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魔卫!?
陈平的眼睛顿时瞪得比牛都大。
师傅不是说他们晚上才会到吗?怎么提早半天?
不过他手上的牙牌绝对是真象牙的,上面还刻着拔魔第九卫,小旗,沐辰。
小旗是官职,缇骑则是逮捕犯人的禁卫统称。
不过这位长得可够帅的,英挺的面庞,再配上那富有亲和力的微笑,这都快赶上我了!
此时沐辰已经收了牙牌,遥遥朝陈平拱了拱手。
“这位兄弟攒儿亮啊,未知哪行发财呀?”
陈平愣了一下,攒儿亮是黑话,意思是明白江湖事。
没想到这个少年拔魔卫缇骑,居然也懂春典,真是够新鲜的。
陈平同样拱手示意,“不才,只是一个小小仵作。”
沐辰的眼中闪过一丝有些诧异。
“哦?这么说昨晚上天机铃响,就是兄弟验的尸了?真是辛苦了。”
“总算活下来了……”
想到昨天的事情,陈平嘴角泛起一丝苦笑。
“沐小旗,我还是跟您汇报下案情吧,这个案子有些棘手。”
“稍等。”
沐辰转过身,朝着刚刚把乞丐捆好的张头和李头说道:
“麻烦两位回衙门后,跟蔡知县说,我要找一个长着满头银发男人,他随身还带着,一柄青龙偃月刀,很急。”
偃月刀,银发男?
陈平脑子里顿时闪过孟叔死前,见到的那个男人。
看来这个沐辰这么早出现,应该是跟那个白发男人有关,虽然这跟我没关系,但还是有必要配合他的工作。
“沐小旗,如果您想找这样一个人的话,那个乞丐也许见过。”
沐辰眼光一凛,转头看向那个乞丐,详细的询问起来。
陈平和张头、李头则在一旁候着。
半晌,沐辰问了三遍,乞丐的回答都没有错漏,这才询问,转头对陈平说。
“兄弟带我去敛房吧,案情咱们边走边说。另外叫我名字就行,小旗什么的听不习惯。”
“好,沐兄这边请。”陈平爽快的答应了,其实他也叫不管。
……
“就是这里了,申文彬已经尸变成了跳僵,全靠沐兄神威了。”
陈平摘下门框上挂着的天机铃,随后摆了个请的手势。
有这个专门解决邪祟的拔魔卫在,自己只要优哉游哉的在后面,大喊加油就行了。
毕竟我现在可是道具流,而且都是不可再生资源,一切都要省着用。
沐辰勾起嘴角,露出阳光般的微笑:“放心,不过是一个刚刚诈尸的初期跳僵,交给我了。”
将刀柄调整到最佳位置,沐辰轻轻推开房门,随后快速的闪了进去。
敛房里依旧是昨天那副样子,破烂的桌子,炸开的地面,满地碎砖。
申文彬依旧脸朝下,脑袋朝着墙角,趴在地上。
听见有人进来,他缓缓转头,惨白的眼珠子看到沐辰,顿时泛起凶光。
嗷!
申文彬大吼,双臂向前一伸,身体直挺挺的从地面上弹起,朝着沐辰一跳一跳的杀了过去。
阳光男孩猛地抽刀,雪亮的刀光在空中划出一道璀璨的弧线。
申文彬呲着僵尸牙,那张脸毫无惧色,迎着刀光向前冲,突然他从刀光的缝隙,看到了屋外的陈平。
呜呜……
申文彬就像办错事的宠物看到了主人般,发出阵阵的呜咽声,身体向前一倾。
啪叽一声,又趴在了地上。
陈平:……
沐辰:……
沐辰举刀的手顿时僵在了半空。
他的心里在咆哮,这TMD是什么情况,本应该凶厉无比的跳僵,居然会被一个普通人吓成这样。
这是他加入拔魔卫多年,但这种事别说见,听都没听说过。
而且他曾经查看过陈平,除了本命火比常人灼热些外,没有丝毫法力波动。
更不用说养尸那种特征明显左道异术,离着二里地都能根感觉着滔天的阴气。
“陈兄,能给我解释一下,你把这具跳僵怎么了,他怎么如此怕你?”
陈平一脸无辜的抬头望天。
老天爷呀,你可别告诉我,昨天我用不化骨的气息,把他给驯服了!
这TMD让我怎么跟拔魔卫解释,怎么跟之后即将认尸的家属解释!?
难道说你们儿子虽然诈尸成为了跳僵,但还是很乖的,从来不咬人。
下葬怪麻烦的,要不就别下葬,让他跟我这,我保证一天三顿给他吃肉骨头,把他养的白白胖胖的……
陈平敢肯定,自己要是这么说,保证连被判定成精神病的机会都没有,就被疯狂的家属拆了骨头,死的不能死。
“咳,那个沐兄啊,其实我小时候曾经失足落崖,在崖低我碰上了一个老头,太给我喝了一碗符水……”
三言两语,陈平就描绘出一个烂俗网文小说主角。
“陈兄的意思就是,那碗未知的符水,昨晚上突然爆发出未知的气息,吓到了跳僵,所以他一看到你就像小狗一样听话?”
沐辰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满脸不置可否的表情。
陈平忙不迭的点头,“嗯嗯,就是这样!”
“不用养尸,没有控尸法器就能操纵僵尸的,我还是头一次见。”
沐辰拍了拍陈平的肩膀,用一种意味深长的口吻说道:
“恭喜陈兄获得了一个僵尸宠物,不过你要每天给他喝血,否则饿太久他会狂化的。”
陈平的脸当时就绿了,感情这玩意儿还是要喂的,而且是自己的血!
陈平干涩的咽了口吐沫,“沐兄,请问这血要喝多少,我会不会血竭而死啊?”
看到陈平一脸便秘的表情,沐辰飒然一笑。
“放心吧陈兄,像他这样的初级跳僵,每三天一滴血足够了。”
陈平长出了一口气,那还好……
刺破手指往申文彬的嘴里滴了一滴,陈平一挥朝着验尸台一指,申文彬立马蹦上验尸台,自己躺了下来。
陈平从掏出一块包好的黑狗皮,递给沐辰。
“这就是我从申文彬手里找到的人皮。”
沐辰打开狗皮,直接赤手捏起那块人皮仔细的看了,越看脸色就越是难看。
陈平注意到了他的脸色,小心的问道:“这个东西到底是何种邪祟,很难搞吗?”
沐辰轻叹口气:“虽然有些麻烦,但还在可控范围之内。至于他是何种邪祟……陈兄可曾听说过‘剥皮楦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