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夫人怎么睡的着,她睁开眼闭上眼,脑海里都是皇上抱着她的小孙子,裂开嘴张开满嘴獠牙,咔吱咔吱把她宝贝孙子吃的干干净净,她的心脏啊,怎么受的了!
“老妇人,您别着急,相爷不是回来了。”
“我能不着急吗,他回来了我更着急!”宫里没有子智震着,谁知道皇上能做出什么事来。
徐老夫人才想起重点,儿子回来了?急忙向外走去。
“娘,这么晚了,外面天寒地冻,您这是做什么?”
徐老夫人急忙把儿子往外推:“你,快去宫里,把孩子抱回来,你还愣着做什么,快去把孩子抱回来!”
“娘”徐知乎拦住母亲,将母亲带回屋里,看着母亲焦虑的样子,心里有几分不忍,他不怕心高气傲的母亲不喜欢他外面生的孩子,最不想见的反而是现在的局面,他和妹妹一样,都是个不孝子。
徐老夫人被带着往回走,但心里就是不放心,急忙提醒:“你今天也看到了,他宗之毅心术不正,他若是狗急跳墙,一定会带上你的儿子!”
徐知乎扶着母亲坐下:“娘,孩儿心里有数。”
“你少来这一套哄我,一个早产的皇子,早夭就早夭了,你给我抱回来。”
徐知乎沉默着,他母亲什么担心都不是,就是想让他把把孩子抱回来。
“你怎么不说话!”
徐知乎欲张嘴。
“你也别花言巧语哄我,要不你给我把孩子抱回来,要不你随便找个女人给我生一个,我这要求不过分了吧,你还想让我怎么样一退再退,你今年三十好几了,不是二十岁,我还能再等几年,我还能看他长到几岁!你还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推我!又意义吗!”
徐知乎闻言,不说话,两样他都做不到。
“你说话啊怎么不说话了,西雨是个大度的,你要是觉得难为情,我去和西雨说,我豁出去这张脸”
“娘,问题不在齐姑娘那里。”徐知乎声音平和!
“齐姑娘!我真后悔让你娶了人家!”
“娘想要个孙子的心孩儿立即,孩儿已经和齐姑娘商量过了,准备从宗族过继一个孩子,娘看着合适便挑一个,希儿养在娘的膝下,和娘也亲近些,若是妹妹同意,随娘的意思。”
“你”
“娘是世间少有的睿智女子,定然不已血脉论家族,抱个小的回来带着,以母亲的胸怀,此子将来长大定然也见识卓绝,削似母亲,母亲决定可行!”
徐老夫人闻言直直的看着自家儿子!
徐知乎神色如常:“外室所出毕竟是外室所出,没有登门的道理,若是家家如此还要礼法做什么,孩子不敢辱没祖宗,还强母亲造作打算。”
徐老夫人强硬的目光顿时萎靡下来看着儿子,好,好样的,那她说过的话堵她,就是为了给那个女人手里握个人质,自己孩子的生死都不顾了!
是!不抱回来是不是!“你以为我稀罕!”
徐知乎垂下头!
徐老夫人深吸一口气,将眼里的老泪压回去,以她的性子,她断看不上外面女人生的孩子!被说看一眼,她就是听一耳朵也觉得污秽!
可她一把年纪了啊,她也只是一个母亲,老了老了也会念一声孙子孙女,就忍不住看了一眼,现在反过来成了孽子攻击她的污点!
但
徐老夫人立即软下来,眼圈通红,嘴角皱纹轻颤:“我若是没有见过你让我断了念想也就断了,可我见过啊多像你小时候。”
尽管不想承认,端木徳淑那容貌也是百里挑一的,配他儿子生出的孩子,又小又可怜爱的,还握她的手指了呢!还握她这个祖母了呢!她能说不要就不要了!说不看就不看了!“你这是挖我心啊!挖我心知不知道!”
徐知乎掀开衣袍,神色平静的跪下:“孩儿无能”
徐老夫人心中钝痛:“你可真是我给别人养的好儿子!养的好儿子!”
徐老姑姑给老夫人顺着气:“老夫人,您别气了,别气了”
她能不气吗!她都要气死了,徐老夫人喘着气看向儿子:“我也不为难你,一个月见两次可要,上旬一次,下旬一次,晚上就让你抱回去,我绝对不多看一天,这样,你那个心头肉应不应。”
“娘你何苦我徐家宗门如此多子嗣,您又何必如此委曲求全!你大可”
“闭嘴!你就说你应不应!”
徐老姑姑急忙看向少爷:“相爷,您就应了吧,就看一日,还能给你看瘦了吗!”
徐知乎不是在乎这一天两天,而是母亲大可不必如此,以母亲的骄傲,过继幼子抚养长大,才是她该有的骄傲,如今这般
徐知乎心里怎么可能无动于衷,若他不在乎母亲的感受,当初也不会想着争得她老人家同意再上门提亲,如此这样
“母亲决定了吗?”
“心意已决!”那么大点儿!她的心又不是石头做的!
“既然母亲坚持,旬末孩儿给母亲抱来便是。”
“你记住了,这是你说的。”
“是!孩儿说的!”
徐老姑姑闻言高兴的看大一眼,太好了,少爷应了,少爷应了,到时候我们就不送回去,或者找个婴儿送回去,宫里还敢闹回来吗!
徐老夫人暗地里瞪老丫鬟一眼,别太得意忘形!被人看出破绽!
是!是!
夜色浓重,寒风摧枯拉朽的扫过,树上的积雪、屋檐上的冰凌,啪嚓落在地上,职夜的侍卫一个激灵,手里的长戟又握紧几分。
凤梧冬阁长廊上的花草盎然的开着,暖和的温度与一帘之外形成鲜明的两个世界。
长廊上有几个人正小声的急步走着。
欣圆满头是汗,声音急切哽咽,但又小心翼翼的压着:“品公公快啊!快啊!皇上都进去好一会了!”
欣圆说着眼泪不停的往下落,今晚是她值夜,她见屋里有些热,起身便去让伙房少少些炭火。
回来的时候远远见赞清东张西望的守在门口,没有一个她们的人,她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再不敢靠近一步,匆匆过来寻人!
不是她小人之心,而是半夜三更的,皇上不睡觉,带着人来这样做什么!今天又是小皇子洗三,皇上是不是受了什么吧!“公公快些!”
品易腰部受过伤,阴天下雨,尤其冬天这样的时候,站不直坐不下,疼入骨髓,但此刻她依旧脚步飞快,腰上的伤早抛到云霄之外!心跳入鼓!皇上千万别犯糊涂!
端木徳淑梦中一片漆黑,紧接着呼吸困难,她伸出胡乱的抓着,却发现身体不能动弹,只能直挺挺的往下落。
突然她睁开眼,眼前什么都看不见,想叫叫不出口!想说话说不出来!身体不能动!有东西盖着她的头掐着她的脖子要把她闷死!
端木徳淑奋力挣扎,却一点力气都使不上!只觉得的脑袋很晕,身体很累!但求生的本能又让她奋力挣扎挣扎
宗之毅拿开放在她脸上的软枕,身上穿着今天抱小皇子穿的龙袍,他神色平静的坐在床边,随后将软枕放在床帐里面,身姿庄正目光深沉的看着大口大口喘气的端木徳淑!
端木徳淑大声的喊:“来来人”却发现嗓子沙哑,一句话都喊不出来。
端木徳淑盯着宗之毅。
宗之毅伸出手,宽大的手掌几乎捧住半边脸,他手下用力,抚着她憋的通红的脸颊,深深暗处一个指印:“妩墨”
端木徳淑想挥开他的手,却提不起力气。
“我对你不够好吗?你却让我成为全天下的笑话!”宗之毅说着看着她的脸,眼圈布上一层红痕:“我用心带你,你却不知足”
“”
“你是不是想说,我对女人动手算什么本事我没有本事,我能有什么本事,你早让我觉得自己就像一个笑话,你们是不是觉得我最有赢得,我靠你起家落得今天的下场应该的!”
宗之毅嘲讽一笑:“我告诉你,我宗之毅宁愿一辈子不称帝,也不想靠个女人,还是一个不忠不义的女人!你知道吗!我今天在大殿上抱着你跟别人生的贱种,左一口朕的爱子,右一口朕的爱,哈哈”
“你不用这么看着我!我不会杀你!我怎么会就这么便宜的傻了你!等我除了徐知乎,我有的是办法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
“还有你们生的那个孽种!真是感天动地啊,什么都不要就要你!那我现在把你给了他,只求你们这对狗男女离我远一点行不行!”
“不对!你也是受害者!你爱的是雷冥九!”宗之毅笑了:“雷冥九死的惨啊,朕现在想想,他应该中毒甚深吧,要不然能突然发作,从马上掉下去,被乱蹄踩过,那个面目全非,凄凄惨惨,他要是知道你给他的仇人生了一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