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么大一个祝牧,怎么还能从李长风手里逃走,是她一直以来低估了蚩狸的实力吗?
临江真是一个头两个大,拽了拽头发问道:“说起来,他们不是泅天的手下吗?那让泅天来解决这件事情应该可以吧,冬什么眠啊,把他叫起来!”
过了好久,李长风那边才回话道:“泅天也不见了。”
临江抬头看向雁时,呆呆地问道:“泅天他,叛变了?”
雁时思索了一会儿,道:“不一定,九幽如此异动,他有自己的行动也是理所当然的。”
临江怎么也没想到,苦苦维系了半个月的灵阁和平,就这么一朝被破,甚至现在让她着急的是,灵界的反应速度,完全跟不魔族的行动。
孤玉去找昊乾,昊乾还要再请其他门派的掌门人和长老们,等到他们商量出来一个结果,魔族都能把灵界灭两轮了。
她有些烦躁地敲着桌面,雁时看了一会儿,按住了她的手腕道:“急也无用。”
临江深吸了一口气,平复着心情道:“师尊,我怀疑,九幽结界的缺口,是结界建成的时候就已经留下来的。”
雁时闻言脸色更加严肃起来,垂眸道:“你的意思是,天启很可能给九幽留了后路……”
“如果设下结界的人就是天启的话。”临江回答道。
虽然她想不出原因,但是结界的情况是不会骗人的,事实就是,九幽的结界是无法完全阻止魔族离开九幽的。
雁时给她倒了杯茶,起身道:“你在这里陪着你师哥。”
“师尊你去哪里?”临江连忙站起来。
“去九幽。”雁时说罢直接在原地消失,完全没有留给临江想要跟去的念想。
临江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叹了口气坐下来,抱着腿去看天空。
或许是又要下雪了,天气阴沉沉的,连月亮都看不到,临江坐了一会儿,脸色突然大变,起身就冲了出去。
如今雁时不在,秦玄峰受伤,孤玉又去了青峰派,如果这个时候有魔族来到云珩的话,如果他们的目标依然是萧衒的话……
光是这么想着,她就出了一身冷汗。
待她跑到了萧衒的住处,天开始往下落雪花,她推开门,看到萧衒手持天陨在院中修炼,松了口气来到屋檐下的栏杆处坐下。
萧衒的刀法以最平凡的灵界基础刀法为基,又辅以雁时给他的各种精妙招式,不以常见刀法大开大合为风格,反倒中规中矩之内有藏着出其不意的变化。
临江看了一会儿,萧衒将收身直立,吐出一口浊气,将天陨收起来来到临江身边问道:“怎么了?这么着急忙慌的?”
“师尊去九幽了,”临江低着头道,“我不放心你。”
萧衒眼珠子转了转,立刻便明白了临江所担心的是什么,遂笑着道:“那你真是小看云珩了,云珩能在灵界屹立这么多年,怎么也不可能有人闯进来直接将弟子掳走也没有人知道。”
临江倚着栏杆,怅然道:“我就是觉得不太放心,魔族太强了,他们不像是天启,只有孤身一人,他们是,抵得好几个门派的存在。”
“你看,仅凭祝牧一个人,就可以将灵界之中拍得名号的太长老伤成那个样子,这样的人,他们有三个。”
“还有天启,魔族这件事情应该和他也脱不了干系,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他封印的魔族,为什么他还要给他们留出来一个漏洞呢?”
萧衒安静地听着,过了一会儿才道:“是,他们很强,但是灵界,也不弱。”
临江刚想再说点什么,却看见远处燃起来冲天的火光,光亮几乎驱散了黑夜。
她连忙站了起来,惊声道:“这是,是祝牧吗?”
萧衒自然也看到了,他往四周看了看,这样的火焰可以说是包围了整个云珩。
不多时,原本聚在一起的乌云四散开来,去往了云珩周边的地方,紧接着便下起了滂沱大雨。
这样的场面有些诡异,下雨的地方像是一个环形将云珩围起来,而大雨下面,也是扭曲挣扎,试图吞噬一切的火光,两者对抗,竟然陷入了一种势均力敌的状态。
临江从身掏出来几张符纸拍到地,符纸亮起,云珩周边的山脉形状发生变化,整个山脉颤动了一会儿,竟然缓缓翻身将附着在面的火焰压了下去。
“你看,你也很强嘛。”萧衒笑着道。
临江无奈地拍了他一下,道:“去秋白宫吧,钱宁和云鹿还在那里。”
萧衒点头应允,两人来到秋白宫的时候,正看到了逢玉有些焦灼地在门口踱步,看到他们两个过来,连忙迎了来,问道:“有人入侵山门,你们两个好好待在秋白宫,这里有师祖留下的庇护,能保护你们。”
“长老,来的是什么人,只有一人吗?”临江连忙问道。
逢玉摇了摇头,脸色无比沉重:“是魔族大军。”
“大,大军?”这个事态已经完全超出了临江的想象,她不可置信地看向萧衒,道:“九幽的结界目前应该不会破,怎么会有大军?”
“现在已经没有时间探讨这个问题了,”逢玉叹了口气,再次强调道,“你们两个就呆在这里,不要出去。”
临江还没来得及说话,萧衒已经立刻说道:“不行,长老,我还没到被保护的地步。”
临江倒是不介意,反正她在哪里都能输出,只不过是麻烦一点罢了,但是她本身也不是一个前排战士。
但是只要想一想就知道,萧衒是决计不会屈服在人后被保护的。
逢玉却摇了摇头道:“萧衒,我明白你的心情,但是你要知道,你是他们的目标,我不可能让你出去犯险。”
萧衒当然知道这一点,但是他没办法用这一点来劝服自己,只是道:“生死无悔。”
“你……”逢玉这种做事严谨,决不冒险的人,脑海中有无数话可以来强迫萧衒,来逼迫他,来让他屈服,即便是那些话可能会伤害到萧衒。
但是对萧衒的目光,他沉默了许久,才甩了甩袖子道:“只准生,不准死。”