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王氏这才止住了哭声,拖着残破的身躯跪到了地拉着齐元的衣角,叩首道:“青天老爷,求您一定要抓住凶手,我儿陈生死的冤啊!”
齐元命人将陈王氏抬回了榻。
“仅凭掌心的一道疤能确定死者就是陈生么?”夜逸风问。
陈王氏摇头,道:“我家大生每日为了伺候我这个活死人,冬日里...冬日里还要去江边洗衣,他手生的每一处冻疮我都知道,那是我的儿啊!”
“你枕下的二两银子可是月前陈生突然带回来的么?”齐元问。
“银子?”陈王氏一惊,似想到了什么,连连矢口否认,“是大生捡的!捡的...”
“陈生出不了七教坊,那里的人平日里兜里多不出几文钱,谁能掉出二两银子让陈生捡去?”齐元的话越发严厉起来,“你不说便是知道这银子的来历,看你如此包庇隐瞒,真是应了那句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陈生的死即便是冤屈也只能是冤屈了!”
“不!”陈王氏脸写满了悔恨和痛心,内心不断的挣扎着。
月轻玉将银子放置床头,前一步劝说道:“大娘,陈生死的如此可怜,难道您也要做杀人者的帮凶么?”
“不,该死的是我,我若死了便不会连累儿子了!”陈王氏痛苦不堪,望着床边的银子,恨红了眸子。
“我说!”
“半个多月前,一日大生出去洗衣回来同我说他要趁黑出去一趟,大概走个一两天,让我自己照看好自己千万别声张,还嘱咐我别让左邻右舍的察觉。”陈王氏叹了一口气,“当时我便觉着不对,这些年我夜里难眠没少折腾人,大生从不会晚出去。”
“你可知道谁与他做的交易?陈生出去见谁?”齐元问。
“我问过,大生不肯说,可是我知道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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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定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了!我一个瘫子,家里家外啥也做不了,还拖累了孩子,我...我还不如死了干净!”陈王氏捶着心窝,再次掩面痛哭了起来。
月轻玉与夜逸风相视,齐元追问:“你怎么知道他做了见不得人的勾当?”
陈王氏愤恨的拿起床头的银子,掷了出去:“大生一辈子都挣不了二两银子,什么买卖能一夜的功夫给二两银子工钱?”
齐元痛心无言,安慰了陈王氏后,从房中退了出来。
暗卫已在房外等候,见主行礼道:“陛下,杀陈生之人已确认。”
齐元惊愕,不敢相信自己还没查皇帝竟然已经捉到了凶手了?
即便是他在崇拜夜逸风,也不敢相信就这会子的功夫便把案子破了!?
月轻玉的神情有一丝的紧张,她信暗卫有这个本事,也就是因为这个本事让她不免担心起绿筠来。
不知道绿筠怎么样了?
“谁?”
“楼金才!”暗卫道,“陈家出事后衙役搜证时不少人围观,其中一人鬼祟,入霍府,同楼金才说人死了银子被官府带走了。”
齐元脑袋炸开一颗响雷,他没想到霍家会跟戎狄人勾结到一起,霍家胆子大,没想到这么大。
勾结戎狄是叛国之罪,他作为父母官自有监察不利的错失,乌纱帽定是保不住了,顿时觉得自己两股战战。
“动手吧!”夜逸风看了一眼齐元道。
谷戏/span 此时的楼金才正在霍家伺候着霍老夫人自顾心里美,压根没想到会大祸临头。
直到衙役门,索拿了霍家三十九口,招呼着他们府衙走一遭,个个如恶徒一般,吓的楼金才一股尿意。
“这位小哥儿,不知齐大人唤我霍家许多口过堂所谓何事?”霍老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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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本能的察觉到了危险,此时自顾强撑着一口气,客气问道。
她不怕齐元,怕的是住在齐府的皇帝。
霍家在朔州捅破了天都没事,只因山高皇帝远,她不怕。
如今皇帝就住在眼皮子底下,芝麻大的小事都会给霍家带来灭顶之灾。
差役冷冷的瞥了霍老夫人一眼,“齐大人所想,岂是我等可知,还不快走,想让大人等你不成?”
霍老夫人只觉着心气儿一股脑儿的被人抽掉,颓废之感油然心生。
跟着衙役来到公堂,霍老夫人只瞧见了齐元,还不等她反应,只听惊堂木重重一拍霍老夫人等人乖觉的跪了下去。
“楼金才,本官且问你七教坊的陈生可是被你所杀?”
一股子黄汤混着骚臭味儿从楼金才胯下流出,楼金才惊恐愕然的抬头:“大..大人,冤枉!”
霍夫人脸色一变。
齐元指了指楼金才身后的刘大壮,再次拍响惊堂木:“刘大壮,刚才你在陈家围观,你来说!楼金才交代了你什么,你又回了什么话,如实交代!”
哪个县里、城里小偷小摸都有,民不举官不究齐元不可能人人事事都留意的到,百姓畏惧县衙大堂。
刘大壮也是第一次明堂,吓的浑身发颤。
“楼管家叫我去陈家盯着让我将陈家发生的事回来都说与他听,还说...”刘大壮畏惧的瞟了一眼楼金才。
“说什么?”齐元怒道。
刘大壮指着楼金才,一脸无辜,将所有事都泼在楼金才身:“他...他让我趁人不备烧了陈家的房子。后来,差役来了从陈家翻出了银子,我便觉着事情有异,回府后只是将陈家发生的事据实相告,大人明鉴,陈生的死与小人无关哪,定是...定是楼管家所为!”
“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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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说!”楼金才害怕的抬头看了一眼齐元,又瞟了一眼霍老夫人,回过神来,下一刻连滚带爬的想要冲过来。
“大人,小人没做过啊!”
楼金才也被身边的衙役很快制住,两杆长棍交叉,将人禁锢在堂前,动弹不得。
“来人,动刑!”齐元一点都不想浪费时间,长棍一次次的落下,堂只留下楼金才的闷哼声。
霍老夫人心思不纯,眼神警告着楼金才不要乱说话。
二十长棍下去,楼金才已经丢了半条命,啥也管不了,这么打下去他就死了。
“我说....”
“是..老夫人让我杀了陈生。”楼金才趴在地,虚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