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一听,脸都白了:“不,我不跟你们回去!我不跟你们回去!”她整个身子缩在她丈夫怀中,双手紧紧抓着男子的衣袖:“相公,我不要跟他们走。”
此时,男子紧紧拥抱住她,安抚地在她背上轻拍几下:“别怕,有为夫在,别怕。”
“我呸!”他们身后,有人抬脚踹了男子一脚:“装什么深情款款,操他娘的,还不跟我们走?赶紧走,要不然,我宰了你老婆!”
话音刚落,山贼头子便抬手阻止:“等等。”
被叫到的小山贼立马赔笑着凑到山贼头子跟前:“什么事儿呀大当家的?您说,小的一定依您。”
山贼头子下了马,一脚把小山贼给踹开。“滚开!”他来到女子面前,一双冒着精光的眼睛盯着对方。
男子登时警铃大作,拦在自家娘子面前:“你想干什么?你们不就是要赎金么,我给,我给!你别过来,别过来……”
与此同时,女子在男子身后掉眼泪:“相公,相公……”
山贼头子眉头一拧,即刻将男子往边上一推:“这儿有你说话的份儿吗?给老子滚开!”
男子应声倒地。他挣扎着站起来,想要将他的娘子护在身后。但是身边的山贼立马上前,一脚踩在他的背上,毫不客气道:“我们老大让你滚,你没听见吗?钥匙再敢废话,小心我们杀了你!”
见状,女子尖叫一声,哭得梨花带雨:“相公,相公,你们干什么,不要伤害我的相公!”
她挣扎着要去她相公身边,结果面前的山贼头子深伸出手将她狠狠一拉。她便落入了山贼头子的怀抱之中。
霎时,周围的山贼即刻哄笑出声:“我说老大怎么不杀这两个人呢,原来是看上了别人的娘子了啊!”
“就是,这小妮子长得还挺好看的,哟,哭得好凄惨啊!”
“哈哈哈,怎么,你不是一向觉得女人的哭声很是聒噪么,这会儿又不嫌她吵闹了?”
那人回答道:“诶,那是老大看上的女人,怎么能嫌弃她聒噪呢?不吵不吵,好听的很呢,哈哈哈!”
说罢,那几人便仰头大笑起来,对着女子指指点点。
这时候,山贼头子抱着女人,闭上眼睛在对方身上深深嗅了嗅。片刻后,他的眼睛眯起来,笑得眼角满是皱纹:“哟,好香啊。”
他转头对一众小弟说:“果然是有钱人家的女人,身上竟然这么香。”说着,他还在女子身上捏了几把,道:“不仅香,而且软。这身材……”
女子吓得满脸泪痕,哭着说:“求求你,不要……”
一众山贼哄笑道:“行了老大,你要是想上她,那可得回山寨。在您的大床上,好好享用这个美人!”
“好!”
山贼头子手一挥:“走,回山寨!”
下一刻,一众山贼抢了马车,闹哄哄的往山上走。
而被山贼头子挟持的女子则被丢到马上,晃晃悠悠地被带到山寨之中。
女子的丈夫则被小山贼牢牢控制住。他一面焦急的往山贼头子那边看去,一面大喊:“娘子,娘子!”
气得小山贼在他身上狠狠打了几下:“闭嘴!那是我们大哥的女人,不是你娘子!”
“赶紧走,若是耽误了我们老大的好日子,小心把你的手给砍下来!”
男子目光含恨,眼神紧紧盯着前方。
*
被抓走的那对夫妇,不是别人,正是别卿筠与任定宗。被山贼抓走,正是他们计划中的第一步。
他们伪装成富商,特意从齐云寨的山脚下经过。并且一路上走得慢吞吞的,就等着那群山贼上当。
果不其然,他们奔了下来,并且将他们团团围住。并且夺走了他们的银子。任定宗早就有所准备,那些银票都是假的,不过银子是真的。
目的是想让山贼以为,他们是一条大鱼。这样。山贼就会将他们带回山寨,让他们写信回去,通知家人来赎。
一开始进展非常顺利,每一步都按照计划走了。只不过在这个演戏的过程中,别卿筠过于投入,不小心让山贼头子给看上了。还让对方吃了一口豆腐。
她心中生气,但是为了大计着想,还是没有表现出来,依旧是一副胆战心惊的模样,口中不住喊着相公。
而山贼头子似乎对她十分有耐性,一路上虽然多有调戏,但是并没有对她怎么样。
半刻钟之后,他们一行人终于来到山寨之外。
别卿筠一路暗中观察,一面哭,一面在地上留下记号。
这会儿,山贼头子抱着她,将她丢入了一个房间里。
“看好她,别让人跑了。”
守在门外的是一个约莫十来岁的姑娘,个子小小的,面对山贼头子的命令,唯唯诺诺的应了一声“是”。
别卿筠在床上抹泪,随后便见山贼头子走了出去,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她哭了一会儿,然后与看守她的小丫头说话:“这位姑娘,求求你帮帮我,将我放走罢?我已经嫁人了,怎么可能让一个山贼将我玷污?”
“若我果真在这里丢了名节,他日回乡,又如何立足?这不是要我死么!”
然而看守她的姑娘愣是一个字都不说,好像是一个哑巴一样。
别卿筠心中纳闷,只要先退到屋子里去。她心想:这时候,任定宗的部众应当跟随路上的记号追过来了,到时候,这个山寨的粮食、兵器,都将归我们所有。
*
此时,任定宗被山贼带到了一处牢房。这一路上,他都在细心观察,发现这个山寨虽然地处偏僻,但是里头却是各色物资,一应俱全。
进了山寨,首先看到的是一个广阔的校场。周围有许多军用武器,诸如长矛、刀剑,还有盾牌等等。
再往里走,便是商议要事的集贤堂。
穿过集贤堂,便是山贼们的居所。东西南北各处分散,当中,要数山贼头子的住所最为华丽。
而关押犯人的牢房,则在西边的柴房后面。
牢房远离了一切人烟,孤零零的藏在山林之中。将任定宗送到牢房之后,山贼便锁上门离开了。
末了还骂了一句:“晦气!”
任定宗动了动手脚,发现手腕与脚腕都被绳索勒出了一道道红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