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说这个有什么用?若是没有那个小贱人,根本不会出这么多事。”敏秋花也是悔的不行。
但比起承认宠错了女儿,她还是更愿意认为都是芮槐夏的错。
她女儿结婚都4年了。
这4年的时间里,殷泓俊从来没有出过任何问题,怎么偏偏芮槐夏嫁进来才两个月,就出了这么一堆的事。
“今天不用叫你哥过来了!”陆水生吸了口烟,语气凝重的开口。
“为什么?!老陆,你该不会打算这么放过那个小贱人吧。”敏秋花立刻跳了起来。
那稍稍拔高了些的音量,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尤为清晰。
陆水生恶狠狠的瞪了她眼,她赶忙捂住了嘴。
“说你是个蠢东西,你还真想蠢到家是吧?刚刚那事已经给了老大家的和殷泓俊那个畜生把柄,你哥又是什么好东西?你让他来做这种事,岂不是让我们家再多出个人来拿捏?”
陆水生想到敏秋花的哥就觉得头疼。
那也是个泼皮无赖,难缠的很。
就算能治的住芮槐夏又有什么用,只怕会比殷泓俊还要难缠。
“那怎么办?我们总不能一直被那个贱人拿捏着吧?”敏秋花两只手揪在一起,都快把衣服给扯破了。
“老大家的也不知道是为什么,突然变得那么能打。不过再能打她也是一个人,我们弄点地里的农药给她,也吃不死她,就是让她疼的在床上爬不起来。到时把她腿和手都打折根,连夜卖到嘎儿沟,再对外说她拿着从芮家要回来的100块,又从我们这里要走了100块,然后跑了。”
陆水生吧着旱烟,把所有能会发生的情况都分析了个透。
可以说是,没给芮槐夏一点活路。
嘎儿沟那是什么地方!
他们这个省最穷的山沟沟,连条路都没有。
每次从山里出来,都要爬上两天一夜。
想要管也得有人也去不是。
“对!就这样做最好了!”敏秋花一听,立刻开心的拼命点头。
那地方虽然不好出来,但每年都有出来买媳妇的。
普通村里娶媳妇100来块的彩礼就差不多了,但他们买媳妇都能开到700、800块。
若是真有人愿意谈,去年还有个谈到了1200。
只不过大家心里都清楚,这人送进去就没得回来了,所以哪怕是心再黑的家里,也舍不得干这种事。
但那个小贱人又不是她的孩子,为什么要管她的死活。
“这几天你好好看着陆红月,不许她再闹出什么事来。我可提前警告过你,因为她家里才招进来了殷泓俊那么个麻烦,差点把她弟都给拖累了。若是她还不老实,就别怪我把她和老大家的一起卖到嘎儿沟去。后面的话我是警告你的,你不许说给陆红月那个蠢东西听。”
陆水生敲了敲烟杆里的灰,微垂着的脑袋,掩盖下了眼底毫无人性的光亮。
敏秋花虽然怨毒了陆红月,但到底是从她肚子里掉下的肉,怎么也舍不得真把她和芮槐夏同样对待。
“我知道,老陆你就放心吧,这次我肯定把红月看好。”她拍着胸脯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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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啧啧……原来这个陆水生才是真正的狠人呀。
芮槐夏猫着腰溜回房间。
用盆里的清水洗了把脸,又重新敷上美白药膏后,她躺在炕上抖起了脚来。
不过这陆家人的智商真是不太够。
敏秋花和陆红月和她吵完,立刻就在房里商量该怎么搞死她。
现在晚上闹了这么一出,陆水生和敏秋花又立刻开始商量,怎么处理掉她。
他们就不能等等?
她每天白天都要出门,等她不在的时候说不行吗?
不过她虽然不会吃陆家的东西,但这些药膏怎么办?
难保那两个老的狗急跳墙,把农药掺进这药膏里。
芮槐夏烦躁的坐起身,看着摆在桌上的几个搪瓷碗,最终决定将它们都倒进脸盆,然后用塑料袋蒙住,藏到山里的树上先。
反正无论放哪,都比放在陆家要安全。
打定了主意,芮槐夏瞪着眼睛发了好一会呆,这才有了丝睡意。
等她醒来时,刚好遇到守着陆红月的敏秋花。
她僵着张脸端了碗鸡蛋面片从厨房出来,看到芮槐夏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那么硬生生的站在那。
不过芮槐夏也不想跟她套近乎,只是淡淡的瞥了她眼,便径自从她身边走过。
背着的小草篓里传来淡淡的药味,敏秋花嫌弃的皱了下鼻子,倒也没有在意。
就让这小贱人再嘚瑟两天,等她把陆红月那死丫头说通,就去找嘎儿沟的人商量把她给卖了。
其实芮槐夏对嘎儿沟也挺感兴趣的。
需要两天一夜才能走出来的大山,可比他们村边上的这座小山强多了。
野味多那是自然,肯定连草药也多。
若是能让她弄几株好的中药,说不定就有钱买千年的老山参做药引子了。
芮槐夏将凝固的美白药膏藏在茂密的树杈上,又用塑料袋子遮了好几层,再缠上编成绳的草藤固定住。
推了两下,确定万无一失,她才带着打猎的工具,还有铁锹进了山。
山里的野鸡和野兔依旧很活跃,芮槐夏拉弓射出,箭无虚发是自然的。
拨开茂密的草丛,她甚至看到只梅花鹿。
两边长长的鹿茸看的就让人眼馋,芮槐夏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拉开弓在射出的瞬间,她却放弃了。
算了,卖梅花鹿其实和卖野猪肉差不了多少。
她想要的也只是那对鹿茸而已。
成年公鹿每年春天都会掉一次鹿茸,再长出新的时,便会多分出一个支叉。
她没必要为了对可再生的鹿茸,去杀了一只小可爱。
芮槐夏小心谨慎的在地上摸了摸,总算是找到个差不多有两个指甲盖大小的石子。
刚捡起来,那只梅花鹿却已然有所察觉。
圆滚滚的大眼睛与芮槐夏对视了眼,然后抖了抖毛茸茸的耳朵,撒丫子就跑。
“喂!你别那么小气啊,反正你春天也要把角掉了的,不如提前让给我呀。”芮槐夏连忙站起身,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