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将军,你还是想想吧,把姓周的交给我,你就可以继续往前走了。”
副将好不容易收了刺出去的力气,听到从身后传来的声音,赶紧调转马头,好么,眼前还是那个老叫花子骑着黑牛。
提枪再刺,结果和刚才一样。
禁军副将端枪的手开始不自觉的冒汗。从杀牛宰羊到杀人如麻,他可从来没见过这种阵仗,更从来没有经历过有人能从他眼前消失又出现在他身后的。
还是骑在一头耕牛上的一个叫花子。
老四叔也不着急,只要对面的犬戎将领不动,他就坐在牛背上不动。
一半物一半影的黑衣部队发出凄厉的惨叫。那声音听着就让人头皮发麻。好像被按在案板上准备挨刀的猪,也像被绳子勒住吊在树上准备剥皮的羊。
想要把周广智交给叫花子的心思越来越明确。副将问到:“只要我把周广智交给你,你就能给我让出路来吗?”
老四叔前后晃了一下手臂,“这路也不是我的,将军还不是想怎么走就怎么走吗?”
这是什么混账话?那他交出周广智的意义在哪里?
副将觉得自己被耍了,再次提起长枪刺向叫花子。
稳稳坐在牛背上的老四叔打了几个奇怪的手势之后,黑牛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再次从副将眼前消失。
已经拔了箭头,伤口被军医处理过的刘蟾听着探马的汇报,“将军,祁国援军还有不到二里就能到这里。”焦躁的心立时被架到了火上煎烤。
无计可施的将领们纷纷抓紧时间来劝说刘蟾,“将军快些下令吧,不然我们都难逃一死啊。”
“是啊将军。如果我等不能守住安平还让王太后和王后遭了不测,那我们在北漠的家人必死无疑啊。”
“将军,您快下令吧。”
喘着粗气的刘蟾也不犹豫了,直接带着几千人马离开南城门,一路向北城奔去。
秦绍邦终于是靠着人数的优势把城外二十里处的犬戎驻军打得逃得逃,散的散。剩下的路可以说是一马平川。
远远看到刘蟾带领的兵将从南城门处撤走,秦绍邦从来都没这么的趾高气扬过。
看来老天爷都在帮他啊。
眼前的城墙是他成功的最后一道关卡,只要韩孟殊和韩家军打开了城门,他将是祁国第一个兵不血刃就收回复地的皇子。不,是第一个只用了三万人就收回安平府的皇帝。
现在,他就直等着进城之后给他的父皇陛下发去捷报,看看他的那些个兄弟们还怎么和他挣那个唯一的太子之位。
红色衣袍,红冠红甲的秦绍邦在一群土灰色的士兵当中简直就是鹤立鸡群。他胸腔里的小兔子已经演化成了苍鹰,蔑视一切的骑马走在众士兵之前来到安平府南城门下。
城上的女子穿着一身黑衣黑甲,和周围的韩家军不同的是,韩孟殊的战袍上滚着一圈亮眼的银边。
宽阔的城墙上,每一个垛口处都占领着穿着统一服装的韩家军。再也没有了犬戎人的影子。
韩孟殊则是站在最显眼的位置,有周围的韩家军映衬,她显得的格外的娇小。初升的朝阳照在她秀直的身躯上,似是光晕里降临人间的天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