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近女色的七皇子殿下看向那红盖头下安静的少女,拱手做辑,“不知金玉公主可愿与我结下百年之好。”
“胡闹!”
“萧九誉,朕不允!”
皇帝气急,站起来呵斥。
“你别忘了你不仅是一个皇子,还是我们西绛的战神!”
“怎么能娶它国的女子!”
啧啧啧,还真是让人不爽啊。
顾潮惜笑了,在这一片安静中,笑声清脆,微微偏头,盖头下隐约能见唇部的轮廓,“自然是愿意的。”
萧九誉轻笑道:“父皇别忘了当初答应我的事。”
众人只见皇帝脸色青了又黑,哎,儿子太糟心累,太优秀也要受累。
皇帝怒极反笑,“好,我倒是要看你们是不是能白头到老!”
说完怒气冲冲的走了。
皇帝一走,众人就随意多了。
太子萧敬炎见他安排人领金玉公主去休息后,便走过去同他说话。
“七弟认识这个金玉公主?”
不然一向不近女色的他又怎么会娶。
就连琳琅跟在他身边都只得以表妹的身份整日女扮男装才的以混在他身边。
“怎么可能认识?太子殿下真爱说笑。”
“那七弟这算什么?怜香惜玉?”
太子就当没看到他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还是如兄弟般拉家常。
琉炝眼神幽深看着,璋锦拉着他,“三哥,我们也过去。”
两人走过去,璋锦插话道:“七哥的选择总是如此与众不同。”
不同到人还未到,臭名却远扬。
琉炝也笑:“明日的喜酒做哥哥的自然要来喝一杯。”
诸暨不甘示弱,也凑过来,把着萧九誉的肩膀,“我也要。”
“只要你们不担心父皇迁怒的话,我自然欢迎。”
萧九誉似笑非笑,又带着那凉薄又摄人的神色,根本不怕得罪他们。
“再者,我娶她的理由同你们有何干系。”
琉炝手心一紧。
看着他身着战袍潇洒离去。
皇帝出了朝堂径直去了一个地方。
禁园。
顾名思义,禁止踏入的小院。
庭院中有一颗茂盛的梧桐树,树下有一素衣女子伏在石桌上的琴面上打着瞌睡。
听到动静,抬眸望过来。
是个美人,还是个极美的美人。
岁月仿佛在她身上只留下了成熟的气息,而没有沧桑的痕迹。
“原来是皇上啊。”
她慵懒的坐起身,笑着道,带着妩媚,又带着暧昧不明的挑逗。
皇帝一看她这样,就想起她和成王在那张塌上的样子,她就是这般妩媚动人。
只是,是在别人身下!
疾步走过去一把攥住她的手臂,怒道:“朕不准你这么笑。”
素衣女子嘴里轻呼,“哎呀,这么凶做什么,人家疼。”
眼睛里却带着讥诮的神色,毫不遮掩。
皇帝被这眼神刺激了,扬手就要一巴掌。
素衣女子丝毫不惧,反而侧脸高昂,语气娇柔却不显做作,带着挑衅的意味:“你打就是啊,来,萧闲云,当初你又不是没打过。”
“你!”
巴掌用力拍在了石桌上,他脸皮一抽,素衣女子毫不客气的大笑,真真人美任性,怎么笑都美。
一旁的总管太监瓶里公公看着皇帝那气的话都说不出来的样子,连忙上前两步扶住他,并朝着貌美的女子陪笑道:“贵妃娘娘,其实陛下这次来是想告诉您件事。”
“七皇子殿下他要娶妻了。”
萧闲云道:“多嘴。”
瓶里公公伺候他多年自然知道这是个什么主。
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子,“都怪这张嘴不听话,擅自开口。”
萧闲云看他那假模假样的样子哼道:“行了行了。”
素衣女子的笑容愣在了脸上。
真是快啊,他就要娶妻了吗?
看着她的神色,萧闲云故作轻松的道:“只要你肯退让,说出地图在哪里,你就能回到鸾阳宫继续做你的贵妃,誉儿他也会知道你的存在。”
素衣女子敛了妖媚的神色,冷笑:“做梦!大不了杀了我。”
萧闲云一把捏住她的下巴,看着这张让他又爱又恨的容貌,“你的骨子还是这么硬,这么多年的圈禁生活还不能让你学乖是吗?”
“又不是狗怎么可能圈养就听话。”
女子眉眼冷厉,带着冰雪刀锋的气息,这么一看,萧九誉其实像她的。
所以他才会留着他,一方面威胁着齐馨岚不准她自杀。
另一方面,榨干他的利用价值。
只是,没想到,他可真是厉害。
十三岁上战场,不仅没死,还创下了不少神话。
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大范围收拢从大雍王朝裂出来的十余个小国。
偏偏东离国也出了这么一个太子殿下。
两国一直势均力敌,继续维持友好的联姻关系。
“好,真是好的很。看谁先熬不过谁!”
萧闲云甩手,冷笑着离去。
独留下目光幽幽脸上留下了些许淤痕的素衣女子,小院又恢复了宁静。
一夜的时间很快。
七皇子府张灯结彩,大红灯笼高悬。
上致达官贵人,下到普通百姓都知道战神将军要娶妻了。
要娶的妻子不是襄京名媛也就罢了,偏偏还是个声名狼藉,虚伪做作的女人。
百姓们觉得,他们的战神将军虽然武功高强,战场惊人,但,看女人的目光不大好。
于是不敢说战神将军不好的百姓们,一路围着花轿叫骂。
“顾潮惜,你要是个知趣的就该自行了断,省的祸害人家!”
“就是,像你这样的怎么还有脸嫁来我们襄京。”
“水性杨花不检点,你就该去梨花楼。”
噢。
骂的词汇之丰富,让顾潮惜叹为观止。
不过又不是她做下的事情,她也不动怒,就优优雅雅的回了一句:“梨花楼有芙蓉糕吗?一绝的那种?”
百姓:???
什么玩意?
他们是在骂她不是给她解答的。
她这幅一点不受影响的样子简直是点了一把火,把他们的油肝点炸了。
“咱们把她掀出来!”
“实在太过无耻嚣张!”
顾潮惜虽不知她那里表现出嚣张了,这些人怕是对嚣张有误解,不过倒是无所谓,正好她瞬息一术精通了第三步。
在这种轿子中能不能做到瞬间从轿门移到轿外。
她是个好学的人。
不管是术法神通,还是武功心法。
就在这时,马蹄声踏过青石板,整齐划一的停在四人抬的狭小的花轿前,看着没有送亲人的孤零零的花轿。
高头大马上身着红衣喜服的男子越发俊美,水墨画般轮廓分明的脸上直接浮现出些微的怒意,这股愤怒很突然,让他都有些疑惑。
不过他不探究,直接一挥手。混迹在人群中的侍卫就捉住了起头闹事的人!
根本不听这些人的狡辩之意为他不平。
萧九誉露出个让人看了就生畏的轻笑,语带摄人之意:“本王的妻子谁敢动!”
看着其中一个叫嚣厉害的男人被活生生掐晕过去,众人惊恐唰唰唰整齐划一的退了好几步。
顾潮惜收回踏出的脚尖。
安心的继续做个柔柔弱弱的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