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赵氏说完心里又有些不好受,但看着女儿不痛不痒的样子,一股无名火瞬间升起来!但没有再说重话。
端木徳淑见母亲不说了,温和的看向母亲:“母亲不必忧心女儿和家里,家里的事我心里有数,这皇宫里的事,您也不用操心了,我这么大了,怎么能事事要你惦记,何况你也未必能帮上什么忙,还是别操心的好。”
“你”
“想骂骂我自己可以,就是别太往心里去,何必让人气着了你,看不惯徐太君你顶她就行了,用得着这么大的火气。”
“我顶她,我我”
“她儿子是她儿子,她是她,她说一句让他儿子回头是岸,就能回头是岸的,如果那样,她还来这里看小皇子做什么,我还能委屈了母亲吗,母亲想怎么样,尽管怎么样,我倒要看看谁能给您不痛快。”
“看把你能耐的!”
“这些年是挺能耐的,所以要好好享受,以后守在家里不出门的时候,好用这段回忆好好熬剩下的日子,跟孙子孙女吹嘘的时候也有个素材。”
赵氏一口气顶在胸口,想抽她身上,可是,看着女儿静静的看着她,面色中没有一丝苦涩,容颜依旧,一缕难解的心事也无,便知自己多说无益:“你自己可长点心!”
“知道,母亲那么不喜欢徐老夫人,孩子不让她抱走就是了,多大的是。”
“你说不抱走就不抱走的?”
端木徳淑看母亲一眼,垂下头,再抬起头眉眼间喊着笑意:“大哥快回来了吧?”
“他还回来做什么?!不够丢人现眼的!”
口是心非,唯恐你儿子急瘦了才对:“我身体不适,不能给大哥接风洗尘,娘就多费些心。”
端木徳淑不想提她:“你放心,他欠你的那些”
“谈什么欠不欠的,正好我有,拿去用就是了。”
赵氏闻言,没脸说女儿了:“你大哥二哥都要谢谢你才是”
“那是,所以以后定要好好辅佐我皇儿,别生了异心就行。”
“他们敢!”
“还全赖母亲震着他们,母亲劳苦功高,辛苦了”
“你少调侃我”赵氏叹口气,说什么都等于没说,她还能让她家那两个不孝子打个天下吗!他们要有那个本事也不至于现在还在外面窝着,哎。
天色渐渐暗了,冷风寒烈,外面的喧闹已经落幕,宫人们正有条不紊的收拾东西,屏风桌椅重新入库,品易带人清点收到的贺礼。
吉梧跟在一旁认认真真听着品易说话,一刻不离开账册,随时准备接手品易手里的活计。
徐知乎应付完前面的客人,一身朝服未退,刚进来,还带着一丝寒气,做的远远的,没有靠近,心情不错,今日长子很争气不哭不闹,最是听话。
徐知乎端起旁边的茶,喝一口,眉眼舒展,少见寒霜。
明珠端着零嘴进来,对他行了一礼,她最近觉得相爷尤其好讨好,什么时候都和和气气的,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以后就算自家主子做了什么糊涂事,相爷看在小皇子的面子上总要留几分颜面,给孩子母亲留一条后路的吧。
“相爷可用过膳了?”明珠向来是投桃报李的好丫头。
徐知乎实事求是:“只吃了一点。”
“那相爷再等等,一会跟娘娘一起吃。”明珠回头便见娘娘看了自己一眼,又移开了目光。
明珠不禁拍拍胸口,没生气就好,没生气就好。
徐知乎看向小仙,戏珠正要扶着她下来走走,总是躺着到底不舒服。
徐知乎立即上前,接过了戏珠手里的动作。
端木徳淑哪里用人扶,就是刚下来的时候不好站,站定了远不需要人帮助,但也没有拒绝就是了:“天都黑了,外面积雪未化,道不好走,你也差不多该回去了。”
徐知乎看向她,声音很轻:“关心我?”
端木徳淑看他一眼又移开目光。
徐知乎眉宇间更加温和宁静:“陪你用了膳就走,外面也多准备了几盏灯笼摔不着,”今日孩子洗三,他想陪陪她。
端木徳淑走了两步,在小床前停下,伸出手拉低孩子脸上的襁褓:“想吃什么?让御膳房给你加一道。”
徐知乎想让她轻点拨,孩子正睡着,太用力就把他吵醒了:“随便吧,没什么想吃的,中间喝了几杯,不饿。”
端木徳淑将手边的襁褓掖到襁褓下面。
徐知乎见她动作幅度大,有些心疼,但也不好让她走开,便小心的将她放到一旁:“我来我来你歇着。”
端木徳淑看着他将孩子的脸全露出来,手法虽然不熟但很用心,明珠说他经常去看孩子,想来是经常去了。
“娘娘,晚膳在屋里还是外面。”
“移进来吧。”
相府门外,辞诡早已等了一个时辰,见老爷的马车缓缓走来,急忙迎上去。
徐知乎披着黑色的裘衣,手里拿着暖炉,酒不醉人,人已经有三分醉了,今日这样好日子,徐知乎这样严谨的人,也不禁放松了一些。
“相爷,老夫人让您回来了立即过去。”
徐知乎的好心情,顿时散了一些,站在门边看辞诡一眼,眉目重新恢复冷肃。
辞诡立即后退一步,恭敬的站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