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三百九十五章 调戏了一把圣上(1 / 1)吾小说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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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大娘!”一个妇人丢了魂儿一般的冲进陈家的院子,才打开门忍不住屋子里的恶臭,出来倒了几口气,冲着里面喊:“陈大娘,你快去衙门看看吧!好像找到你家大生了。”

陈王氏一急,从炕摔了下来,妇人听到陈王氏的哀嚎。

“唉!”妇人终归不忍,拍了一把大腿,紧接着喊道:“大娘,你等着,我喊糖水铺的三娃子拉拖板车接你去。”

板车铺着稻草,陈王氏趴在面哀嚎,不停的叩头,他家大生是好孩子千万千万别出什么事。

今儿早,妇人们在江边洗衣服,江漂着一具尸体,吓晕了好几个,胆子稍大些的跑到了案,火速报了案。

窝心的一刀,头都被砸烂了,凶手也是狠毒,杀了人还不解恨,把人霍霍成这个样子,得多大的仇怨?

这样的惨案在七教坊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桩。

这里是出了名的穷窟,住着的大多都是老实人,没钱没势除了被欺负的份儿,没人敢与人结怨。

衙役们赶来,有人凭着尸体右手掌心的那道疤认出那是陈王氏的儿子陈生。

陈王氏当场便晕死了过去,齐元见她衣衫褴褛,周身散发着恶臭,心生不忍便命人抬入后堂又找了大夫替她医治。

众人纷纷感叹陈王氏的苦命和齐元的慈心,这要是放在别的府衙,早就给陈王氏轰出来了,是个人家都收留不了。

“唉,这大生死了,她也活不了几日了!”

“大生多老实的孩子,谁跟他能有这么大的仇?啧啧啧...死的也太惨了!”

“你还看热闹呢?!还不看好你家栓子,这世道有今天没明天的!”

妇人们与夜逸风擦肩而过,还忍不住多瞧了几眼这是谁家的俊公子,白白嫩嫩美的很,可不像自己老爷们儿那样,糙。

“老张家的,看啥呢?”身旁的女人瞟了一眼她·那春江泛滥的样子,打趣道:“咋了,家里没爷们儿了?看把你眼馋心热的,、。,你这样儿...难怪你家老张夜夜要捶你!哎呀呀...”

“去你娘的!”女人扭了扭圆滚的腰肢,撞了撞身旁的女人。

女人们没羞没臊的话落在夜逸风灵敏的耳朵里,整个人都要裂开了,脸一阵阵臊的慌。

她们若是知道被她们如此调戏的是当今圣,怕是会吓尿吧。

月轻玉看夜逸风耳根子都红了,咬着舌根忍着笑,今儿尚文和尚尘不在改日定要当笑话说给他们听才有趣。

“不守妇德!”夜逸风嘴里嘟囔着。

月轻玉眉头一动则道:“你出来招蜂引蝶的,还是人家的不是了?”

招蜂引蝶,这词是形容他的么?

夜逸风吃瘪,只能忍着那股子羞耻感,“你非要跟过来干什么?”

“怕你不守夫德呗?”月轻玉扬眉挑衅,夜逸风只能咬唇忍下了。

心想当初推行寡妇改嫁的新政是不是错了?

这样一桩惨案惊动皇帝,是齐元没有想到的。

更没想到夜逸风会调动随行的暗卫,彻查此案。

即便是齐元从未因贫富而轻贱过人命的父母官也觉着陛下这次...是不是有点过于重视了。

“陛下,事关人命臣定严查,还陈家一个公道,陛下这些时日劳心劳力万不能有任何的差池。”齐元道。

夜逸风听得出齐元的话外音,从袖口掏出一纸供状,里面清晰的记录戎狄人是如何获取消息提前设伏截取药材的。

若不是他恰好救下,朔山那批药怕是要进了淳于朝信的手里。

“朔州有人给戎狄通风报信,意图害死朔州军?”齐元惊出了声。

月轻玉一把夺过供纸,细看起来,据戎狄人交代给他们传递的朔州人掌心有道疤。

“是陈生?”

“不一定,仅凭一道疤痕不能断定送信之人便是陈生。”

“可陈生死了,不是么?”月轻玉冷眸道。

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也是这样,身后之人才露出了马脚。

夜逸风望了一眼如风中之烛般的陈王氏,怜悯之情油然心生。

通敌,是死罪,会连累家人。

能让陈生不惧生死的是比死还要煎熬的活着。

陈王氏瘫痪在床,陈生就连最低等的工都做不了,因为中午要回来伺候陈王氏吃饭,换衣服,翻身,如厕。

最便宜的一身棉衣也要几十文,陈王氏统共就两身棉衣,拉一身就要换一身,不及时洗了就没穿的了。

这样的日子陈生过了二十九年,是出了名的孝子,也是出了名的穷户。

而立之年,他依旧娶不媳妇,吃不饱饭。

一场性命的豪赌...

赌赢了,他许能过几天好日子。

赌输了,大不了就是一死,死有时候也是一种解脱。

对于陈生来说,都是赢。

“她怎么样?”夜逸风望了一眼陈王氏问道。

当母亲的看到自己儿子的尸体,有几个能承受得住呢?

齐元道:“惊惧过度加之虚弱才导致的昏厥,也是可怜,已经喂下药了不多时便会醒来。”

“齐大人果然是个爱民如子的好官!”月轻玉这话是发自内心的,这种情况换了旁人定是泼水,针刺甲尖不择手段的让陈王氏醒过来,哪里敢让皇帝等着的?

齐元连称不敢,动作迅速的让人去翻陈王氏的居所。

值得陈生搭性命的交易多半是为了银子,而他能藏匿的地点只有在家里。

陈家没什么摆设家当,陈王氏的枕头下压着二两的碎银子。

二两银子对于陈家来说,是笔巨款了。

夜逸风静坐在椅子,衙役搜来的“赃款”紧握于心,一言不发。

没想到,他的子民,性命仅仅也就值二两银子。

愤怒、自责、耻辱...种种说不出的情绪充斥着他的胸腔,无处宣泄。

第一次,生命的重量得到了丈量。

陈王氏醒来时,惊恐的望了一眼四周,还以为自己也死了,哭喊着让阎王爷再见一见她那可怜的儿子。

“陈王氏!”齐元出声制止了陈王氏的哭声,“你没死,你确认外面的那具尸体是你儿子陈生的?”

想起儿子的惨状,陈王氏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伤心欲绝,齐元生怕她再度晕厥过去,便道:“事关陈生的死因冤屈,你还不如实答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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