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品良父子和娄关峪父子午门斩首,其他人无论男女老少全部流放极北苦寒之地,贬为罪奴。
李云丛在剿匪之事上倒是尽心,但教女无方,门风不整,功过不能相抵,故延长三年任期,以观后效。
李疏音行差踏错,勾结罪臣,意图伤害唐檐雪,冒犯天家威仪,赐三尺白绫。
连番惩处结束,萧祈衡他们也回到镇远将军府了,除了商洛的事外,还算一路平顺。
回到府里,萧祈衡没有理由继续赖着唐檐雪了,虽然陶然轩和如意阁离的也不是很远,但突然没有姑娘可抱的萧祈衡还是有点失眠。
唐檐雪倒是睡的很香,完全没有不习惯的问题,一觉醒来,神清气爽,还陪萧寒松夫妇去找唐文彦夫妇聊天,至晚方归。
吕品良之事平息之后就没有人再提了,皇上亲下的圣旨,铁证如山,不小心被有人心听去扣他们个大不敬之罪可就麻烦了。
再说了,比成谨言慎行的罪臣,众人更好奇唐檐月和舒缃的走向,这两人难道不比那获了罪的昨日权臣更可盼吗?
唐檐雪他们离京期间,皇上办了一场秋猎,邀皇室宗亲和众臣同乐,猎场上发生了点小意外,舒缃美救英雄,伤了左手,还好并不严重。
当时唐檐月似乎是有些紧张的,但也极为冷静,在太医到来之前简单的帮舒缃止住了血。
太医拎着医药箱赶到,帮舒缃包扎伤口,众目睽睽之下,舒缃竟然跟唐檐月表白了。
当着皇室宗亲,文武百官的面,在那草木葱郁的猎场上,舒缃一脸坦荡,无惧无畏。
唐檐月可惜不喜欢她,可以拒绝她,但她一定要把心里的话说出来,不然她会后悔一辈子的。
她不怕若是唐檐月拒绝了她,会被别人笑话,喜欢一个人又没有错,她身正不怕影子斜,别人爱说什么说什么吧。
而她表白之后,皇上居然没有任何表示,仿佛置身事外的旁观者,而她倒追的不是他闺女。
太子也没表示,别人纵然有心推上一把,也没敢开口,实是不知帝王心思,怕犯了龙威。
当时唐檐月的脸色怔然,没有应舒缃的情意,也没有直言拒绝,只是向皇上告罪后提前回了府,或许是想冷静冷静。
像舒缃这般胆大的女子实不多见,更何况还是位公主,唐檐月已经算很镇定了,换了旁人,还不知道慌成什么样呢。
之后唐檐月似乎躲了舒缃几天,后来舒缃找上门,又愿意见了,现在什么情况尚且未明,众人翘首以望。
徐写意和风琴酒过府送喜帖,顺便给唐檐雪说了这则轰动一时的大八卦,她也很诧异。
“缃姐姐这么厉害的吗?居然当众表白哥哥。”
风琴酒说:“不用怀疑,消息非常属实,不信你去问当事人,反正两个你都认识,他们肯定不会骗你。”
“当然了,我也不会,我是个老实孩子。”
唐檐雪服了:“谁要说缃姐姐和彻王不是亲姐弟,我绝对不会信了。”
舒彻追她的时候,毫不掩饰的喜欢言犹在耳,没想到舒缃一个女孩子也这般胆大,让她自愧不如啊。
徐写意笑说:“现在众人都在等你哥哥的回应,要不你去打听打听,悄悄告诉我们,我们不说出去。”
唐檐雪说:“之前哥哥说他不喜欢缃姐姐,现在风口浪尖的,我再跑去打听,哥哥会不会觉得我管太多了,生我的气呀?”
风琴酒说:“不会的,你可是他最疼爱的妹妹,就算你天天缠着他,碍手碍脚的,他也不会生你气的。”
唐檐雪挑眉:“什么叫碍手碍脚的?好好说话。”
“口误,口误。”风琴酒笑说:“你就放心大胆的去问吧,你家哥哥一定不会生你气的。”
“好吧。”主要是她也很好奇来着。
送她们出了府,唐檐雪回屋,看着那红彤彤的喜帖,写着端端正正的新人名字,不禁笑了。
钱氏病逝的时候,苏兼默和徐写意的婚期往后推了半年,如今总算是好事将近了。
风琴酒想过要不要跟他们定在同一天,遭到唐檐雪和徐写意的一致反对。
唐檐雪说她不会分身,要是一起办了,她就只好把风琴酒抛弃了,谁让她要把日子定在同一天呢?这是徐写意他们先选的。
徐写意说姐妹一场,以后还要做一家人的,都在同一天了,为难客人长辈不说,连对方的喜酒都喝不上一杯,这姐妹,不做也罢。
风琴酒只好悻悻的放弃这个念头,另外挑个日子,免得高高兴兴的嫁个人,把好姐妹给嫁没了,得不偿失。
最后,溪流景和风琴酒的婚期定在下下个月,和徐写意隔着月余,不算太远也不算太近的日子。
晚上萧祈衡回来,也拿着同样的两张喜帖,只是宾客名字是他的,一个兄弟,一个同僚。
看着桌上的四张喜帖,唐檐雪沉默了一下:“他们这喜帖分开给,是没把我们当一家人还是没把他们当一家人?”
萧祈衡说:“肯定是没把他们当一家人,谁不知道我们是一家人呢?”
唐檐雪说:“嗯,有道理。”
萧祈衡抱着她,委屈巴巴的说:“今天我被溪流景笑话了,他说我没本事,同雪宝青梅竹马,却到现在还没把人娶进门,竟落到了他后头。”
唐檐雪安慰他说:“没事,明天我就去跟琴酒告状,他不是也没把人娶到手的吗?”
萧祈衡笑了:“嗯。”
威远将军府里,刚回房间的溪流景打了个喷嚏,谁在说他坏话?
她们如此波折唐檐雪是不知道的,收了喜帖后的第二天,她没有去找唐檐月打探,也没有去找风琴酒告状,而是先进宫探望了舒缃。
舒缃本也不是娇滴滴的花骨朵,身体挺好的,受的伤养了十来天,也好了八九分了,伤在左手,倒也不会怎么妨碍日常行动。
结的疤都开始变淡了,但唐檐雪看着还是觉得心疼,她见不得自己人受伤。
“缃姐姐还疼吗?”
她微微抬手,又不敢碰,怕把她弄疼了,只是一脸心疼的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