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洲赶紧伸出手,想要替小妮子擦去眼泪。
然而动作太大,扯到身后伤口,他疼得顿了片刻,额头冒出细密一层冷汗。
“你还说不疼!”
林溪音的眼泪一瞬间就下来了。
她眼眶红了一圈,咬着唇,又心疼又生气的看着陈洲。
这人,从来都不会照顾自己!
陈洲没说话。
说实话,这一刹那,他有些恍惚。
还记得,辈子自己出去应酬,喝酒喝得天昏地暗,回来的时候林溪音也是这个反应。
她会生气,问他为什么要喝这么多,为什么不好好照顾自己。
但是,也会给自己煮醒酒汤。
那会儿的陈洲,心里简直厌恶极了。
外面的女孩儿说话又甜,又会恭维,哪像她?
每每这时候,他都会直接推开她,去小卧室反锁房门,任由她在外面怎么恳求都不开门。
寒风呼啸的夜里。
他在房间里呼呼大睡,酒意正浓且酣。
而林溪音,往往坐在沙发,端着醒酒汤,一夜到天明。
如今,重活一世,他也算终于看清了自己的心。
眼前的女孩儿和辈子略微成熟一些的面孔重合。
陈洲的心脏,忽然悄悄漏了一拍。
“你干什么?”
陈洲不过是微微有些走神,等到缓过神来时候,后知后觉才发现,小妮子居然低着头,伸出手,有些手忙脚乱的扒着自己的衣服。
他吓了一跳。
又觉得好笑。
看来林溪音是真的担心急了,否则这大庭广众下,也不会做出这样的动作来。
“给你脱衣服检查伤口啊!”
林溪音焦急道。
她刚才隐隐约约看见伤口里还有一些碎屑,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这要是再不清理的话,万一得了破伤风怎么办?
陈洲抿出,笑了笑。
他伸出手,轻轻握住了林溪音柔软的小手,捏了捏,制止住了她的动作。
“唔,要是真的在这里脱了,估计咱们在海城就真的要一夜成名了。”
陈洲揶揄道。
林溪音一愣,有些没反应过来陈洲话里的意思。
只是,起身的时候,顺着陈洲的视线去看,却见周围不知道什么时候围了一大群人,正或惊异或震撼的朝着两人看。
在这个相对保守的年纪,在大马路边做出这种扒衣服的动作,实在是令人震惊!
而且,最关键的是,扒衣服的,居然还是一个模样清秀可人的女孩儿!
林溪音的动作顿时僵住了。
她怔怔然,瞪大眼,一时半会儿居然不知道作何反应!
“咳咳。”
陈洲忍住笑,伸出手在林溪音的小鼻梁轻轻一刮。
“走吧,换个地方。”
他说着,拉着林溪音的手就朝着马路对面走去。
对面,一家“明珠旅店”开着门。
陈洲带着林溪音走过去,从口袋拿了一张五元钱出来。
“一晚得要十块!”
前台扎着麻花辫的小姑娘皱起眉头道。
这已经是陈洲的全部积蓄了。
他还没去领钱。
陈洲笑了笑,道:“我不住一个晚,等会儿就出来。”
扎着麻花辫的小姑娘想了想,扭头冲着里面走廊喊了一声:“爸!五块钱开个房间呆一会儿,不过夜,行不行?”
屋子里的男人看样子正在洗菜准备做饭。
听见小姑娘的话,他支起身子,探头朝着外面看了一眼陈洲和林溪音。
“看样子还是学生。”
老板嘟囔着,眼神暧昧的在两人的身转了转:“行吧,给他们进去,最多两小时啊!”
他只当是小年轻过来吃野味。
扎着麻花辫的小姑娘这才麻溜的给两人开了房。
陈洲接过钥匙,笑着说了声“谢谢”。
而后带着林溪音,从狭小的楼梯往走。
天知道,这会儿林溪音的脸蛋已经红得不像话!
她做了个深呼吸,低着头,另一只手轻轻扇着风想要让自己脸降降温。
然而,越扇越热!
狭小的楼梯,只能够两人通过。
这个年代,小县城里的旅馆就是这样。
基本都是家庭式经营。
也都是自家的房间拿出来改造的。
陈洲看了一眼房间号。
210。
他带着林溪音,找到房间,开门进去。
林溪音的掌心,冒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
“你很紧张?”
陈洲忽然开口道。
这会儿,风从小窗户灌进来,将门带,发出“砰”的一声响。
小妮子的身子,瞬间绷紧!
“我,我为什么要紧张?”
林溪音倔强的咬了咬牙,鼓足勇气,朝着陈洲看了一眼。
只是,当一眼撞入了陈洲那深不可测如同深潭般的眼眸时,林溪音好不容易整理起来的理智,再一次溃不成军。
她要哭了。
怎么莫名其妙,就跟着陈洲到宾馆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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