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可否去前面看看,到底是什么军队拦在前面?“
副将心里不服,可也只能听命。
周广智眯缝着眼睛想了很久都没想起前面的人马会是什么人。
按理说安平不应该有这样一支队伍。
自从他投降了犬戎的阵营,犬戎的国王萧爱成对他十分信任。
他也曾经为犬戎真心实意的出谋划策过。
安平府是韩玉昌经营多年、镇守多年的重镇。这里的军户和兵户不计其数。
他给萧爱成提议,为了犬戎能在安平府长久安定的驻扎下去,必须把所有的军户全部驱逐出去。最关键的就是韩玉昌的旧部和韩家军一个都不能留。
萧爱成完全同意并且没有丝毫犹豫的全部照做。君主无条件的信任,让周广智几乎完全忘记了自己祁国人的身份,把他自己当成了真正的犬戎人。
于是为了永诀后患,他把找不到爹娘和身份可疑的孩童都集中起来,建造了罪奴院。
并且安排自己的亲信管家时刻监视着罪奴院的孩子们,一旦发现什么端倪立即处置。
目前为止,唯一让周广智追悔莫及的就是韩玉昌的夫人在安平府放火自焚的事。
假如当时他能够及时发现,把那女人控制起来,如今他就可以用韩夫人的名义号令曾经的韩家军和韩家旧部。
那哪还有犬戎人在安平作威作福的日子?南祁更是不在话下。说不定,他都能在安平自立国号当上皇帝了。
哎呀,悔不当初啊悔不当初。
犬戎兵多数都是野蛮的游牧人和半野人。他们根本无视法记和军纪。就是犬戎大王把都城搬到了安平府,像模像样的在这里组建了一个犬戎的朝廷,也根本管辖不住手下的这些不听命令,随意杀人随便抢劫的军户们。
所以,安平府里除了精挑细选出来的两千禁军,根本就不应该有犬戎兵将了才对。
难道眼前拦住他们前路的黑衣兵将真的是从天而降?
副将快马向前,对面的人也速度不慢的向前。
两人在两支军队之间碰了头。
看见对面人的那一刻,禁军副将鼻子差点没气歪了。这到底是哪里来的叫花子?
身上的衣裳都说不出来是什么色儿,还到处都是窟窿。屁股下面骑着头黑色的耕牛。胡子和头发几乎把整张脸都盖住了,身上的牛粪味顶风都能飘出三里去。
“你是不想活了吗?速速让开。阻挡了本将军的军务,我现在就砍了你的脑袋!”
一条腿横在牛背上,一条腿达拉在牛肚上的叫花子掏了掏耳朵,“让开?容易啊。要想让本将军让开,你把后边姓周的那个老头子交给我。我就让开。”
把周广智交给这叫花子,他倒是真的想。可让一个叫花子威胁就不是一回事了。
副将把他和叫花子稍作比较,觉得自己一定能在三招之内把对方砍下牛来,也就不废话了,副将提起长枪就朝对面人刺去。
眼看枪尖不到半尺就能把黑牛上的人挑落到地上。副将只顾着看上面了,根本不知道叫花子的坐牛是怎么倒蹬的蹄子,枪尖落空,面前已经没了人和牛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