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之前听说,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能将花容永久留在茂盛纷披之时,又何尝不是美事一桩?”
沈怀瑜停下步子,眉间尽染戏谑:
“江安安,做学问不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你可懂此话是何含义?”
江辞愈发茫然。
还能是什么含义。
这话是她无意在春宁的话本中翻到的,当时只觉不错,便记下了。
“难道不是,’花开可以折取的时候就要尽管去折,不要等到花谢时只折了个空枝’吗?”
“若是按你所说,人人争相采摘私藏,这世上还能有多少残剩的花,能够年复一年的生长?”
沈怀瑜掀起眼皮望着她,树影斑驳映在白皙的脸庞跳动。
朝江辞勾手,待她走至跟前,沈怀瑜煞有其事地微微俯身,与她平视。
“这句话的意思是,人们眷恋的东西实在大多了,经常因为炫于眼前五花十色的糜烂而失去机会常瞬间而逝,告诫人们要果决地把握良机。”
清凉细碎的风拂过眼角,耳边轻漾男人清润慵懒的声音。
江辞回望着他,心下一思忖。
这倒是提醒她了。
此次入宫的确是个难得的机会,平日里见不到的达官贵人聚为一堂,酒过三巡,说不定会说出些什么隐情。
她还是早些回去,盯紧为好。
“可这话还有旁的意思。”
沈怀瑜双唇迥异于寻常的微红,而是染上一层华丽的朱色,如浩浩春光,明媚不可比拟。
江辞不自觉地紧盯他的唇。
这是喝酒了?
什么时候的事,她怎么不知道。
江辞嘴唇轻颤:“请您赐教。”
沈怀瑜眸光微微闪动,唇角笑意更甚。
小太监是个明眼人,看见贵人们要谈话,缩着身子别过头。
“此诗是少年对爱情的大胆歌唱,是热情奔放的坦诚流露,是对及时行乐的提倡。”
热情奔放……
及时行乐……
江辞本来还在想着正事,结果大脑直接空白。
她嫩白的小手指尖才染了朱砂,幼红幼红的,像香软的馒头。
沈怀瑜看得心中似被羽毛瘙痒过,伸手捏住她的手腕,缓缓抬至眼前,用指腹摩挲着她微尖的指甲,仿佛像在欣赏什么艺术品。
“世叔……”
江辞甩过脑中的旖旎念头,猛然扯回手指,可沈怀瑜手掌力道大,骨头里一阵刺痛。
“啊。”
她吃痛,瘪着小嘴轻轻呼气,试图让痛意减退一些。
“怎么了?伤到骨便麻烦了。”
耳边飘来沈怀瑜的声音,江辞朝远处挪了挪,又觉得不妥,只是挪动了一点点。
“您究竟与二殿下说了什么?”
沈怀瑜目光从她手指缓缓移到她的双眸。
小姑娘眼尾泛红,明显是被痛到了,一双杏眼躲闪着,不想直视他。
“我说…”
他嗓中轻发出一声嗤笑,江辞心痒痒急忙追问。
“什么?”
“江家女乃吾未婚之妻,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如何忍得了十日相隔……”
话未说完,江辞脸颊顷刻涨红,小手捂住他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