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陈海与侯亮平一瘸一拐,相互搀扶着,骂骂咧咧离开。
而何舟虽然取得全胜,但到底也挂了彩。
嘴角位置更是挨侯亮平那个阴损的家伙偷袭了一把,嘴角都留了个乌青的印子。
当然,侯亮平也没讨好,被他一个水中捞月之后,紧随着又是一个猴子偷桃......
反正侯亮平和陈海搀扶着走出去的时候,走路的姿势,十分怪异。
何舟站在水池前,面对着镜子,先是掬了一捧水拍打在脸,旋即拧开伤药盖子,给自己药。
龇牙咧嘴一阵疼。
完药,收拾好乱糟糟的寝室之后,正巧有一位学弟站在门口,扣扣敲了几声。
“哦,你是有什么事吗?”何舟草草地扫了对方一眼。
他发现单纯从相貌来看,对方完全就属于丢在人海里,没人能认出来的那种。
除了普普通通,也不知找什么词汇来形容。
嗯,如果非要形容一下,大概就是长得真精神吧。
对于长得帅的人,人们往往极尽夸赞之能,什么玉树临风,貌似潘安之类的,溢美之词数不胜收。
但是对于长得一般,甚至长得丑的人,除了夸对方长得精神之外,一般而言,也很难找到可以夸耀的点。
所以遇到别人夸你长得精神,先别高兴,别人只是实在找不到你的有点罢了。
男生显然也在打量他,打量他这个一朝被打落尘埃的汉东大学的风流人物过去式。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带着惋惜的表情说道,“高育良老师让我传话,说是让你有时间去他那儿一趟,他想跟你聊聊。”
高育良?
何舟瞳孔下意识一缩。
原时空里,高育良毫无疑问就是祁同伟人生中最大的贵人,而不是许多人议论中的梁家。
祁同伟下跪求婚,下跪哭坟,做得如此出格,其目的无非就是希望能减少梁群峰的戒心,而不是存心阻挠他的仕途罢了!
就连最后祁同伟由省公安厅一把手冲击副省的时候,主要争取的也是高育良的支持,而不是其他人。
“嗯,我知道了,谢谢你。”
何舟道了声谢,关寝室门,神色一阵变幻。
“高育良这是想做什么?”
他自然不会一厢情愿地认为高育良这是想要拉拔他,目前高育良还只是汉东大学的老师,政治话语权约等于零。
而在不会拉拔他的前提下,又专程喊人请他过去一趟,这就是高育良的高明之处了。
“人情练达即文章”这句话几乎就是为高育良准备的。
何舟猜测,高育良喊他过去,估计就是安慰一番,劝勉一番,让他别自暴自弃之类的。
归结起来就是好话说尽,暖心鸡汤喂了一罐又一罐,但实质的帮忙一点也没有。
不过,在这个几乎所有人在得知他得罪了梁家,视他为瘟神的时候,
出于师生情谊的考虑,高育良仍然主动提出跟他谈谈,就已经是十分重感情的表现了,可谓是十分难得。
这个邀请当然要去,而且还要看看高育良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其他人不知,但何舟可是一清二楚。
再过不久,高育良就会出仕,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则石破惊天。
完全就不是旁人想象中的一个无关紧要的小部门的小领导,而是直接成为一个地市级政法系统的主要领导之一,政法工作与公安工作一肩挑。
他的起点,比之官场中99%的人的终点都要高。
可以说,即便是汉东大学的校长选择出仕,也大概里达不到不会拥有这么高的起步位置。
由此可见,高育良为了这件事,究竟已经默默准备了多少年。
而站在何舟的角度来看,与高育良打好交情,也是十分有必要的。
何舟与陈阳分之后,和陈家的关系必然更加疏远,陈家的势别想借得到了。
虽然原本陈家也没实质性地帮忙什么忙,但只要陈家的牌子立在哪儿,想找他的麻烦晦气,就得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亲近高育良无疑是十分合适的,一旦对方从政,立马就可以成为何舟最大的靠山。
虽然说刚刚‘出山’的高育良,也得听命于梁群峰,完全不是对方的对手,可终究对于基层来说,依旧是难以企及的大人物。
许多基层公务员,可能一辈子都没在现实里见过这么大的官。
“说不定工作分配的事情,有高育良帮忙转圜,也并非没有更改的余地。”何舟面对着镜子,摸着下巴的胡茬自言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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