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同伟来了?”首先发现何舟的吴慧芬惊喜地叫道。
“高师母好!”何舟说着把手里拎着的一袋子水果递了过去。
吴慧芬佯装嗔怪道,“你这孩子,怎么老这样,来就来呗,还带什么东西?下次不许了啊!”
何舟没应,嘿嘿傻笑了两声。
入门三分笑,两口空空,他可不敢别人家做客。
高育良正在花圃里种花,听到妻子和祁同伟的寒暄,也放下手里的花锄,擦了把汗,朝吴慧芬喊道:“我这儿还有一会儿,惠芬你先带同伟去客厅坐会儿。”
说着重新撸起袖子,准备麻利地把花圃里的这点活干完。
这套别墅并不是高育良当汉东政法系统一把手之后组织分配的那套,无论是在硬件还是软件,都有较大差距。
以后世的眼光看,这套别墅有点寒酸,但在这个时代里,却又属于绝对顶尖的一批。
高育良与吴慧芬的收入,完全可以支付得起这样的生活品质。
花圃的四周用白色的木制篱笆围了一圈,约莫一二分地的样子。
“老师,您歇会儿,让我来。”
何舟麻利的卷了裤管,拉开栅栏门,准本接手高育良的花锄。
高育良忙把花锄往后一藏,急切道:“哎,你进来做什么,小心弄脏衣服。”
何舟眼疾手快抓住花锄,卖乖道,“嗨,这有什么呀?我在乡下的时候还挑过大粪呢,哪来那么娇气。”
高育良被他逗乐,加之力气不如他,干脆放手,叉着腰在旁边擦汗,乐不可支道:“真的假的?”
“真的。”何舟肯定的点头。
在原主的记忆力,挑大粪算什么,闲时山捡柴挑柴,割草喂鱼,下地插秧,什么没做过?
中学的时候,为了赚生活费,他还跑去镇的砖厂做小工,装车卸车,连副手套都没有,就为挣那三块五一天的高工资。
也得亏这副身体底子好,才能禁得住他那么造!
“哎,”高育良颇为感慨地摇摇头道,“都说生命不分贵贱,可有人生来就被叫做少爷,有人只能看着地面,抬头都是些肮脏的嘴脸......”
何舟神情呆滞了一下。
这波,难道是生而为人,我很抱歉?
只是,为何高育良会有这样的感慨?据他所知,高育良可是诗书传家,都历时几代人了。
高育良拍了拍何舟的肩膀,勉励道:“放心吧,老天爷会看得见每一个人的努力,然后给予他们公平的回报的。”
何舟嘴角抽了抽,他就知道高育良的鸡汤是一碗接着一碗。
也难怪原身每次心情沮丧,都喜欢来找高育良聊天。
然后满血复活,斗志昂然,重新整装出发。
对于忽悠人,在他记忆中,除了杰克马可以勉强和高育良有得一拼之外,其他人完全就难以望其项背。
更关键的是,高育良不会无的放矢,很句话都说得有理有据,不像是给血是政治思想课的老师,更像是教授数学物理的教授,逻辑思维严密。
“也许吧。“
何舟叹了口气,似是不经意提起,“对了,过段时间可能学生就要离开京州了,去岩台山区的一个司法所当所长。”
“什么?”吴慧芬给这对师徒二人各倒了杯茶水,用小托盘端了出来,茶水当即洒了一小半。
她干脆把托盘放到小平时下棋的小石桌,“怎么会这样?
以你的在校表现,专业成绩,再怎么也不可能把你下放到那样一个偏远山区,去当什么司法所所长啊!”
吴慧芬的性子很温婉,举止之间,有着一股子大家闺秀的雍容华贵的气度。
因为祁同伟时常来拜托高育良,探讨学术的问题的原因,吴慧芬对他的情况相当熟悉。
再加她和高育良这么多年来,只有一个女儿,还出国念书,因而对祁同伟这个乡下出身,却异常知礼数、懂礼貌,有着大好前途的年轻人,有那么点视如己出的意思。
“还能怎么样?梁家人嚣张跋扈惯了,有权就任性,以为没人治得了他,想当汉东的土皇帝了呗!”高育良的怒气毫不掩饰。
他教书这么多年,祁同伟是他最得意的门生,也是被他视为踏入仕途之后,可以作为左膀右臂培养倚重人才。
结果梁群峰挥挥手就把祁同伟发配到岩台山区,去当一个小小的司法所所长。
高育良和陈岩石可不一样,他可是做过功课的。
只是了解得越多,心下越是发寒。
那样子的环境,祁同伟去了那里,真的还有回来之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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