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暑伏天气,烈日炎炎,人和马都汗流如注。走了好长一段路,荒无人烟,俩人正想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喝口水,忽见看到前边不远处有个路边小村,村外一个大槐树,树下坐着一个老汉卖凉茶,王仙芝搭手望去,对尙君长说:“前边有一个凉茶摊,咱们在此休息一下如何?”尙君长正有此意,二人到了槐树下下马,把马拴在另一棵树。
老汉给他们让了座,坐下后老汉给每人倒了一碗凉茶,王仙芝问道:“老兄弟,你一个人在这里,没见人来这里乘凉啊?”
老汉用衣襟擦了汗说:“人都逃荒走光了,我一个年岁大的,也跑不动了,死也死在家里,卖凉茶也是混日子的。村里本来就没多少人,前年传瘟疫,村里人死有对半,剩下的勉强逃出去活命去了。”
王仙芝和尙君长听了,也觉得凄然,喝了茶,告别老汉继续骑马路,赶到晚到了汴梁城。二人也不急于往前走,就在城中找了家旅店住下。
尙君长说:“店里太热,咱们去汴河洗个澡再睡。”王仙芝也正想洗个澡凉爽一下。
于是俩人去到汴河,从一片滩涂的芦苇丛中钻了进去,刚到河边,尙君长被一个东西跘了一下,借着影影的月光,尙君长看是一具死尸,对王仙芝说:“这里有个死人,好像刚死不久。”
话音刚落,王仙芝也惊愕地说道:“这里还有两具死尸呢,快往游去吧,晦气!”
尙君长说:“这年头看到几个死人不足为怪,我们挪个地方下去就是。”
二人顺着河岸向游走去,在一个豁口出二人脱衣下水,河水温度适宜,顷刻间俩人沉浸在水里恹恹欲睡。泡了一个多时辰的澡,一身疲劳顷刻消失,二人回到旅店,店主给每人一把蒲扇,不多时蒲扇掉地,二人打起了鼾声。
鸡叫三遍二人起床,洗了把脸,在早市吃了碗豆腐脑和烧饼,就了大道。二人走走停停,几天后到了洛阳,他们先找了一个旅店住下,第二天去了洛阳县县衙,让衙役向吴县令通报一下,衙役笑了一笑说:“太不巧了,吴县令与前日去京城吏部述职,半月才能回来。
王仙芝和尙君长听说,心里非常懊丧,真是偏偏不遇偏偏,来的如此不巧。二人只得回到旅店商量,是回去还是在这里等,想来想去回也不是,留也不是。
王仙芝干脆说道:“我们就住在这里等,回去更是烦恼,不如再打听一下,或许有认识的人。”
尙君长说:“也只好如此,我们明天去打听一下洛阳县监狱的情况。”
于是俩人去了信息最集中的茶馆,俩人要了两杯信阳毛尖,边喝边聊。午间就在近处吃了午饭继续喝茶,一连喝了两天,慢慢地和茶馆里的人熟了。
一个当地的小混混姓魏,人称“百通”,天知一半,地知一半,人间全知。魏百通听口音,知道王仙芝和尙君长不是当地人,就问道:“二位客官好像是远方人,来这里有事吗?”
王仙芝说:“兄弟看出来了,真是高人!”那魏百通颇有自负的说:“洛阳城里没有我不知道的,至王公遗老,下至地痞无赖,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尙君长看了看魏百通问道:“这洛阳县监狱谁在管着,你里边有熟人吗?”
魏百通眉飞色舞地说:“有!-我小舅子在里边是个狱吏,这里的司法参军姓苏,和我还沾个亲戚,是我孩他舅的老丈人的内弟。”
王仙芝听了,觉得这亲戚拐的弯也太多了,说道:“不就是孩他舅的老丈舅吗,能联系吗?”
“能,我明天去找他,你们有啥事尽管说!”魏百通拍了一下桌子。
王仙芝说:“我们有俩兄弟,因贩私盐关了进来,我们想通融一下,尽早放出来。”魏百通答应的非常利索。
王、尚二人晚请魏百通喝了一场酒,临走时魏百通迟迟不走,王仙芝问他还有什么事,魏百通用手挠了挠耳朵说道:“路途遥远,我还要租一匹马去找人,给我俩钱做路资如何?”王仙芝想了想,让人家办事不能白跑腿,就从褡裢里取出两贯钱给了魏百通,魏百通立刻表示:“明天一定把人带到,你们就在这里等候吧。”
魏百通走后,尙君长对王仙芝说:“这人不可靠,他好像是个吃大户的。”
王仙芝说:“这我知道,不是没有别的办法吗,花点小钱,打听些相关联的事情也有好处。”俩人说着向旅店而去。
第二天午,王仙芝和尙君长正在茶坊喝茶,魏百通果然带来一个人。王仙芝和尚让与他们打了招呼,那人也回了礼。尙君长看了一眼来人,瘦高个,尖下巴,八字形眉毛,两只小眼珠子左右摆动非常灵活,站在那里,两条罗圈腿不停地抖动。
尙君长是衙门里出来的人,对人一看便知。王仙芝让来人坐下,要了两碗信阳毛尖,问了来人姓名,那人报了姓名说:“本人姓胡名周,外号罗圈儿。你们的事我听说了,明天我去找我妹夫,让他亲自出面,这事肯定没问题。”
王仙芝午间又要了几个菜,喝了一坛烧酒,临走时魏百通和胡周又没马离去,王仙芝问:“还有事吗,不是还要钱吧。”
魏百通说:“大叔,他明天还要租马去找他妹夫。”王仙芝想了想,也只好从褡裢里取出一贯铜钱给了胡周,二人得钱俩人离去,王仙芝和尙君长刚要离去,忽然一个人走了进来,不知是谁,且由稍后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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