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两道,满满的都是伤痕。
郁泉幽蹲在他身边,手轻轻覆他胸口的道伤口,结痂带着血脓的大裂口使得她的双眼瞬间沾满了泪水。
她颤抖起来,声音有些抽噎起来,“医神前辈他这是怎么回事?”
清竹看着她的伤神的模样叹了一口气道,“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发现他的时候,他是倒在我的竹屋前的。”
郁泉幽忍着她心的难过之意,抬头朝着清竹看去,“前辈他的伤严重么?”
清竹见郁泉幽眼里都是泪花,便不忍心让她知道真相,他怕眼前的这个姑娘若是知道了帝玦身的伤势有多严重的话可能又会像之前那一次那般,几近崩溃。
清竹只挑了些好的状况与她说了起来,“你放心这一次他不会死。”
听了清竹的话,郁泉幽不安的心稍稍安定了些许。她坐在他的身边,一步不离的盯着,似乎在低头沉思着什么。
清竹无奈的看着她,轻声道,“郁姑娘还是别在这里呆着了你在这里呆着,我没有办法施法救他若是错过医治时间只怕我真的救不了他了。”
郁泉幽默默地抬头看了清竹一眼,又低下头看了帝玦一眼,随后默默地站起来,退到了竹屋的角落里静静呆着。
清竹知道不能将她赶出竹屋之外,便也不再多费口舌的去劝她。
他拿着颜七娘带来的那枚戒指施起法来,令其悬浮在帝玦的身体之,然后快速的绕了几个圈,随后念起诀来,使得那枚戒指不断的在帝玦的头顶不断的打着转。
不一会儿的时间里,郁泉幽便看见在帝玦身渐渐的浮现出一层淡淡的绿光来。
那绿光围绕着帝玦的身体不断的环绕着,接着慢慢的潜入了他的身体之。
半柱香的时间过后,她便看见清竹将那枚戒指从悬浮的空拿了下来,然后戴在了他的手指之。
郁泉幽见他后面没了动作,便着急的朝着前面走了一步向清竹急急地询问道,“他怎么样?有没有事了?成功了么?什么时候醒?”
清竹缓缓的吸了一口气,皱起了眉头,“我想像的要严重许多,可他的内伤已经差不多被恢复了剩下的便只剩外伤但依他现在这副样子估计会沉睡很久。”
从清竹嘴听到他没有生命危险的信息后,她悬着的一颗心才算是完完全全的落了下来。
她看着躺在那里昏迷不醒的帝玦,心情异常的复杂。
清竹知道她此刻是有多么的想要帝玦快醒过来。
他看着郁泉幽这般伤感的盯着帝玦,忽然觉得自己不适合呆在这里。
他摇了摇头,表情无奈的走出了房间。
郁泉幽没有在意他的动作,她现在的所有目光都集在帝玦身,甚至连清竹已经从屋走出去都没有察觉。
她没有走过去,依旧是站在角落里看着床的帝玦。
这样,她不知道保持这个姿势保持了多久。
待到夕阳落幕于清竹山前的一片竹海时,她才肯移到他的身边。
帝玦此时的脸色苍白无色,脸的表情十分的安详。
郁泉幽将他的手抓在手心,开始絮絮叨叨的与他讲起话来,“我以为最起码要一个月的时间才能见到你真没想到这么快找到你了。”
“你知不知道你有多可恶?”
“什么都不告诉我什么都是自己去做你知不知道我有多么讨厌你这一点?”
“你以为你很了不起?了不起到可以任用我对你的关心么?”
她不断的说着话,她知道床的人正深深的睡着。
她嘲笑起自己的无聊。
随后渐渐的又闭了自己的嘴巴。
然后只是乖乖的呆在那里守着床的男子。
算他一直利用着她对他的关心,算她现在非常的生气,生气到想要立刻离开这里,可她还是没有动,她迫切的希望着帝玦能够醒过来。
傍晚当月光照进了竹屋之,待到清竹从外面端了一盆水进来准备为帝玦清理伤口的时候,便只见郁泉幽还坐在帝玦的身边,做的僵直无。
他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然后端着水盆走到了她的身边,“郁姑娘,他身的伤口有多处都遭到了些许感染。需要擦拭一下,这一盆水有我炼制的调养丹药的溶解之物你要不要”
他话还没有说完,便只见郁泉幽一句话都没有说的将那一盆水端了过来,接过他手拿着的毛巾,便自顾自的为帝玦擦拭起来。
清竹知道她现在似乎是不想与他说话的,便再一次拥有自知之明的从房间退了出去。
接下来几天里,郁泉幽一直守在帝玦的身边,不眠不休的照顾着。
清竹发现这个耿直的姑娘一碰到帝玦,几乎能将所有事都抛之脑后,不管她的娘亲,不管跟在她身后来到此地的少年,只顾着照顾床那位不知道何时能够醒来的男子。
好在帝玦的恢复能力向来强悍,这样躺在木床七天后,他终于有了一些转醒的迹象。
这一天,郁泉幽照常坐在帝玦身边守着他,在每天一遍的擦拭伤口和换衣服过后,她的下眼皮子便开始激烈的打起了架来。
七天她几乎每天只睡一个时辰,天天盼望着他能醒过来,正当她要陷入昏昏沉睡之时,她发现一直握在手心的手指忽然动了一下。
这一点动静让郁泉幽立即清醒过来。她抬起双眼,看向帝玦。
这一看,差一点让她高兴的跳了起来。
昏睡了七日的帝玦,此时已然睁开了双眼,一双蓝眸正紧紧盯着她看着。
郁泉幽同样也一步不离的盯着他看,此时的心情已经欣喜的不得了。
可睁开双眼的帝玦却是一句话也不说的看着她,蓝色的眼眸充满了迷茫。
郁泉幽看着他,渐渐的察觉了一丝他的不对劲。
她试探着唤了他一声,“帝玦?”
轻柔的唤声使得眼前的男子用更加怪的眼神盯着她看。
男子沉默良久才开口说道,“你是谁?”
郁泉幽听到他这一句话,一瞬间呆滞在哪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是谁?”她喃喃的重复了一句他说的话。
“我是谁?你不知道么?”她觉得眼前的男子有些好笑,以为帝玦是在睡梦听到了自己对他说的话,所以才假装失忆。
“不知道我在哪里?”眼前的男子似乎真的不知道她是谁一般,那般迷茫的看着她。
“我不是应该在魔界么?母后呢?”帝玦自言自语的说着一些让郁泉幽听不懂的话。
她盯着帝玦看了很久很久,他还记得自己是魔族的人
可为什么?
她不敢相信,于是便重复的问了一句,“你真的不知道我是谁么?”
帝玦看着她,认真的用自己的眼睛看着她,少顷,他摇了摇头道,“不认识姑娘是你救了我么?”
“帝玦你别开玩笑了!”郁泉幽始终无法相信他真的不记得自己了,始终觉得他是在与自己开玩笑,于是怒意渐起,朝着他吼了一声。
“姑娘我叫沐玉不是什么帝玦。”床的男子丝毫没有被郁泉幽的怒气吓到,反而十分淡定的朝着郁泉幽说着。
“帝玦!你你到底想要做什么?有完没完?”她只觉得他不可思议,既然他记得自己的身份,怎么可能不记得自己是谁?
“姑娘你知不知道你生气的时候眼角的皱纹全都挤到了一起真的很难看”他几乎是一脸嫌恶的看着郁泉幽,眼睛里充斥着对她的陌生感。
“你你说什么?”郁泉幽被他这一番话说的懵住,细想过后,便觉得胸腔有一股熊熊烈火燃烧了起来,“帝玦!你不要太过分了!”
她压低了声音,忍着胸口的火朝着他说道。
床的帝玦似乎感觉到了她身释放出来的低气压,便闭了嘴巴,靠在榻,不再说一句话。
他不断的打量着这里的环境,脸的表情却越来越是嫌弃。
“你在看什么?”郁泉幽被他的表情吸引,便朝着他问了一句。
“”他以沉默回答了她的话,
“帝玦你到底闹够了没有?”
“”依旧是一片沉默。
郁泉幽气的牙疼,目光死死的盯着他,“你倒是说话呀!”
“姑娘我说过了我叫沐玉。不是你口所说的帝玦应该是姑娘你不要太过分了!”一直沉默着的帝玦此时忽然便开了口,这一句话带着满满的寒意,让郁泉幽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寒颤。
“你真的不记得我?”她忍不住再一次问了这个问题,眼里藏不住的震惊。
“什么记不记得?姑娘莫不是认错了人?我从来都没有见过你。”帝玦似乎有些不耐烦,表情古怪的看着她。
“帝玦我是郁泉幽啊”
她声音渐渐灭了下去,似乎还带着些哽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