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儿?”
“俄罗斯博物馆”
“叫什么名字?”
“国立俄罗斯博物馆。”
夏晗发现导游这个活儿是真的不容易,她这个半吊子导游才说了两天的话,现在她就已经感觉嗓子在冒烟了。
“一会儿我们自己看就好,你歇歇嗓子。”
“没事,这里面都…我还是等会儿再说,先排队。”夏晗声音哑了一下。
黎宇正专心地点着手机,突然抬头转了一下手机:“我马上回来。”
“诶!”
黎宇摆了摆手就小跑着到了大街上,只留下夏晗和宁轩两人。
“你平时带课忙吗?”
“还好,忙的时候很忙。”
“我带过家教和你这个肯定比不了,但觉得和小孩子相处真的是个技术活。”
“你带多大的?”
“小学三年级,英语。”
“也是,现在孩子也挺惨的,被压着报各种班。”
宁轩突然招了一下手,只见黎宇一手拿着一瓶水从普希金的雕塑旁走了回来。他递给了宁轩一瓶,又随即随手帮夏晗拧开了瓶盖。夏晗接过水瓶喝了两口,一下子就觉得嗓子舒服了许多。
“我天,你拿的时候看一眼行吗?”宁轩刚喝了一口就皱着眉毛把水递给了黎宇。
“怎么了?娇气,俄罗斯的水养不活你?”
夏晗用无名指抬了下眼镜,看了眼黎宇手中的水,明白了过来:“你那个带气。”
“彼得堡的建筑是不是都是这个样子,对称,有柱廊,然后很有气势。”黎宇那修长的指节沿着博物馆的轮廓比划着。
“你这么一说,好像确实如此。毕竟俄罗斯受到太多西欧因素影响,十九世纪还带着点强国色彩。”
俄罗斯博物馆的观众要比埃尔米塔什少一些,至少可以让黎宇坐在椅子上,静静地注视着眼前的这幅画。
“列宾,《伏尔加河上的纤夫》”
夏晗和宁轩站在黎宇后面,同他一起倾听这幅画的声音。
两人后退了一步,不想打扰黎宇:“当时十九世纪六七十年代俄罗斯兴起了一个叫“到民间去”的运动,知识分子本着提升农民生活水平的美好愿想到了乡间,最后却以失败告终。这幅画就是列宾在那个时候创作的。”
“是人民的苦痛与枷锁。”宁轩走到侧面,悄悄地为黎宇拍了两张照片。
“你们先转着,我去给我同学照两幅作品。”
夏晗走到楼梯口,找到了卖纪念币的机器。
“您好,可以帮我换点零钱吗?(俄语)”
机器旁边穿西服的大叔,上下打量了夏晗一眼,站起身从兜里掏出了厚厚地一叠钱。
“不好意思啊,这两天总带你们在这附近逛,也没去其他地方。”
“没事,像你说的去夏宫不能不看喷泉,去皇村不能不感受环境,这大冬天我们也就三天时间,要是跑那么老远确实不合适。”
“一般导游估计会带我们去吧。还是夏导实诚。”
“谢谢,但不要拉踩哈哈。”
夜幕已然降临,走过大桥,在一排典雅的楼房中藏着他们此次彼得堡之行的最后一站:法贝热博物馆。
“不好意思,走过了。”
“他这也太隐蔽了吧,大黑天也不开个大灯。”
这里收藏着许多法贝热工作室为皇室做的复活节彩蛋,它们每一个都有自己的故事。
“这个博物馆好贵。”
夏晗看了看门票:“五百卢,还好吧。”
“看起来好贵,而且还要穿鞋套。”
可能是因为博物馆没有之前去的两个大,所以显得格外有秩序,除了在展厅,观众几乎都是单方向参观。
“这个上面的照片是谁?”
“尼古拉二世,末代沙皇和他的两位女儿。”
黎宇面前的这个粉红色彩蛋表面缀着的珍珠像一朵朵铃兰低垂着脑袋,彩蛋顶端还有三幅椭圆形小肖像。
不知道是巧合还是黎宇那丰满的感情使然,这件彩蛋,是尼古拉送给她妻子的彩蛋,铃兰花也是她妻子最喜欢的花,整件作品充满着沙皇对妻子和家庭的爱意。
“你挑一个,觉得哪个好看?”
“这个吧,蓝色的。很大气又百搭。仅供参考啊。”
“好。”
黎宇似乎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宣泄购买欲的地方,领着夏晗和宁轩在博物馆的纪念品店里转来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