蝗灾过后好多天,村民们才从余悸中恢复过来。
有人串门的时候到江家看到他们一家正香喷喷地吃焙得焦黄的蝗虫。
“这是什么?看着咋嫩像蝗虫呀?”
“你才发现呀?这就是蝗虫!你们没弄弄吃?那你家抢那么多干什么?”江德花快言快语,问的这人是村洗头的孙家大媳妇,很是泼辣,抢拾蝗虫时候很是下力。
“我……我……以为你们是沤粪的,来就是问你们怎么弄得!
……
蝗虫的事情弄了个笑话,不过江家焙食蝗虫的事情很快在村子里传来。
不少家也开始效仿焙起了蝗虫。不焙怎么办?那些个蝗虫放在一起死了大半,再不弄还真只能沤粪了。
“这东西能吃吗?”
“咋不能吃?二十年代的时候,那时候饥荒吃过,当时土都吃了,更何况这东西!”
“我给你说那天我在江家尝了一个,真他酿比肉都好吃!”
“看你吹得,你小子多少年没吃过肉了,嘴都不知道什么事鸟味了吧!”
“别打那么多茬!这东西说不定真吃了好,你看那江家,特比是德花和德富,原先瘦得跟竹竿似的,现在都抽条成大姑娘大小伙了!”
“赶紧回家弄吧!家里孩子都留哈喇子好长了!”
……
人们焙蝗虫的时候,也忘不了场里的麦子,这可是蝗虫过境后唯一留下的吃食。
这一年的打场比往年更精细,据说有家人担心麦子压过损失,一家人直接用簸箕搓麦子,一簸箕一簸箕来,就是防止麦子落在地浪费。
粒粒皆辛苦,对于石匣子村来说,这一年麦收季更是有体会。
蝗灾过后,面人也下来看了,看着地里禾苗全无,林地的树也光秃秃的。
并没注意卖场里的麦垛。直接传达面意思:为安抚民众,今天公粮减免了!
村里的村民就差点没有放鞭炮庆祝了,这虽然是个灾年,他们却获得了比往年更多的粮食。
江家。
“三哥,一共多少斤呀?我看你算了这么多遍了!”江德花有些急切地问道。
“这一亩680斤,另外一亩650斤,一共1330斤!”江德富慢慢说道。不是他算的慢,而是这个年代都不是电子秤和公斤称,还是传统那种老称。
一共十三袋麦子,每一袋都要张桂兰和江德贵抬起来挂称称,很麻烦的。
“二哥,桂兰,好了,你们不用一直抬着,那么累!”看着江德贵和张桂兰两人还一只掂量袋子里的麦子,他赶紧冲两人说道。
那两人却一点不在意麦子那么沉,沉浸在喜悦当中。
“越沉越好,要有更多沉麦子,我自己都愿意直接抱起来!”张桂兰兴奋地说道,她老家在黄河洼地附近,地质不错,但也从来没产过这么多麦子。
江德贵没说那么多话,只是看着一袋子一袋子的麦子,摸了又摸,眼角还有些还有潮润。
“你们也来认认称!”江德富不想这事弄得那么伤感,又让那三人过来认称。
这年代大部分都是目不识丁,很多人都不认识称。并且现在这种老称都是带星标那种,江德富自己也是研究看了好长时间,主要前身的自己还真没用过这种。
“咱家有你认识不就行了!”江德花有些不情愿,江德富瞪了她一眼,她墨迹着走向前。
除了想让家人多认识电子,了解点这种生活知识,江德富这样急切还有一个重要原因:那就是自己说不定很快就要离开这个小山村了!
到时候家里需要这样顶门面的人。
以前他很不放心,江德花小,江德贵聋哑;如今江德贵听力已经恢复,江德花也慢慢识字,还有能干的张桂兰加盟,这个家即使没有自己,也能过正常的生活了。
……
石匣子村打完麦子的家家户户,最近基本喜气洋洋。
不只是是今天麦子不用交公粮,主要是亩产高丰收,基本家家户户亩产500斤左右。
刚开始江德富对于这种所谓丰收数字觉得不可思议,要知道前世小麦亩产都是1000斤左右,好的还达到一千三四。
听了江德贵说的以前亩产也就一百多斤,好的二百斤左右,他才明白人们高兴的原因,也明白这个时代很多人饿肚子的原因。
一亩地收割一百多斤,也就是一袋左右的麦子,这样不饿人还饿谁呢?
这更坚定了他要将化肥推广开来的想法,单靠自己从系统中购买并不是长久之计。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就是这个道理。
只是帮助推广研究这个人他已经找到,后续化肥研究的事情还需要他牵线搭桥,并且此人已经钩,只是最近没见他动静,按他的预算,最近也该来找自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