了下风。
另一边,任定宗说道:“银风,先撤。”
银风是发誓效忠他的忠仆,在听到主子的命令之后,随机后退。他伸出手抓住任定宗,将人背到背上。
“众将听令,撤!”
随后,剩余的大周兵马不再恋战,即刻跃下墙头,不一会儿便消失不见。
*
凌青薮带着西陵军进入新月城时,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
彼时,城内已经让任定宗给整肃干净。
所有的大周将士,都被关入了打牢。因为别卿筠所下的药量太多,导致那些大周将士至今仍是昏迷。
而远在西陵营地的援军,则收到信号弹召唤,在清晨时分也入了城。
倒是凌青薮,他是最后一批到达城中的人马。
他刚进议事厅就骂骂咧咧:“欧阳舒倦就是一个怪胎!他竟然在我们营地里设下八卦阵法!可恨,可恼,若不是他,我们早就将新月城给攻下来了!”
阵法?
这倒是让别卿筠意外了。
“欧阳舒倦还挺厉害啊。”她说,“看来任定宗身边有不少的能人异士,银风善战,坐轮椅的会排兵布阵,他自己还会使用南疆蛊毒。当真是……五花八门,样样精通。”
凌玉渊点点头,说道:“所以,咱们能拿下新月城,是咱们的运气。”
“欸,话可不能这么说。”别卿筠说,“怎么着我也是尽了力的,废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拿下这座城池的。”
闻言,凌青薮冷笑一声,说:“你还好意思说!”
他道:“你本该守在营地的,结果放着援军不管,跑到新月城来。你可知西陵援军遭受了什么?营地内一点防御工事都没有,援军死的死,伤的伤,一部分人至今还昏迷不醒。若不是他们跑得及时,这时候,早就死在大周将士的手上了!”
别卿筠一听,就知道是那些西陵援军在搞鬼了。
啧,最烦这种人了。关键时候不听从指挥,吃了苦头就将责任甩到别人头上,他自己倒是撇得干干净净,清清白白。
令人作呕。
她理都没理凌青薮,径直对凌玉渊说:“该解释的我都解释了,要怎么做,全看你。至于我们之间的合作……是否继续,由你自己决定。”
别卿筠打了个哈欠,然后站起身:“折腾一晚上,我困了,你们继续。”
说罢,她转身回了屋子。
凌青薮追在她身后:“站住,你给本王站住!”
然而别卿筠连头都没有回。
“行了,回来。”
凌玉渊在他身后说。
“皇兄,你看她。正经事情不做,犯了错还不愿意承担,什么人么!我看,咱们以后都不要与她来往了。”
凌玉渊放下纸笔,道:“关于别姑娘在援军营地里发生的事,我已全数知晓。此事不是她的错。你不要再怪她了。”
凌青薮不信:“怎么就不是她的错?不管怎么样,皇兄你交办给她的任务,她没有完成,那便是她的过失。有过而不惩罚,那么西陵军纪岂不是人人都能犯?”
“照你这么说的话,那么头一个该收拾的便是咱们西陵援军。你可知道,昨日别姑娘让那些兵将办的事,他们一个都没做。甚至还在军营里饮酒。别姑娘劝谏无果,这才到新月城寻我。”
“什么?”凌青薮呆了呆,“那、那也是他没有能力,所以……”
“而且,若不是她来新月城,我如何能逃过任定宗的暗算,活着站在你面前?”凌玉渊摆摆手,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纠结了:“罢了,此事暂放。你为我给父皇母后写封信,便说……我选定了一位女子,让她做我的太子妃。”
凌青薮愣了:“什么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