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光火石之间，苏颜和袁雪臣过了好几招。

而苏颜，竟然打不过袁雪臣。

手中的剑被打偏了方向，对方剑尖直接朝她心脏刺来的时候，苏颜下意识的就是一劈。

看起来势如水火的锋利长剑，竟然被她轻易…打飞。

而她的剑，此时直接刺穿袁雪臣的胸口。

“阿颜…”

柔软的声音再度袭来，袁雪臣抱着她的肩膀，眼睑下乌青的阴影，一片疲惫。

“我好累啊。”

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苏颜有些怔然的看着自己手里还握着的剑。

“袁雪臣…你……”

他是故意的！

明明自己打不过他的。

他是故意撞上来的。

“别说话，让我再抱抱你，可以吗？”

他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像个任性的孩子，那般央求。

苏颜沉默了一下。

他嘴角源源不断的流出鲜血，染红了苏颜的肩头。

“我恨你。”

“可是我更爱你啊。”

怎么可能真的对你下的了手。

而你，既然这么想让我死。那我，就成了你的意。

他紧紧的抱着苏颜。

仿佛抱着最后的温暖。

最后红了眼眶，

“我不舍得，我原谅你了，如果我早知道一切，如果能放下仇恨，我们是不是能在一起，还能有属于我们的孩子。”

苏颜更是默了默。

好久之后，才有些沙哑的开口。

“哪怕我亲手害死你爹娘，哪怕我亲手杀了你妹妹，哪怕我亲手…杀了你。你还是爱我如初吗？”

袁雪臣苍白的脸上浮现笑容。

“我爱你，所以，原谅你的一切，哪怕你杀了我，我的灵魂，永远为你存在。”

他的气息越来越弱，血也越流越多。

却把苏颜抱得越来越紧。

“你这个女人啊，这么凉薄，这么无情，明明心机得害死了我所有挚爱的人，我却还是把自己的命送到了你手上，我还能怎么办呢，阿颜，如果还能有机会，你愿意爱我一次吗？”

是的，不爱。

从来都不爱。

从来都没有对他说过任何一句情话。

哪怕他亲口说出爱她的时候，她的回答，却也是，模棱两可。

苏颜眼睑微垂，她默默的捧起袁雪臣苍白的脸，看着他希冀的双眼，唇动了几下，还是静静的说出口。

“…抱歉。”

她拒绝了。

哪怕是再来一次，她也不会爱上袁雪臣。

“我明白了，阿颜…”

袁雪臣笑出了眼泪，心脏狠狠的揪成一团。

“我明白了。”

他唇角留着最后一抹温暖的笑。

拥着她，在她耳旁轻声说道。

“再见，阿颜。”

他的眼前仿佛倒映出成婚时，执子之手，与子同归的一幕。

他想，就算满山桃花盛开，都比不过，她隔着红纱，朝他一笑的模样。

愿赠你忠诚，从此情深永不倦。

愿赠你白首，从此恩爱永不离。

愿赠你唯爱，从此我心…只系你一人。

再见…苏颜…

眼前只剩一片黑，他缓缓倒下。

心里想，或许天黑的地方，或许他就算永远陷入黑暗，前方照亮他的，仍然只是苏颜。

可惜，她等的人，会是自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