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定宗朗声而笑,说道:“你故意设下此局,不就是为了引本王出来?如今,既然本王来了,那么……”
他手中折扇一指,点在了新娘子身上:“就请你将本属于本王的娘子,还回来。”
闻言,凌青薮挑衅地看他一眼,随后不屑嗤笑一声,说道:“什么娘子,呵,瞧你这一身新郎打扮,莫不是想趁此机会,和本王的嫂子拜堂?笑话,她如今是本王的嫂子,岂是你说带走就带走?”
“拜堂仪式尚未结束,她便不是的嫂子。”任定宗说,“况且,本王与她早有婚约,她已是本王的娘子,岂可再嫁。”
凌玉渊道:“你也说了,那只是婚约。你们并未正式成亲。而且……”他搂住了新娘,说:“卿筠与我是真心相爱的,我们二人成亲,自然是顺理成章。敢问,卿筠可亲口承认过,她爱慕于你?若是没有,那么谦王你便是自取其辱。”
说罢,他低头看一眼新娘,轻声问:“卿筠,你不用怕他,说罢,你可曾亲口说过,你爱慕他?”
然而此时的新娘沉默着不说话。
别卿筠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想:这新娘子可说不了话,她是侍女香移啊。
凌玉渊等了片刻,不见新娘有半分反应,甚至一动不动。当下,他眉头一皱,觉得有些奇怪。但是他并未表现出来,而是微微一笑,转而看向任定宗,说:
“卿筠不言语,便是不承认,谦王,你并未得到过她的心。”
任定宗看着新娘子,起初亦是不悦。而后,他朗声一笑,说:“那又如何?难道她没有告诉过你,我与筠儿,已经有了夫妻之实了?”
此话一出,满堂寂静。
“……”别卿筠:“???”她满头问号,惊愕地看着任定宗,差点没忍住想冲上去,痛骂他一顿:什么夫妻之实?有没有我会不知道?
这个男的有病,他有神经病!
为了阻止这场婚事,他竟然拿她的清白开玩笑!
别卿筠想杀了他。
而与此同时,整个大堂哄闹开来了,不少宾客在窃窃私语:
“什么,太子妃与这个男人有了夫妻之实,这是怎么回事儿?”
“疑惑,纳闷。话说,此人是谁?他好似与殿下和五王爷相识,难道是旧交?”
“他方才自称王爷,可是咱们西陵并没有他这一号人,难道是外邦人?”
“外邦人……除了南疆便是大周。我看他的装扮不像是南疆人士,许是来自大周。啧,竟然是大周的王爷,咱们这太子妃究竟是什么来历?”
“管她是什么来历,既然与别的男子有了婚约,还行了周公之礼,那她便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这样的女人,怎么能够当咱们西陵的太子妃?”
“说的不错,这个女人配不上太子,殿下,将她休了!休了!”
“没错,休了她,休了她!”
顿时,整个喜堂全乱了。所有人都在叫凌玉渊休了新娘子。
别卿筠立在一旁,只觉得头疼无比:看吧,她的名声果然是毁了……
此时,凌玉渊的脸色并不好看:“……都安静!”他目光阴冷,一双眸盯着任定宗:“谦王,请你慎言,切勿毁了卿筠清誉。”
凌青薮脸色铁青。他指着任定宗直骂:“你放屁!我嫂子清白得很,是你一直求而不得,否则会给她下毒蛊?你这无耻的歹人,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上,杀了他!”
一语落毕,周围的禁卫军蜂拥而上:“将人拿住!”
他们早就在喜堂内外埋伏,此刻得了命令,即刻将人团团围住。
“拿下此大周贼人!”
随后,短兵相接,任定宗与侍卫战成一团。
另一边,喜堂内的宾客纷纷退散,向后退到了院子之中。
别卿筠险些被人撞倒,而后躲到了柱子后面,偷偷看着前方的战局。
只见凌青薮亲自拿了长剑,一股脑冲上前去:“本王偏就不信,如此重重包围之下,你还能逃脱?!看剑!”
长剑飞刺而来,直取任定宗的面门。
任定宗反应极快,侧身闪避的同时,转而夺下侍卫的长刀,随后刀剑相撞,凌青薮虎口一疼,旋即被对方一掌打中。
凌玉渊凝眉,将新娘子交给侍女,吩咐道:“看好你们太子妃。”
而后,他亦是持剑抢上。
霎时间,双方战成一团。
此刻,别卿筠躲在柱子后,心中喜道:此乃大好时机!
她抓了一张帕子,二话不说便遮住了面庞,旋即飞身上前,飞拳攻向凌青薮。
凌青薮一愣,差点没反应过来。他圆睁怒目:“你是何人,胆敢坏本王好事!”
然后与别卿筠扭打。
别卿筠没有说话,招招试试都向着凌青薮胸膛而去。
她出手凌厉,纵然凌青薮功夫不弱,但这会儿也渐渐趋于下风了。他神色不悦,有些不耐烦起来:“你穿着侍女的衣裳,混在东宫之内,意欲何为?”
他看了眼不远处的任定宗,又道:“很好,原来你是任定宗的帮手。那便怪不得本王了!”
说罢,他长剑一扫,指向了别卿筠的脸。
别卿筠身子一仰,闪避开去。随后从侧边一躲,进而来到了凌青薮身侧。她快速挥掌,打落他手中长剑,紧接着又击向凌青薮面门。
不过片刻工夫,凌青薮便败下阵来。
他身子仰倒,别卿筠欺身而上,手臂一伸,即刻从他怀中夺下了玉牌。
霎时,凌青薮眼睛睁大。他明白了眼前是谁:“你是别卿筠!你、你竟敢帮着任定宗对付西陵!”
话音一落,另外一侧战的火热的凌玉渊与任定宗即刻转头看来。
既然已经被认出,别卿筠也不再藏着掖着了。
她将面巾一揭,露出本来面目:“正是我,怎样?就许你们利用我掉出任定宗,难道我就不能用点诡计,将玉牌夺走?”
她道:“现在你们将任定宗骗来的目的已经达到,那么我拿玉牌也是天经地义。”
凌青薮愤恨地瞪她一眼,说:“既然你在这里,那个新娘子又是谁?”
别卿筠满不在乎地说:“那自然是你们的的侍女喽。不过我点了她的穴道,她现在动也不能动,话也不能说。所以从开始到现在,她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看向凌玉渊,道:“我的目的达成。从此以后,你我两不相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