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明鸿等四位武僧,也都瞪大了眼睛,竖起了耳朵,看着贺文,想知道他们的首座是如何被杀害的。
贺文说道:“燕大哥,等一下,刚才看到你的讯号,便停止了验尸,防止贼人偷袭。”
“让我把尸体验完再说。”
燕三道:“老弟你先验尸,老哥我正好药,娘的,那贼人下手可真狠。”
说着,他从怀里拿出了整日随身携带的金疮药,让张向阳给他流血不止的右眉骨涂抹起来。
贺文放下僧棍,走到水潭,将鱼鳔手套从新洗了一下戴后,这才回到了望尸首前。
他拿起了望的僧衣,将背部的鲜血擦摸,又用张向阳的水袋冲洗,让了望的背部从新恢复干净。
贺文深吸口气,对了望的尸体道:“打扰了!”
说着,便拿起了细刃,将原本划开一寸的伤口扩大,在众人不忍直视的画面下。
贺文将伤口变成了一个横竖半尺长的十字。
十字周边的血肉被翻开,露出了里面连着筋肉的肋骨。
贺文用细刃快速的滑动,将肋骨的筋肉一点点的割去。
噗嗤!
一股股鲜血,随着贺文的细刃划过,不断喷涌。
四名僧人看不下去,闭了眼睛。
张向阳脸皮抖了抖,背过了身。
燕三倒是直视贺文的动作,点评道:“老弟,你还是经验少啊。”
“若是萧老在,剖尸刀必然会避开所有的血脉,不会造成这种喷血的情况。”
边划拉筋膜,边小心翼翼躲避血管的贺文,吐槽道:“燕大哥,爷爷做仵作几十年了。”
“剖开的尸体,不下百具。”
“我见过的尸体,加了望首座的,也才十三具。”
“而了望首座是我人生中解剖的第一具尸体。”
“能解剖成这样,我已经很满足了。”
“不过,老弟我有信心,再让我解剖十来具尸体,好好练练手,绝对不会再出现这种问题。”
“到时候,一刀,下去,绝对,不碰血脉,骨肉分离!”
贺文说到这里的时候,恰巧遇到一层十分坚韧的筋膜,不由的用了些力气,说话语气也变得有些咬牙切齿。
这话一说完。
一旁的燕三觉得浑身哪哪都不疼了,浑身充满了力量,快速的后退了几步。
看疯子一样的望着贺文,跟他保持距离。
张向阳目瞪口呆,看着面无表情,解剖仿佛如吃饭喝水一样平常的贺文。
他极为小声道:
“头,我怎么感觉,老弟有点不正常啊?”
“第一次解剖就这么淡定?”
“还再解剖十来具尸体练练手,疯子么这不是?”
张向阳说完,发现燕三没搭理他。
一扭头,便看到燕三跟他保持快一丈远。
那粗犷凶狠的脸,此时尽是怕怕。
那下巴的络腮胡,不停抖动,一副不敢看,还一直看的架势,看到血喷出来,燕三就闭眼扭头,随后又扭回去睁开眼继续看。
这把张向阳给整乐了,一向天不怕地不怕,连鬼神都不敬的燕三,竟然如此模样。
就在这时,燕三捂住了嘴,低头干呕了起来。
张向阳笑道:“头,你以前看过那么多可怖的尸体,怎滴今个这么不堪?”
燕三没有说话,指了指正在验尸的贺文。
张向阳扭头看去。
只见贺文左手正举着一根带着鲜血的森白肋骨,右手用沾满鲜血的鱼鳔手套擦着嘴唇。
好好一个清秀少年,瞧着似茹毛饮血的修罗般惊悚。
他的瞳孔立马放大,嘴唇哆嗦。
这时,贺文嫌弃道:
“呸呸呸!竟然一不小心把血舔嘴里了,腥甜腥甜的。”
呕!
张向阳低头吐了起来。
贺文诧异扭头,本就不小心被鲜血溅到唇边,下意识的舔了舔鲜血,心里毛躁恶心的他。
见张向阳吐了,自己也忍不住,拿着肋骨,蹲跑两步,干呕了起来。
四名僧人,太阳穴直跳。
看着来查案,结果都在吐的三名官差。
四名僧人心中只有一句话:“你们是闹呢?还是闹呢?这三个不是官差,是逗比吧!”
干呕了一会儿的贺文,赶忙将肋骨放回尸身,快速的到水潭边,洗手,漱口。
做完这一切,他又仔细的查看了一下肋骨,对燕三道:“燕大哥,你来看这肋骨断口。”
燕三忍着不适,让自己不去看尸体,盯着贺文手中的肋骨断口,这一看。
燕三惊讶低喝道:“断口平整,如五年前死去的了空方丈,左下肋骨的端口一样。”
“这么看来,杀了了望首座的,跟当年是同一个凶手?”
贺文点了点头,皱眉道:“若是不出意外,就是同一个凶手了。”
“那凶手左手一拳打中你的右眉骨,让你眩晕,又右手一拳打在你的左脸,直接打断你后槽牙,并致使你昏迷。”
“他左手的力道不如右手,不然,他一拳打在你右眉骨时,就能把你击晕了。”
“不过,燕大哥,要不是你体魄强悍,而且,对方好像也没想要你的命,不然啊,他右手那一拳,就能把你打死。”
燕三心有余悸的摸了摸自己依旧肿胀的左脸,万幸道:“老天保佑,佛祖保佑!”
贺文将肋骨塞了回去,又将伤口用鱼线缝合。
他对四名被他操作秀到麻木的僧人道:“在下已经验完尸,烦请诸位将了望首座的尸首搬回寺中。”
四人对贺文做佛揖,四人三棍,将了望的尸首抬了起来,朝着寺院走去。
路,燕三忍着不适,对身沾染鲜血的贺文问道:“老弟,你还没说验尸的结果如何呢?”
张向阳还有抬着尸体的四名僧人都看向了贺文。
贺文正色道:“了望首座不出意外应该是死于巳正左右。”
“伤口有三处,分别是头骨左侧靠前处,一处疑似棍棒击打的凹坑。”
“右大腿中部,一处叠加在旧伤的淤痕。”
“致命伤,乃是背部左侧肩胛骨下方,第一根肋骨靠外侧,呈倾斜状,细下宽,疑似匕首兵刃捅刺,断肋骨,刺入心脏的伤口。”
燕三和张向阳都点了点头。
贺文接着道:
“按照伤口的分布推断,了望首座先是被凶手用棍棒一击击中左脑头顶,致使脑袋震荡,神志不清下,抬起右腿意图踢击凶手,被凶手用棍棒格挡。”
“所以了望首座的头骨和右大腿会有棍棒击打的伤痕。”
说到这,贺文眼中满是不解道:
“有一点我不明白的是,了望首座左后背第一根肋骨的伤口的痕迹看。”
“应该是凶手反手持刃,背刺了望首座,才能导致那样的伤口形状和走向。”
“可了望首座的头顶跟腿的伤势,显示凶手应该是双手持棍。”
“只有双手持棍,猛地挥打之下,才可能打晕常年习练铁头功的了望首座。”
“但,双手被占住,怎么可能会再多出一只手,从了望首座左侧捅刺了他的左后背?”
“弃棍拔出匕首?可这时,常年习武的了望首座,早就后退,凶手再追去,刺胸膛多方便!”
贺文边说,双手边做挥棍斜劈,然后撩棍击打的动作。
可是接下来,他比了多个动作,都不能连贯施展出反手捅刺的那一击。
燕三不由道:“凶手会不会是两个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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