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知乎蹲下来,心里面对大公主心情平淡,他谈不上喜欢孩子也说不上讨厌,更何况这个孩子还是那个女人和其他男人生的,就更和这两种情绪没有关系了:“回大公主皇上会好的。”
当然会好,好也分多种形式,比如痴sb如终身都在床上,总之他可以不死,但绝对不能完好如初!你娘既然敢把你放在这里,你爹就要尽快有一个结果!
徐知乎起身,心里已经有了结果!恭手:“下官和众位大人还有事,容下官先行告辞。”
宗尚一见状,再次上前执着的将篮子给他:“谢谢,这是尚一送您和众位叔叔伯伯的,你们商量事情的饿了可以吃。”
徐知乎接过来,转手递给一旁的侍从:“多谢大公主关系,下官告辞。”
宗尚一扭着头,看着徐知乎带着众人离开,本来激动的眼睛漏出一抹哀伤,若是父亲好不了,便是他们掌国了,父皇说过这叫摄政,是父皇若是有什么以为,弟弟即便登基了因为年龄一定会存在的一些人。
宗尚一懂的,可是父皇明明都战胜回来了,为什么有病了呢
凤梧宫内的凉亭中,不远处的歌舞已经歇了正缓缓退下,微风起了热意,端木徳淑却没有提搬入清凉小筑的事。
布儿恭着身,慢慢的将今日清晨发生在乾心殿门口的事说了,她说的很详细,具体到了每一个人的动作和细节,包括没有为公主发生的相爷身后的文臣武将国之百官。
品易听着微微蹙眉。
端木徳淑站在凉亭旁,看着不远处慢慢退下的舞者,神色没有一丝变化。
布儿说完再次恭身,她不抱怨也没有情绪,只是复述的详细。
她是皇后娘娘的人,可也是看着大公主从小长大的,皇后娘娘真的要这么心狠吗!九皇子、十二皇子、大公主,皇后娘娘要看着自己的孩子以后在相爷的权势下讨生活吗!皇上再不对再不好,也是三位皇嗣的亲爹。
端木徳淑声音如常:“大公主可练字了?”
布儿闻言眼里闪过一丝对大公主的心疼,但立即平复,她能做的尽力,主子们的事却不是她能干预的:“回皇后娘娘,练字了。”
端木徳淑点点头:“本宫知道了,下去吧。”
“是。”
端木徳淑静静的在原地站着。
品易、明珠等人便垂着头恭敬的陪着。
戏珠不是沉不住气,只是性子直,人也更容易情绪化,更何况是对自己的小主子,她不懂什么从大局着想,她只知道她好像为她的大公主哭一哭。
戏珠擦擦眼泪上前。
明珠急忙想拦住她。
品易先一步拉住了明珠的胳膊。
明珠退回去。
品易松开,两人继续垂着头安静的站着。
“娘娘,徐相太过分了,让大公主受了这么大的委屈”
徐知乎哪里过分了!还是他应该怎么做,好心好语的哄着大公主吗?!宗之毅未出征前,他尚未给过大公主几分好颜色,现在就希望他转性了?
这件事的结症从来不是徐知乎什么态度,就算不是徐知乎,未来这样的委屈也多的在远处等着她,现在小受了就受了,难道要等长大了再尝尝什么味道。
她想的是另一个问题这种情况,以后不是尚一她们受着,便是肚子里这个受着,全看谁能在高处站的更久。
她身为母亲,就是对孩子们因为外界因素再不喜欢,也总放在心上的不会真伤害她们,看着便多几分喜爱,可别人就未必了,徐知乎看大公主宗之毅看她肚子里这个
父爱?不要逗了,恨不得都死了平复他们自尊上的妥协还差不多。
所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都杀了!如果宗之毅死了、徐知乎也死了
端木徳淑抚着肚子,这件事最近两个月她要一个结果,否则生出来
今天天气好,不冷不热的,静妃约了几位嫔妃,带了孩子在御花园玩耍。
御花园几个入口已经封了,几步一岗三步一卫的保护众位主子安全。
静妃娘娘心疼的接过九殿下,为殿下擦擦脸:“瞧你玩的,脸都脏了。”
沛妃娘娘笑笑:“贪玩些好,男孩子多动动,将来有出息。”
说九殿下有出息总没有错,皇后娘娘所出,如果没有出息,难道别的皇子有出息吗。
静妃笑容灿烂:“皇上退烧了,本宫心里这块大石头总算落下了。”
“谁说不是,皇上那两天病的我心里火急火燎的,你说这西地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简直岂有此理,等皇上病好了,再带人打他们一圈,我看他们才能过瘾。”
“尤其那个熙贵人,天天去乾心殿外跪着,她跪着有什么用,我看整件事就是她做的!”
锦瑟抱着四公主看眼说话的秦可晨。
秦可晨立即垂下头,缩回去,这里都是主子哪里有她说话的地方,可她就是忍不住吗!
锦瑟不如以前生气了,主要是秦可晨这两年表现很好,身上那些别人都不如她的习性已经没了,人也本分不少,就是对皇上那可心还抱有一定的热情。
皇上日理万机,后宫又这么多女人,一有了念想有了期盼,心就静不了,不过,可晨到底还年轻,有几分盼头也没什么。
尚颂心心态平和:“熙贵人长的到是真好看。”
尚颂心话落,众人不禁奇怪的看了她一眼。
尚颂心微微疑惑,怎么了?她说错了吗?本来就很好看啊,水灵灵的招人。
锦瑟揉揉眉心,好吧,画风清奇无人能比。
大人们说着话,四皇子突然伸手从九皇子手里抢了最后一块奶糕!
九皇子看着空荡荡的手,微微抬头,与宗之毅相似的眉宇,静静的看着四皇子。
尚颂心看见了,急忙从自家儿子手里面夺,惊慌的看着九皇子,顺便着急的大了四皇子屁股两巴掌:“谁让你抢弟弟东西的,没有了你不会说话吗!”教训完立即惶恐的就要个九殿下和静妃跪下。
四皇子哇的一声一哭了!更多的是被母妃吓哭的,母妃从来没有打过他的,更何况这样急切的打:“哇”
阿静抱怨的看向尚颂心:“不就是一块糕点,你训孩子做什么。”
在场的皇子公主,下意识的看向哭的像狼嚎的四殿下,大一点,便是看着,然后乖巧的站好看着他哭。
年龄小的不懂事的被传染的开始想撇嘴,身边的奶娘急忙开始哄劝。
九殿下满满的上前,用小手轻轻拍拍四哥哥的肩膀,小嘴里吐出不清楚的字音:“不哭哥哥吃哥哥吃”
锦瑟立即笑开:“我们九殿下是最宅心仁厚的。”
下面的人接二连三的对九殿下一通夸,要不然就是赞静妃娘娘教导有方。
静妃再谨慎的人,也是喜欢听人夸九殿下的,何况她家小九,性子是真好。
尚颂心见状,心里松口气,吓死她了,小四抢谁的不好,为什么抢九皇子,九皇子的东西是你能抢的吗,虽然平日舍不得骂儿子一下,可这次回去了一定要好好教导不可!
新雨宫内应格儿调节着水里的用量,不能多了,多了会引人怀疑,少了作用不大,为了让皇上的身体尽快好起来,她又心急又不能心急。
端木徳淑送走荀故风,心里有些没底,若是宗之毅和徐知乎都去了,朝中局势会走到哪一步?西地肯定是要反出去的,哎。
“娘娘,徐相过来了。”明珠说完,又饶了出去,她忙着呢。
端木徳淑揉揉眉心,这两天喝药次数虽然少了,但也伤了肠胃,吃不下去,又吃不饱的感觉,异常烦躁。
荀故风恭敬的向徐相施礼。
徐知乎停下来看他一眼:“有事?”
荀故风落落大方:“世子外出寻游的事。”
徐知乎闻言静了一会点点头:“多派些人跟着,注意安全和他玩的是否开心,临走到时候总是进宫辞行的,你找个理由给他规定一个时辰。”剩下的搜身、可有夹带?他自有安排。
荀故风依旧冷静:“是,相爷,下官告辞。”
“去吧。”
徐知乎不担心荀故风,他不会背叛宗之毅,同样也不会靠向他的一方,这没什么不好的,只做当下的事,便会拦世子一二,否则什么后悔也有可能发生不是吗。
希望他能一直这样有脑子。
太医院已经开始用药了,宗之毅是必须除掉的,留着也是祸患。
徐知乎负手向内殿慢慢走去,青紫色的衣衫,永远一丝不苟的玉冠,面如美玉,一双眼平静无波却又透着深邃的暗光,包容着世间所有的疾苦和悲伤。
端木徳淑喝着枣茶,抬抬眼皮,看他一眼:“有事?”
徐知乎看她腹部一眼,已经微微隆起,听太医说这个时候便能动了,不知道是不是一个安静的?徐知乎的目光温和了一瞬,又习惯性的恢复冷淡,坐下来:“明日有时辰。”
戏珠给徐知乎上了茶,又静静地退回去。
“气你祖宗的好时辰。”
徐知乎心情好,没有介意,端起茶杯,缓慢的抿了一口,下一刻眉头皱了一下,可也仅仅一瞬又松开,面上没有任何恼怒或者不适。
茶里的这方慢性毒,他昨天刚尝过非常适合宗之毅,宗之毅以为他真不敢往大公主糕点里参吗?都是看有没有必要而已,他若是想让他的儿女好,自然就要牺牲比人家的,何况这种东西不是没有解药,大公主也未必会吃,亲手被女儿喂药的感觉,跟他现在的情况也为什么不一样吧。
徐知乎不生气,将心比心,宗之毅也未必会后悔吃下大公主递到嘴边的东西。真是报应不爽,来的快啊。
难怪他昨晚向柴太医寻药时,他神色古怪,他以为是对方知道用在谁身上,对弑君这种事心有芥蒂,现在看来是有人已经要过了,并且说的应该也差不多,比如,无色无味,让人看不出来,慢性有效等等。
柴太医身为太医院祝由科第一大能,用巡游过天界的甜乐师的话来说,便是心理学、神经学的泰斗,这种药配起来应该花样众多吧。
却给了他们二人同一种,哎,可惜皇后不是用在宗之毅身上,真是可惜:“对,气我徐家祖宗的好日子,错过了不觉得可惜吗?”
端木徳淑心神镇定,柴太医说了,这种东西无色无味,而且本身都是对人体无害的物质:“死了暂且不说,徐老夫人恐怕是要气死过去了。”
“看在你肚子的份上,她会容忍一二也说不定,毕竟她年纪大了,有时候便觉得有个孙子就够了并不介意是谁给她老人生的,毕竟她也不用日日对着不喜欢的人。”
端木徳淑也不生气,人都要死了,让他口头上占一些上风有什么关系,就是死的不能太明显,端木徳淑小心的舒口气,还是怕的,只是不能有点动摇罢了:“也是。”有你这样的儿子,当娘的自然要心里宽阔些,对儿媳妇的愧疚都要抛到脚后跟,否则还不把自己的儿媳妇气死。
齐氏现在还没有听说跟徐知乎打起来的消息,真是令人忧伤。
“你是要今天去?”这种药连续吃一个多月才有效果,这一个多月,你想我怎么吃下去。
“明日吧,怕你家宗祖不习惯,因为我再睡不好了影响明日祭祖时的他们老人家的心情不是。”
“对着你,总会习惯的。”徐知乎打开茶杯,又重新喝了一口茶。
端木徳淑看她一眼,眼帘微动,又默默的垂下,小指颤了一下,又被她按住,不要怕,你能的,他也是一个普通的人而已:“难为众位先祖先烈了。”
徐知乎将一杯茶喝了半盏才放下茶杯,起身:“既然这样,我让少忧明日来接你。”
“只好徐老夫人和你夫人不介意便好。”
有什么,外室而已!但紧紧一瞬,便忍下了心里的脾气,难道现在还能怎么她吗!眼中冷光掩盖在转身的门窗中,向外走去。
端木徳淑直到他走出很久,方看眼他桌上的茶杯,冷声道:“拿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