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大
恰逢大学晚修下课的时间,校园某处倏然热闹了一阵。
原本为了赶紧回宿舍的步伐都一一被一道柔和的“减速带”阻碍了脚步,变的缓慢。
“那是谁啊!长的也太好看了吧!”
“小道消息!听说是新来的老师。”
“人家是教授!”
“天哪!我们学校还有不是地中海的教授,姐妹打醒我!”
“想来一场轰轰烈烈的师生恋!!!”
……
被热议的对象完全没在意因为自己的出现而引起的喧嚣。
申城的夜晚比江州还要冷上许多,没有风空气都是寒飕飕的。
温卿言慢条斯理拢了拢大衣前襟,双手放在衣兜里。
昏黄的路灯下,修长的身影缓步而行。
光影映出结构分明的侧脸轮廓,五官精致的符合许多少女的遐想,足够诱人轻易沦陷。
倏然,手机震动提示有新消息。
纤长白腻的手从口袋捞出手机,点进聊天框。
[热度已经掉下去了,还用继续么?]
他淡淡觑了一眼对方发来的消息,聊天框上还显示着对方正在输入中。
弯了下唇先一步回复。
[不用了,热闹看多了就厌了。]
没看对方还说了什么就将手机重新揣入口袋中。
他深邃的寒眸垂下,鸦羽似的长睫也跟着下坠,是愁是忧?见不得底。
真不知道刚开始那些恶语相向的话她是怎么承受过来的。
(ps:林言:谢谢,压根没看。)
***
林言到家时已是深夜,回来后就在浴缸里足足泡了一个多小时。
她单腿曲起,头枕着,轻蹙眉头闭紧了眸,肌肤胜雪。
纤细柔美的轮廓在水底描绘,弥漫的雾气里隐隐溢出清冷幽静。
长发浸湿在水里,在水波的推动下如海草般涌动。
林言扇动浓睫,缓缓睁开眼,眼眶四周红润一圈,眸光氤氲蒙上薄薄雾霭。
那双凌厉的星眸明艳动人中又藏了三分透骨的寂寥。
“哗啦”林言双手撑起身子,浴缸里的水漫了一地,暖色的灯光给她的肌肤镀了层水晶的光泽感,瓷白的一条腿跨步出去,脚趾珠圆玉润。
林言刚走出浴室,工作用的手机在桌上接连不断震动。
她走过去,看着亮起的屏幕。
是个陌生号码,她接起。
“喂?请问是澄江区殡仪馆馆长吗?”
对方见接通了电话却没有回应又好态度的问了几声。
林言面对这个熟悉的声音顿了一瞬而后清晰了思绪。
“江景姌。”她叫出对方的名字。
手机另一端的声音辨识度很高,是比较中性化的音色,让人很轻易就能听得出来。
“???”
江景姌用的是法医部的电话号,这个点是她上班的时间,因为事情迫于紧急她原本也不想这么晚打扰别人休息的。
哪想着打过去的陌生号码居然是自己老熟人接的。
“林……林言?”江景珃迟疑道。
“嗯。”
她倒抽一口冷气,“澄江区殡仪馆……你,你是馆长?”
对方说话听着都不利索了。
“算是吧。”林言眯起眼,揉了揉太阳穴。
她没有刻意隐瞒这件事,只不过也没多和别人提起,知道就知道,不知道就不知道。
又不耽误她挣钱。
电话那头还在法医部加班的江景姌一手拿着尸体的检验报告,另一只往嘴里塞零食的手愕然一止,失了滋味。
澄江区那一块地,在申城寸金寸土千金难换,听说十几年前是有人匿名以几十个亿拍走了。
十多年前那个时候的几十个亿,虽说是千金难换的地儿但在那些商人眼里,全是为了给那些地产商抬价的工具罢了,买下一块有名无用的地皮完全就是傻子。
让众人没想到的是,幕后的买家并没有向房产业发展,而是建了座华国最大的殡仪馆。
这殡仪馆都得有十多年了。
林言今年才二十二,江景姌此刻简直是大型迷惑现场。
不过再想想她干的其他事,这好像也能接受了。
卧槽?就这?
没钱崽竟又是自己?
这年头开殡仪馆都是副业了?
“有事打钱,没事留言。”
林言阖紧眸子,漫不经心提醒。
“啊……哦,那肯定有事啊!”她即刻回到正题,“辰家人,申城西郊那个叫辰泽近期死亡的被她家人处理掉了么?”
辰家?
林言翻滚脑海搜索这号人物,卡了壳硬是没想起来。
没办法。
“你等等,”拖鞋在地上发出微乎其微的声音。
她翻开电脑,长腿盘坐靠椅上,未干的湿发随意裹在头顶,水痕残留在白嫩的皮肤上。
指尖快速敲击键盘输入密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