钻心的痛让他意识到自己的脚崴了,很快脚踝处鼓起一个又青又紫的包。
在另一半球场的几个人看到对面许一帆倒在地上面面相望,江墨第一个迈开步子跑过来。
“怎么回事啊?”
一只手撑地,用一只脚的力让自己从地上起来,“就歪了个脚而已。”一口的淡然,瘸着脚准备往椅子那边走。
见状,三个人纷纷走到最前面要去扶他,他也没挣开,搭上他们其中一个人的胳膊,跳着坐到椅子上。
许一帆踮脚扭了两圈,除了有点痛,其他基本没什么问题,但另外三个人可不这样想,面露急色,尤其是江墨,毕竟是他拉他来打球的。
“帆哥去医院拍个片吧,看看有没有伤到骨头。”
他摇摇头,“不用,没那么脆弱。”拗不过江墨,他只好被迫去一趟医院。
“我先去挂号,你们带帆哥去旁边坐一会儿。”说完窜进人流里在挂号窗口排起了队。
不知道是不是由于周末的原因,等候区几乎是人,只有零星几个分开来的座位,走近一看,上面被放着包。
“算了,站着等等吧。”找不到台子靠,许一帆干脆把整个人的重量压在了章峰宇和徐铭程两人身上。
等了好一会儿都不见江墨,“挂号挂那么久吗?章峰宇一边问一边往窗口望去,好像江墨不在人群里,又仔细看了一遍,是真的没有,“这人跑哪儿去了?”轻声地嘀咕,才嘀咕完,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的人就这样晃进了视线里。
视线往下,手中推了一把轮椅,那句“你干嘛去了啊”及时的在嘴边收回。
要不要那么夸张啊,许一帆嫌弃地看了眼那把黑色的轮椅,视线又转到旁边一个头发花白的人坐着轮椅从身边走过。
“快!帆哥。”江墨说着器重地拍了拍自己找到的座驾。
他可以选择拒绝吗?好像…并不能,因为自己毫无抵抗之力地被按到了那把椅子上,任由他们三个人东南西北。
在门口等了一会儿终于轮到他们,医生低头看了眼他的脚踝没说几句话,在键盘上一阵操作,意料之中的事情几个人又转去了放射科,拍完片子再次回到诊室。
“没伤到骨头,回去喷点药,注意休息就行了。”医生放下片子,又开始在键盘一顿操作。
徐铭程接过医生递过来的片子和病历卡说了声谢谢,章峰宇又从徐铭程那里拿过病历卡去取药,江墨则推着许一帆。
三个人在门口等到取完药的章峰宇后往外面走,走了一会儿,发现不对。
“往停车场走干嘛?”
“知姐让我们在这里等她,她说很快就到。”江墨在窗口排队的时候就给林知予发了微信说许一帆在医院,林知予二话不说地就要了地址然后让他们在停车场等一下。
等了差不多五分钟,林知予就到了。
三个人自动拉开副驾驶把许一帆塞进去,然后识相地准备闪人,但被林知予喊住了,“上车吧,送你们回学校。”他们绝对不是想当电灯泡,就是单纯八卦,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贼眯眯一笑闪进后排。
“医生怎么说?”林知予打着方向盘把车倒出去问。
“医生说伤得有点厉害,家属需要好好照顾他,尽量不要让他下地走路。”江墨坐在驾驶座和副驾驶的中间,两只手一边一个搭在上面,语重心长道。
“是啊是啊,医生还说最好有个人能在旁边陪着他。”
“没错,回去找个人给他冷敷热敷。”
三个人一唱一和的让许一帆根本插不上嘴。
“这么严重吗?”
“没…”没有不是,这几个字完全被后面三个聒噪的人给覆盖,“是啊,我们也没想到崴得那么严重,都是我的错。”江墨再一次发挥他的戏精本质,“知姐,你要不还是把帆哥送到寝室,让我去照顾吧,就当是我赔罪了。”
“你们寝室不是上床下桌吗?你让他睡地上吗?”
“那不然就得麻烦你照顾我帆哥了,我过意不去啊。”
其他三个人:真是没看出来你的愧疚,戏真不错啊,小嘴真是能叭叭叭。
林知予不以为然,“那就你每天背他去上课就好了。”这还能有什么过意不去的,她分分钟给他找点事干好弥补弥补他的愧疚。
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呢,他还以为知姐会欣然答应说自己会好好照顾帆哥的,那张能说会道的小嘴僵了僵答应道,“没…没问题,应该的、应该的。”看着自己跟竹竿似的大腿他决定回去好好补补,不然还不知道谁先垮呢。
把他们送回学校,车里总算是安静了不少,许一帆终于能机会出声了,“不是在打牌吗?”这个点应该也不能结束吧。
牌局从九点就差不多开始了,打到二点,中途大家连饭都没有吃,说实话已经是打得有点厌倦了,尤其是林知予,毕竟她的手气臭到大家都不好意思再赢钱了,“与其输钱还不如来找你呢。”这话听得许一帆都不知道该不该感动。
车开进大门停下来,林知予绕到副驾驶把人从里面搀扶出来,许一帆也不拒绝,借着她的力一路踉跄走进里面。
“好好躺着,我去冰箱里找找有没有冰袋。”把人放到沙发上,林知予往厨房走去。
就没怎么开过冰箱门的她压根儿不知道里面居然有那么多东西,这让她上哪找去啊,玲琅满目的东西看得她想关上门直接走人,叹了口气,把头发塞到耳后,蹲下开始在一堆东西里面翻找。
“这个应该是吧。”拿着一个袋装的又硬又冰的东西自言道,管他呢是个冰的就行了,林知予站起来潇洒地关上门,下一秒,整个人瑟缩起来,“妈呀妈呀,怎么那么冰啊!冻死姐姐了!”裹着衣服一路小跑走向沙发。
只想着快点把这冰人的玩意赶紧解决掉,想也没想地就直接把它放到他的脚踝上。
一开始还没感觉,隔了三四秒,脚踝上的冰意差点没把他送走,脚下意识地瑟缩,被人嫌的冰袋砰地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