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绍宸本人和另一个总是和他唱反调的秦绍宸对抗了很久。
到底是落下还是不落为好呢?
韩孟殊觉得今天的秦绍宸有些奇怪,好像一直在愣神,似乎还在和谁较劲。
她理解的是,秦绍宸因为不能和她一起去西陵还是有点介意的。
为了保证卢大人能够源源不断的把粮食和物资从天都送到北境来,这次她到西陵去少则三个月,多则半年。
现在的秦绍宸虽然比她大上五岁。但韩孟殊总觉得他还是一个没有长大的少年。
谁还没有个转不过弯来的少年时呢?
帝王可以有拥有天下的女人,但绝对不可以有情爱。古往今来,任何一个陷在情爱当中的君主没有一个得到了好下场的。
所以太傅告诉他:女人是一剂药,用的好是可以强筋健骨的良药,用的不好就是可以断送江山的毒药。
遗憾的是不管是补药还是毒药,他现在都还没有尝试过。
父皇在世的时候就已经为他定下了太子妃,直等他十六岁成年就可以娶回来了。可如今已经过去了六年,当年的太子妃或许早已经嫁做人妇了吧?
秦绍宸想深刻的分析他对韩孟殊这样的感觉到底是什么,但显然时间是不等人的,特别是当他看到韩孟殊冷不丁看过来的目光。水灵的杏眼里饱含着鼓励,欣慰,坦然的时候。秦绍宸的心瞬间失衡。
为什么他如此纠结于这半臂的距离,而对面的女孩却是一副泰然的样子?
秦绍宸再没有半点犹豫的把身子挪过去,两人的棉袍衣袖紧紧的挨在了一起。
“我把忠叔留在了安平,你记得每七天就要让他请一次脉。
还有祝怀锦也会在安平帮你。银钱都在他那里。”
韩孟殊事无巨细的又再交代一遍。
秦绍宸听越听心火越大。看着不断蠕动的艳红的嘴唇,仿佛是枝头上挂着朝露的最艳丽的果子。
这个想法让秦绍宸的嘴里瞬间津液横流。他不得不吞咽一下口水。
好想尝尝这个果子的味道。
“哎,秦绍宸,你有没有听我在说什么呀?“
韩孟殊一巴掌拍在他的腿上,秦绍宸猛的一个机灵魂灵附体。
“啊,听到了,我都记得。你这一走就是几个月。我实在是不放心。”
秦绍宸收敛下心绪。被自己先前的慌神感到不值得。戒尺落下的滋味简直不要太好。他都可以拉着韩孟殊的衣袖说话了。
韩孟殊从袖子里伸出手腕,上面还系着秦绍宸送给她的玉牌。
“看,这块吉祥玉牌我会随身带着的。它一定会保佑我平安回来的。”
秦绍宸抓过韩孟殊想要缩回袖子里的手,亲手把缠绕在她左手腕上的玉牌摘下来合在掌心,放在心口的位置闭上眼睛,默默念了一句。“这次之后再不能放她离开视线了。”
秦绍宸的虔诚,感染了从来对许愿这样的无聊事不屑一顾的韩孟殊。她也闭上眼睛默默说道:“但愿秦绍宸他,得偿所愿。”
秦绍宸把拴着玉牌的彩绳亲手带在了韩孟殊的脖子上。
曾经贴在秦绍宸胸口的玉牌,如今就贴在了韩孟殊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