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被单独关到了一间牢房,但是任定宗依然不敢轻举妄动。他等了一会儿,听到外边传来一阵脚步声。
没过多久,牢房大门就被人一脚踹开。出现在门外的,是一个生面孔,但从对方的衣着打扮可以判定,对方也是一个山贼。
山贼手中拿着信纸与笔墨,丢到了任定宗面前:“过来,给你家人写信,让他们出一万两银子,将你们夫妇两个赎回去。”
任定宗没有忘记自己在扮演什么样的角色,当即吃惊叫道:“什么,一万两?我们家没有那么多钱。这位大哥,求求你,放了我,你们已经拿了我们的钱了,为什么不能放过我们?对了,还有我的娘子,你们把她带到哪里去了?求你了,放了我娘子吧!”
然而话音刚落,对方却是踢了他一脚:“废话那么多,让你写你就写!”随后,山贼冷笑一声,说道:“至于你的娘子……哈,这会儿她已经在咱们老大的床上大叫了。”
山贼将任定宗手上的绳索解开:
“啧啧啧,不是我说,你这娘子长得真不赖,还有你,你长得也不错。”山贼在他面前蹲下来,摸着下巴说,“要不这么着,你呢,赶紧写完,我给你一个机会,让老子爽一爽,我就放你出去,能不能逃走,就看你的本事,怎么样?”
他笑着说:“这笔买卖可是划算的紧呢。”
闻言,任定宗的眼中涌现出一股杀意。他眉目凌厉地看了山贼一眼,嘴角一勾,道:“是么?可我不这么认为。”
说着,他拿起笔,便在纸上写了几行字,最后在末尾写上自己的名字:任定宗。
“拿去。”任定宗说:“你们等着,多行不义必自毙,你们一定会遭到报应的。”
“哈,报应?”山贼不屑嗤笑,道:“世上若真的有报应,那这报应早就该来了,而不是等到今天。我看你是活腻歪了。”
说着,他伸出手将任定宗打倒在地:“死到临头还敢威胁老子,若不是看在你还有用的份上,老子早就一刀砍死你了!”
任定宗:“是么,你现在也能砍。”他偏头看着对方挑衅。
山贼不耐地瞪他一眼,骂道:“你!好啊,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哼,挑衅我,我今天就将你收拾了!”
他一面说着,一面向任定宗靠近。不善的目光盯着任定宗:“我还没尝过男人的滋味儿呢,今天就拿你来练练手。”
山贼大笑一声,立马丢开信纸,向任定宗扑了过来。
这一刻,任定宗却是侧身闪避,同时双脚一挣,绳索应声而断。
见状,山贼惊讶地向他看来:“你、你会武功?”他的眼睛睁大,不可置信道:“你刚才一直在骗我们!”
任定宗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旋即抬手劈来:“现在领悟,为时已晚。”
山贼躲闪不及,只见眼前影子一闪,下一刻,胸腹传来一阵剧痛。他眦目欲裂,倒地而亡。
任定宗看也没看他,径直抬脚往外走去。他拿一张帕子擦了擦手,好似碰了什么脏东西似的。随后,他的身影隐没在山林间,消失不见。
*
齐云寨拿了一块大肥肉,一众山贼都十分兴奋。他们吵吵闹闹地围在集贤堂,要山贼头子分赃。
作为齐云寨的大当家,山贼头子自然也是欣喜万分。不过,他更在意肥肉家属手中的一万两白银,所以,并没有将这次抢劫夺到的几百两银子放在心上。
于是,他抓着大把的银子往下方一撒,说道:“都拿去,每个人都有份!”
顷刻间,山贼们哄闹一片:“大当家威武,大当家威武!”
整个集贤堂内一片和乐,众人不亦乐乎。大当家又道:“赶紧的,准备好酒好菜,咱们今日,不醉不归!”
有人扯着嗓子喊道:“回大当家,已经在准备了,好酒好菜一会儿就来!”
不多时,果真有几名妇人端着酒菜上来了。一众山贼端起酒碗:“来,大伙儿,干了这碗酒!”
“干!”
“干了!”
大当家大笑几声,随后仰头饮下烈酒。末了,他抹了抹嘴,说道:“你们先吃着喝着,我这就回去,享用我的美人儿!”
说罢,他便摇摇晃晃地往外走。
“诶,大当家的真不够意思,怎么这么快就走了?我们还没有喝尽兴呢!”
山贼头子笑道:“急什么。等老子先享用了,明天,那婆娘就送给你们。你们是一起上也好,一个一个来也罢,总之,得等老子睡完才行。”
众山贼都乐了:“好,这可是大哥你说的,我们都等着呢!”
随后,大当家独自回了房。
*
彼时,别卿筠正绞尽脑汁想与看守她的姑娘套话:“你来这里多久了?你爹娘呢,都去哪儿了?把你留在这里,他们能放心吗?”
但是不管她怎么问,小姑娘就是不愿意开口。只有在提到她父母的时候,她的眼光才会出现片刻的闪躲。
那一瞬间,别卿筠断定,她的家人一定是出了什么事儿。至于她出现在这里的原因……罢了,等将人救出去了再说。
就在别卿筠暗自盘算的时候,房间门外忽然响起一阵踉跄的脚步声。她警惕抬头,随后看见齐云寨的大当家推门而入。
对方嘴角挂着危险的笑容:“小娘子,我来了……”
他一面说,一面往里走,同时推开了挡在门口的小姑娘:“滚开!”
小姑娘被推倒在地上,撞到了一旁的架子,手被摩擦了一下,登时冒出了血。
别卿筠看得太阳穴直跳:娘的,这个时代的男人,都对女人这样粗暴吗?
她气得上前两步,语气不善地说:“你撞到人了,向她道歉。”
结果大当家嘿嘿笑着,伸出手要去摸别卿筠的脸:“有什么好道歉的,不过是一个贱女人而已。哪有小娘子你重要啊。过来,老子亲一口。”
他说着便要去搂住别卿筠。此时,别卿筠忍无可忍。她伸出手,在对方胳膊上狠狠打了一下,登时,大当家的胳膊被卸了下来。
男人痛苦嚎叫一声,当即怒不可遏:“爱死的臭娘们儿,你敢打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