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千岁很喜欢谢冬春。

所以谢冬春为救卓然而无脑梭哈掉自己所有力量这事儿，虽说她本人心甘情愿，但并不妨碍况千岁看着不爽。

况千岁不爽，就不愿意简简单单，大手一挥帮谢冬春恢复力量。

即便先前允诺过为她做法事。

“我说过。”

“我承认。”

“我赖皮。”

谁能拿她如何呢？

卓然看着她，始终一言不发。

她叫他来，单独聊聊，必然不会只是这些。

果然，况千岁从道袍袖笼里掏出一枚黄纸符，飞扔过来。

纸符暗含力道，卓然竭力勉强接住。

况千岁：“不打开看看？”

卓然看她一眼，判断意图后顺从的打开，“这……”

况千岁：“你以为是什么？我况千岁的符，你当谁都配有？”

无论救命还是杀人，她亲手所制之符，其中蕴含力量都非常人能够驾驭。

即便再不爽卓然，倒也不配让她浪费那许多精力。

卓然：“这不是道教符文。”

况千岁：“眼神还挺好。”

她起身来到卓然面前，摊手露出掌心的殷红朱砂，食指蘸取，按上他眉心。

卓然凝息了一瞬，便乖顺的仰首垂眸，任其作为。

这反应显然取悦到况千岁。

于是收起了原本计划的整蛊，状似无意的解释道，“姓任那儿忽悠来的，说是她老家那边流传下来的一道临时治愈契约。辅以我的法力将它打入你体内，你和谢冬春之间的契约便算结成。自此，你每留长一寸头发，谢冬春的力量就能恢复……尺余。”

低垂的睫毛抖了抖，恭敬问道，“尺，而非寸？”

啪地一声脆响。

卓然额头红了几分。

有点疼。

但他也领悟到自己多话了。

“感谢您。”

“嗯。……还算懂事。”

不枉她忽悠任学风微调了契约规则。

更不枉谢冬春为他差点秃头。

如果今天卓然拒绝，或者接受却心不诚，契约结成的结果就会变成别的。

比如，反噬契约，此消则彼长。

“待蓄发至披肩齐腰，剪刀裁去，自会化作星芒汇入小谢体内。”

随着她话落，零星飘浮的金光聚作一团，自卓然眉心朱红契约处钻入消失。

显然，法事不做归不做，该恢复的力量，她还是会帮谢冬春恢复。

……

告别茵市，回到京城。

谢冬春短发的模样，几乎让谢家的天塌了。

谢老爷子带着大儿子把卓然赶出了门。

并立了个牌在门口：内有恶犬，卓家人不得入内。

“我简直不敢相信，谢淞河你用的扫帚？姐，是扫帚对吧，我没记错吧？”

俞家老姐妹再度上门，探望谢冬春。

“噢！”

夏老太太夸张到崩溃的语气，让众人心肝儿发颤。

她半蹲在轮椅前，捧着谢冬春的脸，心疼不已。

“怎么、怎么会这样。告诉奶奶谁干的！谁下得去这么狠的手！婉婉和小米前两天还给我发照片，我还看到你头发……这么长那么漂亮……”

谢冬春眨眨眼。

视线缓缓移向自家小姑姑。

为什么夏奶奶有我照片？

你们什么时候拍的？

我怎么不知道？

谢婉婉梗着脖子，僵硬的挪动屁股，躲到蒋老夫人身后，顺便把俞米往前推了一步。

俞米挠了挠头，嘿嘿笑笑，“现在也、也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