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伙人上门找他,他天天不学无数,在外面鬼混,这次人来要债,我当时吓坏了,没想到……”妇人说到这里就哽咽起来“没想到,在他们逼他交出银子时,我弟弟他...他突然就倒下了。”
“那是不是不停抽触”药老一听便迅速反问。
“对,对,他就是不停抽搐,那伙人吓坏了,就跑了,后来没过几天,官府就来这里询问有没有受病的人群,说是拉去医治,我就交于他们了,现在就盼望着他们能医治好我弟弟了。”
妇人顿了顿又说:“虽然他一身烂毛病,但他毕竟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药老不语,面色愈加阴沉,苏纤儿看了看他没说话,拍拍胸脯,对那妇人说:“额...放心吧,我们已经有解决的方法了,不久你弟弟就能痊愈了,到时候我可得好好教育他,别辜负了你这么好的姐姐。”
那妇人一听,甚是感激,起身就跪在两人面前,头碰地挣地有声,不停道谢:“谢谢二位,谢谢二位,菩萨显灵了,菩萨显灵了。”
突来的客气,让药老阴沉的脸活过来也让苏纤儿一惊,赶忙扶妇人起来:“这位娘子快快起来,这些都是我们该做的,不必如此。”
“嗯”那妇人擦擦眼泪,被苏纤儿扶起来坐着,然后又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做好。
“敢问这位娘子夫君在何处,从刚才进门就只见娘子一人。”
那妇人放下放在眼前的袖子:“我丈夫早就不在了。”
苏纤儿迟疑一会:“真是对不住了。”
妇人笑了,一笑万千愁绪。
“姑娘,你是不是理解错了,我所说的并不是生死啊。”
“此话怎么讲”药老开口了,眼神也定格在妇人脸上。
妇人看向院外,又转头一笑:“有些人生命还在,但在一人心中便早就死透了。”
苏纤儿:“啊?”
“我以前有夫君的,他是个读书郎”妇人的眼中满是回忆,她讲“我背着家人,和他远走高飞,他穷,我们连像样的婚礼都没有,为了供他读书,为了他的仕途铺路。我……当掉了我身上所有的东西,连...连我娘给我的镯子都当了。”
“我以为他会对我好的,可后来,我折磨的连自己都不认的了,他却取了别的金枝玉叶,可是他忘了,我以前也是府上的大小姐啊。”
妇人说完,已是泪眼婆娑,湿了衣襟。
“失礼了...”
“你不恨他吗,你为什么不回家呢?”苏纤儿觉得很疑惑,她的语气有点像在责怪她,因为她恨渣男,尤其是这种,她经历过,不说感同身受,那也算个受害者。
“恨啊,那有怎么样呢,想回家,又怎么敢呢。”
一句句话穿过苏纤儿的神经,让她无话可说。
“走吧”药老一看苏纤儿情绪不对,赶紧打住,让这个话题适可而止。
“二位活菩萨慢走。”看着二人走远了,那妇人才坐下来,她看着摆在桌上的腕,坐着良久才收起来。
那有这么多不恨,只不过看开了,相互放过罢了
药老:“你刚刚怎么了,不对劲。”
“没什么”苏纤儿一向嘴硬不和别人说,况且这种东西说了,他也不知道,都死过一次了,这种东西早就消散了。
药老不屑:“骗人,哎,我们家丫头都学会骗人了。”
“真的,只是有点看不惯那个负心汉而已。”
“像那种人渣,就该活寡!”
“还有,线索有了吗,知道是谁了吗。”苏纤儿顺手采下一只路边野花,摆弄起来。
“嗯,大概知道了”其实从一开始他就隐约猜到是谁了。“就看他愿不愿意出来了。”
苏纤儿:“谁啊,还自己出来,怕不是傻了吧。”
瞬间,悠扬琴声缠绵而出,像是事先计划好的。
药老轻笑:“看来,人来了。”
“这么快?搞笑呢”苏纤儿确实搞不清状况。
药老动身走进一条小径,苏纤儿虽没有搞懂但还是跟了上去。
穿过小径,景色着实不错,石子路上还有石桌石凳,小溪潺潺,确实风雅。
那凳上坐着个男子背对他们。
白衣夹黑,桌上还放着琴,刚刚听到的声音就是从这里发出的。
药老背着手,站在石子上:“好久不见。”
苏纤儿小声逼逼:“师傅,你好像认识很多人啊,怎么每次见人,就说“好久不见”,老台词了。”
“你这丫头,闭上嘴。”药老小声喝住她。
刚喝完,又恢复老者该有的笑。
苏纤儿心里直接不爽:“什么操作,两面三刀?合着徒弟是用来干什么的。”
“确实许久未见了。”那男子开口了,身子也转过来。
一见,只用一个词就能形容,邪魅!
“长得挺俊的。”苏纤儿脱口就来。
都是有夫君的人了,这种话张口就来,听的药老有些想骂人。
药老:“…………”
谢冥渊:“…………”
“哟,旁边这个小美人是谁啊,不会是您老带来的见面礼吧。”
“嗯?小美人。”
苏纤儿起了一地鸡皮疙瘩,这什么玩意:“谁是见面礼啊,还有你是谁啊,长得俊,也不能随便撩人。”
药老:“……丫头,要不你先走?”
苏纤儿:“啊?”
药老又转到和谢冥渊的对话上了,衔接的快的很:“几年了,你还是那样。”
谢冥渊:“多亏了您老的蛊书,这才有了现在的我,要不然可能还是之前的那个缺乏天赋的小徒弟呢。”
药老叹了口气,低头摇了摇:“哎……如今你还不知悔改。”
“哼”谢冥渊冷笑不在说话。
苏纤儿站在原地拉着药老的一角:“那个,他不会就是你说的那个徒弟谢冥渊吧……”
谢冥渊看着苏纤儿歪头邪笑:“看来我还挺有名的,连这小美人都知道我了,倒是有趣。”
药老:“你也知道我们来这是干什么的了吧,别老盯着人家姑娘。”
谢冥渊笑了,似乎完全没有偷拿走那书,还嬉皮的和药老抬起话来:“您老,这点情趣都没有?”
苏纤儿斜去一眼:“别拿被人和你相提并论。”
“啧,小美人这是生气了?”
“这次疫病你弄的吧?”药老直切正题。
谢冥渊刚还打闹般的神情骤然一收,露出些许狠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